“夫人先回房休息吧,我命人准备了膳食在你房中,舟车劳顿,何况你伤还没好利索,别太劳累了。”
雍洵脸上挂着关切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下人眼中,他俨然是一副体贴妻子的好好丈夫形象。
林念狐疑地凝着他,这般献殷勤,分明是心虚,她咬定雍洵是去了勾栏瓦舍,欲要说什么,幽兰非常有眼力见的搀着她进了房。
小夏不动声色地朝他使了个眼色,“王爷,捉到老鼠了。”
雍洵心领神会,“大的?”
“小老鼠。”
也罢,引出小老鼠,才得以见鼠王。
府内废弃仓库中,小夏打造了个地下暗室。暗室内灯光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地上,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着,正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
小夏搬了把椅子擦拭干净让雍洵坐下,为他介绍:“王爷,这是冬青,原是府里的看门小厮,因偷窃被罚去厨房烧柴火了。”
小夏撕去冬青嘴巴上的胶条,冬青大口呼吸着,挪动着欲要爬到雍洵脚边,小夏将他踹开,一脚踢在他身上。
“王爷面前,好好回话!”
“王爷,王爷,小的只是个厨房烧火的,不知何罪之有啊!”
雍洵冷眼盯着地上的冬青,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冬青,本王问你,你都做了些什么?老实交代,或许本王还能饶你一命。
冬青身子猛地一僵,他抬起头,看着雍洵那冷峻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咬紧牙关。
“小的不明白王爷什么意思,小的什么也没做啊,请王爷明示……”
小夏见状,冷哼一声,走上前去,猛地踹在冬青腹部,力道十足,
“明示?你这死奴才,还敢让王爷明示你是吧?”
小夏巧妙地避开了冬青的脸和要害部位,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冬青打得惨叫连连,试图躲避,可被绑着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像个皮球般滚动,他“哇”的一声口吐鲜血。
“还不快如实招来!”
冬青实在承受不住,哆嗦着连连求饶:“王爷,王爷饶命啊!”
“是不是你传消息给公主?”小夏拎起他的衣襟。
“是……可是小的只是个传话的!都是齐管事吩咐小的这么做的!”
总算吐出点东西来,雍洵挑了挑眉,“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若有半句假话,本王定不饶你。”
小夏松开冬青,让他跪着回话。
“王爷,小的真的只是负责传递消息,再将公主下达的命令传达给齐管事,有时齐管事会亲自向公主汇报,至于齐管事那边的事,小的不清楚。”
小夏给了他一个巴掌,“叫你仔细回话!平日里是你跟踪王爷吗?”小夏自认为他跟随雍洵出行时,并无行迹可疑的人,如果有人跟踪,他必然会察觉。
冬青颤抖着身体,头摇得似拨浪鼓,“不,不是!小的哪有这本事呀!听说是齐管事买了外头的人来做的,小的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啊。小的只是个小人物,都是听齐管事的命令行事,求王爷饶命啊!”
雍洵心中明白了几分,看来这齐管事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他平日不管内宅之事,疏忽了此人。
“给他治好伤,留着他这条贱命。”
小夏一愣,随即明白,“既然他只是个传话的,留他一条命,为我们所用,当我们的眼目,也好看看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人在捣鬼。”
雍洵睨着地上对自已感恩戴德的人,冷笑一声,“你如往常传递消息便是,只是,脑子再不好,传假消息总会吧?”
冬青脑子飞速旋转,随后连连点头,磕头道:“会,会!小的明白了,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小的一定为王爷好好卖命,绝不敢有二心!”
小夏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走到冬青面前,粗鲁地将药丸塞进他嘴里,“算你这个狗奴才命好,王爷开恩饶你一命,你给我老实点,敢耍什么花样,这条命还在不在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雍洵走到冬青面前,蹲下身子,盯着他的眼睛,眸光冷峻威严:“冬青,本王给你这条命,你可要好好珍惜,可不要辜负本王。”
冬青拼命点头,感激涕零地发誓道:“王爷放心,小的这条命是王爷给的,定当为王爷效犬马之劳,如有违背,一定下地狱不得好死!”
“将他盯牢了,”雍洵拂开衣袖,掸去身上的灰,“接下来,我们该会会那个齐管事了,不过不着急,先拿这厮玩两日再说。”
“是,王爷。”
暗室的门缓缓关上,冬青被小夏拎着提到了柴房,冬青手脚不干净被抓包揍了一顿。有前科的人,也没谁怀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