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滔滔不绝给我传授知识的雷傅,此刻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若是我也未能通过测试,整个家族便得迁往外环区了。外环区,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呢,雷傅”
陈玉的目光投向天花板,缓缓言道:“在那里,你或许将终日困守于狭小的居所,与外界隔绝。”
雷傅闻言,不禁发出一声哀叹,对外环区的未知生活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雷傅,你可知道附身者的测试是怎样的?”陈玉终于问出了他心中最为关切的问题。
雷傅迟疑片刻,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以前我曾问过爷爷,但他总是避而不谈。不过,我听很多人说,那个测试极为危险,许多人都在其中丧生了。”
陈玉轻叹一口气,转换了话题:“那附身者与继火者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区别呢?”
“这我也不晓得,”雷傅回答道,“我从未见过爷爷使用过火焰之力。”
陈玉的思绪飘回了之前见过的那位剑身缠绕着黑色火焰的战士,同为附身者,他们的能力显然各不相同,充满了多样性。
见雷傅对连续的问题显得有些不耐烦,陈玉便不再追问。两人各自沉浸在心事中,屋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两天的时光在无所事事中悄然流逝,而在这段时间里,陈玉也抓住机会向雷傅提出了许多问题。
这一日,陈玉被窗外嘈杂的声音惊醒。雷傅站在窗边,见陈玉醒来,便兴奋地招呼他过来。
“陈玉,快来看!外面人好多啊!”
陈玉走到窗边,只见窗外密密麻麻地走着一群孩子,他们的衣着破旧且单调。
“这些是外环区的孩子。”陈玉低声自语。
“刚好过了两天,我们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和他们一起进行测试吧。”雷傅在一旁补充道。
这意味着,这些决定继续参加测试的孩子根本没有时间准备。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如果未能成为继火者,接下来的测试可能会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陈玉和雷傅回头一看,门已经悄然开启。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中年黑发女人,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静。
“跟我过来,你们的测试即将开始。”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带路。
陈玉和雷傅交换了一个眼神,陈玉能清晰地捕捉到雷傅脸上的惊慌与恐惧。
“走吧。”陈玉轻声说道,率先迈出了步伐,紧跟在黑发女人的身后。
雷傅见陈玉已经行动,也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脚步却显得有些沉重。
“陈玉,我们可能会死,该怎么办?”雷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测试充满了恐惧。
陈玉在心中暗暗叹气,他知道这些接受测试的孩子都还只是些小孩子,面对未知的危险,难免会感到害怕。
“放心吧,我们也有可能成为附身者,通过测试。”陈玉尽力安慰着雷傅,虽然他的话语并不那么有力,但在这个时刻,任何一丝希望都能成为他们前进的动力。
“你不害怕吗?”雷傅又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个问题让陈玉想起了莉莉,那个曾经也问过他同样问题的女孩。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否也在经历着同样的考验?
“我有点怕,但我相信我能通过测试。”陈玉缓缓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
走在前面的黑发女人惊讶地回头看了陈玉一眼,她很少见到这么冷静的小孩,尤其是他的年龄还这么小。
黑发女人在把楼里的五个孩子都召集出来后,便带着陈玉他们向与皇城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们停在了一座距离大厅主楼不远的建筑前。这座建筑呈现出钟塔式的外观,给人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感觉。
陈玉仰头看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之情。
大门慢悠悠地打开,透露出里面幽暗而深邃的空间。
孩子们一个一个地走了进去,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渐消失,仿佛被吞噬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药水味,这种味道似乎渗透了每一寸空间,让人无法忽视。
陈玉紧跟着前面的冰西女士,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两边的墙壁因为潮湿而剥落了许多墙漆,露出斑驳的痕迹。走廊两旁的铁门上贴着符咒,偶尔从里面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让人心生寒意。
除了陈玉,其他的小孩子们都挤成一团,有的甚至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吓得忘记了哭泣,只是紧紧地抓住身旁的人,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厅,一个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老头坐在一堆瓶瓶罐罐后面忙活着。他周围有几个像是他学徒的人四处走动,对他们的到来完全不理会。
冰西女士抱着手臂停在了他们前面,身后跟着一群孩子。学徒们仍在忙碌,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但中间的老头却抬起了头,推了推眼镜,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珀西女士,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冰西女士?你来这里干什么?外环区的孩子们现在应该还在进行继火者资格的测试吧?”老头问道。说完后,他又注意到了站在珀西身后的一群孩子,有些惊讶地说:“这些孩子是?”
“是内环这一次测试留下来的孩子,人有点多,我就先带过来了。”冰西解释道。
“哦?这一次居然有五个人,怪不得你要让他们先过来。”老头慢慢地回话,打量着这些小孩,“先让他们去房间里面等着吧,我这边药剂都让两年前回来的那一批小孩用完了。”
老头说着又扯开嗓子大喊,嘶哑的声音简直响彻整个大厅:“琼恩德!你在哪!琼恩德!”
一个正在忙碌着的白袍小男孩立刻放下了手头的活,匆匆跑到老头面前。事实上,他与这个老头的距离并不远:“老师,我在这!”
“你把这些孩子带到楼上的房间去,记得不要跟两年前那一批混在一起,隔得远一点。”老头吩咐道。
“好的,老师!”小男孩点头大声回答,然后看向陈玉这一群小孩,挥手示意他们跟上,“你们跟着我!”
一群孩子看向冰西,在得到了她的许可之后才跟着小男孩走出大厅,向楼上走去。
冰西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走出大厅,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冰西女士,恕我打扰,”戴着眼镜的老头开口打破沉默,“您是要在这里一直等到他们测验结束吗?”
“我马上就走,德烈,你不用担心我会打扰到你的工作。他们中没有我熟人的孩子。”冰西冷冷地回答道,然后转身离开。
“而且这些孩子也不一定能够活得下来。”老头德烈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然后重新开始与他身前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做起斗争。
陈玉被带到了一个三楼的小房间里,门“砰”的一声响关闭,他一个人被留在这个只有一张椅子和一盏灯的小房子里。他环顾四周,心中不禁生出一种被囚禁的感觉。
“这就叫治疗室?简直就是单人牢房。”陈玉心中暗想,同时也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测试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