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在这个隐蔽的角落里,开始了他漫长而又小心翼翼的观察。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夏逐渐摸清了索绰罗将军的生活习性。
将军名唤索绰罗明泽,是索绰罗家的嫡长子,身上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使命感使然,索绰罗明泽年纪轻轻便上了战场,至今零战败,有他的战场便不会有失败,是稳定北离江山的大将。
这些漂亮的战绩,都归功于他超凡的自律心理和坚韧不拔的毅力。
除了习武练本事和钻研兵书,世间再无其他能吸引他注意力之事。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亮大地,将军府的练武场便已传来阵阵兵器碰撞之声,索绰罗将军目光犀利、身姿矫健,招式凌厉,一招一式尽显武将风范。
夜幕降临,书房的灯火常常亮至深夜,透过那糊着纸的窗户,隐隐能瞧见明泽伏案专注阅读兵书的身影,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微微点头,沉浸在那排兵布阵的奇妙世界里无法自拔。
然而爱好还是略有一二。
索绰罗明泽唯一的爱好便是下棋。
在午后闲暇之时,明泽会在府中的亭子里摆上棋盘,独自对弈,一个人的棋局也津津乐道。偶尔府中有老友到访时,他也会与其切磋棋艺。
他专注于棋局的模样,丝毫不亚于在练武和读书时的认真劲儿。
经过一周的缜密观察,小夏得出了一个结论——将军果真是个十足的事业狂!
不仅于此,索绰罗明泽至今还未婚娶,他已不小,妹妹都到了出嫁的年龄。
明泽平日里似乎不近女色。府中除了几个负责洒扫的婢女,再无其他年轻女子的身影。来访的客人也多是军中同僚或是一些文人雅士,鲜少有与女子相关的交际。
小夏将这些情况一一详细记录下来,待收集到足够多的信息后,便打算动身回王府。
他这几日也是吃不香睡不好,除了带的干粮,也只有在白日将军外出,或夜深人静时分才到街市上随意买点吃的。夜晚睡觉也只能窝在这时不时散发着恶臭的地方,生怕错过将军的任何重要情报。
小夏不由得佩服自已起来,现下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疲惫不堪。
自已身上早已脏得不成样子,头发油腻腻地黏在一起,衣服上满是尘土和污渍,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味。
这副模样回府怕是要被当作乞丐打出去的。
小夏挑着空无一物的竹筐,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城中有名酒楼——知音楼走去。
一路上,行人纷纷掩鼻避让,投来嫌弃的目光,他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想着赶紧到知音楼,好好犒劳一下自已。平日里雍洵时常给银子,虽多用于府中打点,小夏手上还是很阔绰。
一进酒楼,那热闹的氛围便扑面而来,宾客们的欢声笑语、小二的吆喝声以及饭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他寻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还没等他开口,一个机灵的小二便快步走了过来,闻到小夏身上的异味店小二依旧满脸堆笑地说道:
“哟,这位爷,您这是打哪儿来呀?瞧这一身…… 嘿嘿,您先看看想吃点啥?”
“先给我来壶酒,再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上几道,有什么拿什么,越多越好。”
小夏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交给店小二,微微一笑接着道:“再给我准备一个房间,和洗澡水。”
小二心领神会,连忙收下钱,凑近了小夏道:“爷,是不是再给您准备点别的伺候着……”
小夏皱眉,冷眼看着小二,“不需要,你只管准备吃的和房间就行。”
小二一听,忙不迭地应道:“好嘞,爷您稍等,马上给您安排。”
不一会儿,酒菜便陆续上桌。小夏吃饱喝足后,便到楼上客房洗漱休息了几个时辰。
恢复精神后,小夏才走出知音楼,此时的他已没了之前那副邋遢模样。
天色刚擦黑,小夏踏着月光赶回安惠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