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内静谧得只剩下了呼吸声,众人皆噤若寒蝉。
林川,他的行事风格岂止是狠辣,简直是决绝到令人胆寒。
不论他们日后如何筹谋报复,此刻,无人敢于挑衅他的威严,唯有默默承受,静待时机。
何韵,她双手掩面,泪水与愤懑交织,终是按捺不住,拨通了江语嫣的电话,泣不成声地诉说着此间的种种不幸,包括林川如何欺凌她的弟弟,又是如何无情地扇了她一记耳光。
江语嫣听闻,心中虽有疑云,但眼前的事实却如铁证般不容置疑。
林川,目睹何韵挂断电话后,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轻抿一口清水,淡然笑道:“那么,就让她亲自来领人吧。”
何韵欲再逞口舌之快,触及脸颊上那火辣辣的痛楚,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了。
此刻的林川,在她眼中,已然是一个被绝望吞噬,无所顾忌的狂徒。
而另一边,江语嫣在集团总部,闻讯后怒火中烧,如同被点燃的炮竹。
她抓起桌上的电话,咆哮着下达指令:“立即召集所有保镖和安保人员,楼下集合,等我!”
言罢,她愤然挂断电话,目光落在桌上那份尚未签署的离婚协议上,心中怒火更甚:“林川,我本欲留你几分颜面,好聚好散,如今看来,你竟是如此冥顽不灵,变本加厉!”
“好你个林川,连我亲弟弟都敢动手,连何韵这样的弱女子都不放过。在监狱的三年,你果然只学会了逞凶斗狠!”
“今日,我便让你彻底明白,你林川,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发泄完毕,江语嫣怒气冲冲地冲出办公室,只见保镖与安保人员已整装待发。
她一声令下,车队轰鸣而出,直奔林川住所。
抵达之际,江语嫣本以为何韵的诉说或有夸大,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怒火冲天。
何韵脸上的伤痕、弟弟那几乎辨认不出的惨状,无一不在诉说着林川的暴行。
尤其是看到林川,那个始作俑者,竟还悠然自得地品着茶,江语嫣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再也无法遏制。
“林川,你这个混蛋!”
她冲到林川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怒目而视。
“我知道你因离婚心情不佳,但你怎可如此残忍地对待我弟弟?你简直丧心病狂!”
面对江语嫣的指责,林川面如止水,心中却泛起阵阵涟漪。
眼前这个愤怒得近乎失控的女人,真的是他曾经深爱的那个江语嫣吗? 三年时光,究竟改变了什么?是时间无情地冲刷了一切,还是金钱与权势的腐蚀让她变得如此陌生?
林川不得而知,但他明白,江语嫣,或许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
他缓缓站起,目光扫过那些随江语嫣而来的安保人员,心中并无惧色。
然而,当他再次对上江语嫣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时,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
“江语嫣,你最好先弄清楚状况。”
他冷冷地说道。
“是你弟弟先来挑衅于我,我林川虽非圣人,但也绝非任人欺凌之辈。你若真要算账,也请找对人!”
真相如同明镜,任何人目睹之下皆能洞悉其本质。
此地,乃林川之居所,江语昊却贸然闯入,挑起事端,此乃不争之事实。
然而,对于江语嫣而言,事实的真伪并非她所关注之焦点,她心中唯有愤慨——她那亲爱的弟弟,竟被林川重伤至斯,此情此景,怎能不令她怒火中烧?
“林川,无论语昊有何过错,亦非你所能惩戒。你究竟何许人也?竟敢如此放肆!我给予你颜面,你却视若无物,真乃无耻之尤!”
随着江语嫣言辞愈发尖刻,林川的双眸中,怒火渐渐汇聚成河。
好一个江语嫣,好一个江语昊,好一个血脉相连的家庭!林川曾为他们倾尽所有,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可悲可叹!
“江语嫣,你今日之模样,可曾有过片刻之悔?”
“你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更忘恩负义,还剩下几分当年江语嫣的影子?”
林川话未说完,江语嫣已怒不可遏:“往昔之江语嫣,有何可恋?林川,你狱中岁月磨平了棱角,却不懂世事变迁。人,总是要变的。”
“昔日之我,贫穷、懦弱、无能,除却一颗善心,一无所有。那样的江语嫣,早已随风而去,你若怀念,便独自回味吧。如今,你我之间,已无丝毫瓜葛。林川,我誓不再见你,此乃我给你的最后一次警告。”
“你说我忘恩负义,好,那我便与你彻底了断。你速速搬离此地,远离海城。今日,我可饶你一命,但我弟弟,我家人,绝不会放过你。”
“滚吧,权当我偿还了昔日对你的所有亏欠。”
“至于我的钱财与房产,本欲离婚时赠予你之物,你休想再得半分。你,已不值得我丝毫留恋与怀念,更不配拥有我的财产。”
“留你一条性命,已是我对你最大的慈悲,仅此而已。滚吧!”
言及钱财,江语嫣竟与林川谈论起这世俗之物,令林川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悲哀又觉可笑。
自始至终,林川何曾向江语嫣索取过半分钱财? 这一切,皆是江语嫣的自作多情罢了。
林川亦已言明,他绝不会接受江语嫣任何馈赠。
然而,为何无人愿信他之言?呵呵,在他人眼中,林川究竟算得什么?
“好,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何能耐,能奈我林川何!”
“既已言明,你若要带走你弟,便请速速离去。我林川就住在此地,若有不满,尽管放马过来。”
“江语嫣,此刻我不愿再见你,你令我作呕。该滚的,是你!这里,是我的家!”
言罢,林川手指门口,厉声喝道:“现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