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这些天一直等着东坡回来的消息,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等到。田脆早上说的话让她自已挑几块喜欢的做个嫁妆被,她还真是自已留心了呢,有二块一个花型不同颜色的料子真是太漂亮的,一红一绿,上面绣得是鸳鸯戏水,谁说结婚做这个被子就俗气了,那是多喜庆啊,小晚坐在一堆的布料里抚摸着这块料子,嘴角漾出一丝笑意。
喜鹊准备明天去市的钱款,一时她手里拿着这么多钱不放心放在哪里,她心里想:我一个人出门,带这么多钱,万一有什么事,该怎么办?不行,她不能一个人去,汽车上什么人都有,万一要碰上一个坏人,这可是她们的血汗钱,万万不能有一点闪失。
她还是想着让清水和自已一起去吧,有个老爷们在身边,会安全些,不是她不安全,是她身上的钱不安全。
她四下里找小晚,才发现小晚一个人坐在布堆里愣神,笑了笑说道:”小晚,你说田婶子说媒说了有些天了,这又没信了呢?“
小晚回过神来以为大嫂知道自已在想什么便不好意思地说道:”谁知道呢,不是说他没回来吗,回来应该就来了。“
喜鹊笑了笑,对小晚说:“明天我和你三哥去市里吧,明天家里你和你二嫂三嫂盯着,我们早去早回。不然,我带这么多钱,我怕不有点什么闪失。”
小说点点头。“嫂你去吧,没事,家里有我们,对了,我大哥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说快了,咱们庙会的时候他肯定就回来了。”
“那行吧,对了,大嫂,我大哥没怎么我二哥吧,我看我二哥好着呢。”
“你二哥把你大哥气坏了,你大哥要不是走得急非得打你二哥一顿不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次他带满月和十五从县里回来,就骂了一晚上,走时还说呢,回来再找他算帐。”
正说着桃花从外面进来了,她没有听见大嫂和小姑子的对话一进门便说:“嫂,清海发工资了,这是五百,给你。”
喜鹊看着桃花手里的五百块钱说道:“桃花你先拿着吧,我有钱。再说了,清海给你多少?是不是只给了你五百,你全还给我,你花什么?”
桃花依然把钱塞给喜鹊说道:“嫂,我还有二百呢,也够了。”
喜鹊想了想说:“咱们这一个庙会应该就可以看到回头钱了,到时候等你大哥回来咱们再拢一遍帐,现在咱们卖的钱先不能动,小晚这都有帐,但是咱家生意好是真的,不怕咱赚不到钱。”
姑嫂几个人相视点头,几个人都对这小日子满足着呢,别看累,累不可怕,人心齐,大家劲往一块使,总会尝到生活的甜头。
晚上吃过饭后,清海便对桃花说想去爸妈家走一走,好多天没过去了。桃花没有多想清河便走了。
走出家门的清海径直朝淑苹家走去,他看了时间,这个点淑苹的爸爸应该又要推着卖破烂的小车出去了,他瞅了一眼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影,九月的天气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
清海熟悉地拐进一个小胡同,瞅着淑苹家的门,是开是合。淑苹告诉过他,如果门是关着的,证明家里没人,没别人,可以随时进去;如果门是开着的,证明淑苹爸在家,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此时淑苹家的门是开着的,那就是证明家里有人还不能进去,但是时间不早了,清海焦急的在胡同不远处徘徊着!
终于门被咣当一声打开了。传来淑苹的声音:"爸,你慢一点,小心一点。"
淑苹爸应声努力把车从门槛上抬下来,车子平稳后,摆摆手示意淑苹把门关好,就骑上车一路颠簸的骑走了!
清海马上从暗处跑过来,一闪进了门里!
淑苹早知道他一直在门外便说:"冷了吧?快进屋!"
清海随着淑苹来到了她的房间,简陋而整洁的小屋子有一种温暖的气息,清海立刻觉得身上暖呼呼的!
淑苹知道清海肯定在外面冻坏了,起身给清海拿着杯子倒了一杯热水,然后递给清河说:“小心烫。”
清海望着懂事的淑苹怜爱地瞅着她。
淑苹在他身边坐下来,不看他。低着头长叹了一口气说:“清海,我想成个家。”
清海听她的话不敢有所表示,他努力抑制自已的情绪,生怕淑苹会说要嫁给自已,他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淑苹是知道的,可是今天,淑苹此时此刻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清海心里充满一悔恨和内疚,还有一层只有他内心深入自已懂得的意思,那 就是千万不能让淑苹赖上自已,他不可能娶她,当然不可能。
淑苹的沉默,清海的心思,一时间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并没有再说一个字。
还是清海打破了这个不知如何是好的局面,他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把杯子放到了对面的长桌上,往淑苹身边挪了挪。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对她说:“淑苹,你想成个家真好,我真得希望你得到你应该得到的幸福,而不是跟我这样一个人在一起,我会毁了你,你也知道,我不想这样,你是这么好一个女孩儿,我不能不管你的未来,你还有爸爸,他也需要你,我真得祝福你找到一个好的人家,我们,我们,我还是你清海哥,当然,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忘不了你,真的,我祝福你。”
淑苹已是泪流满面。
淑苹心里,对清海的爱胜过了一切,如果清海此时说要娶她,她会毫不犹豫地扑向他。尽管他知道那样会招来多少的流言,多少的谩骂,但是她不怕,她只要和清河在一起就行。可是,现在,清河跟她说了心里话,清河是万万不能娶了她, 这是她早已料到的,但是她从来都对清海抱着那一丝丝地希望,尽管她知道,清河是一丝丝地希望都不会给的。
淑苹没有说什么,她此刻依偎在清海的怀里,还能感觉到一点陌生的温暖,但是将来给她温暖的那个人会是谁,会长什么样,会怎么对她,她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要嫁了,要走出这段畸形的变态的没有结果的境况中去,她要做回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