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作秀才打扮,帽子的前檐盖过了眉毛,手持一柄折扇,身穿一件黑色的麻布长衫,腰间系着一条褐色腰带,脚上鞋子十分干净,长得那叫一个眉清目秀,脸皮白皙,留着长胡须,问路时不时拈着胡须,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年纪。
郭猛走了以后,阮氏三雄早已叮嘱村民记得留心,一旦有人来问立刻通报,此时早已有人通报给他们三个,三人早已站在门口相迎。
阮小二先抱拳施礼:“来者可是东溪村的吴学究?”
吴用倒是被这话先问住了,机智的他倒是面无波澜:“正是在下,听闻石碣村阮氏三雄有上等的鱼获,我家中近日要宴请贵宾,需要买上一批。”
阮小七呵呵冷笑:“梁山泊不许我等村民进湖中捕鱼,已多日没有上好的鱼获,仅是些小鱼小虾,如果先生用得着,这就请进屋来挑。”
吴用微微一笑:“既是小鱼小虾,那吴某便不考虑了,但是近日另有一桩大买卖送上门,不知三位英雄可有兴趣。”
阮小五警惕看了看四周,并无外人,才压低声音道:“先生说的可是那生辰纲?”
这下无论吴用城府如何深,也绝没想到这三人竟一语道破他的来意,况且此事他目前仅和晁盖、公孙胜商议,没有第四个人知道,难道是何处走漏了风声?
看到吴用这短暂的愣神,三人再莽也看得出来,郭猛说对了!
当下阮小二施了一礼:“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买卖,必定需要仔细商议,不如就请先生屋里说话,外面风大,怕传了出去。”
吴用点点头,跟着三人便进了屋子。
四人刚落座,吴用先开了口:“不知三位如何知晓在下的来意,此事我并未与其他人说,事关重大,还请告知。”
三人记得那天郭猛的嘱咐,便问着吴用:“先生既然要做此事,肯定不可能单枪匹马,不知除了我等三人,可还有其他人参与?”
“此事乃是我告知东溪村保正晁盖,还有一位云游道人如云龙公孙胜也参与其中。”
见吴用以实情相告,三人也将郭猛前日来的情况说了出来,郭猛的名字吴用并不知晓,但既然知道梁山也有意参加,他怎么着也都得去梁山走一趟。
阮小二先派人去告诉朱贵,让明日备好船只送他们四人上梁山,接着又是酒肉招待了吴用,当晚几人尽兴而睡。
次日清早,众人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朱贵的船也早已到达,为表对几人的尊重,此次是朱贵亲自来迎接几人上山。
几人分别抱拳施礼,吴用在船上摇着折扇,看这茫茫曲曲折折的芦苇荡,无边无际的八百里水泊,也不得不感慨这是一个好地方。
要是到时候劫了这生辰纲,被官府捉拿,这梁山泊倒是个好去处。
有了这后路,吴用心里顿时踏实了几分。
郭猛早已率其他三位头领在金沙滩处相迎,郭猛看吴用,惊讶于他如此年轻。吴用看郭猛,一表人才,并非凡人,就是这头发长不长短不短的,有些奇怪。
众人问候完毕,便一同去到山上的聚义厅,当下坐定,吴用率先开了口:“头领如何知晓这生辰纲之事,又如何知晓我会来找阮氏三雄议事?”
郭猛表面平静内心早就乐开了花,那我看书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来找他们的,现在你来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天下百姓苦生辰纲久矣,此等不义之财,我等必定劫之,再还之于民!”郭猛压住了他的嘴角,正色道。
吴用摇了摇折扇,轻挑了一下眉毛,看向郭猛:“头领说的这还之于民,可是真还之于民?”
郭猛站起身:“必然是真,这十万贯的金银珠宝,如若你我联手,那咱们两边就一人分得四成,剩余这两成,便散给山东各处的贫苦百姓,吴学究意下如何?”
一说起这生辰纲郭猛就来气,当时七星聚义,口口声声说此等不义之财要还给百姓,结果全成了他们一伙人的家资,百姓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今世他有改写历史的机会,必定要让百姓们真正得到好处。
吴用也站起身回话:“头领有此等胸襟,自是山东百姓之福,我家晁盖哥哥也是义薄云天,相信合作之事他不会反对。既是如此,那我立刻便下山,去请晁盖哥哥和公孙胜兄弟同上梁山,咱们再做商议。”
郭猛这才摆出笑脸,倘若吴用有所迟疑或者是对自已的分配有所质疑,他便决定要破坏吴用几人的计划,反正现在阮氏三雄已站到自已这边,吴用肯定没有办法按照小说里去“智取生辰纲”。
大事既然已经有了些眉目,那就必须抓紧时间,吴用当下便告辞准备下山,约定两日后再由朱贵去接晁盖、吴用、公孙胜三人。
吴用走出聚义厅,这才瞥见门上定着的梁山规矩,连连点头,心知这梁山将来能成大气候。
送走了吴用,郭猛知道这三阮是真心来投,便安排了好酒好菜款待,在山上等着吴用几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