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抬头凝视着位于皇宫广场中央、高台之上那如花朵般绽放、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焰。这火焰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让人心生敬畏。
周围的小孩子们纷纷发出惊叹声,对眼前的奇景赞不绝口。然而,陈玉却显得相对淡定。他前世见过的大场面多得是,这种景象虽然壮观,但并未让他感到特别震撼。
“这就是位于中央皇城的永恒之火。”领他们过来的守夜人摘下了兜帽,笑吟吟地为他们解释着。他的岁数看起来与洛羽差不多,一头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到周围的小台子没有?等会儿我会带你们过去。上面有我们从永恒之火上取下的分焰。你们只需要得到火焰的承认,并以此取得与星辰沟通的能力,就算是成功了。成功成为一名和我一样的继火者,哈哈。”
他爽朗的笑声感染了周围的孩子,引得他们一起发笑。
然而,陈玉却眉头微皱,举手发问:“要怎么取得火焰的承认?”
“你上去就知道了。”少年人爽朗地笑着回答。
“那我们要是失败了呢?”陈玉再次发问,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这一问题让除了莉莉之外的四个孩子都朝他瞪了过来,仿佛他在说一件不吉利的事情。莉莉则在一旁莫名其妙地发抖害怕,没工夫瞪他。
“哪有还没有开始行动就先考虑失败的。”爽朗的少年依旧笑着,没有正面回答陈玉的问题。
陈玉有些无语,但也没有再追问。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自已都要一试。“走吧,跟着我去那个台子!”少年看到其他的孩子都已经开始行动,便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小台子,示意陈玉他们跟上。
一行人走到台子下,少年转身对他们说:“你们一个一个上去,谁先来?”
小孩子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发声。旁边的少年看着他们,也不催促。
这时,他们中间的一个酱油脸小男孩开口说道:“肯沃你不是老大吗,你先去。”
肯沃的脸涨得通红,他咬了咬牙,说道:“我去就我去!”
他鼓足勇气走向高台,所有的小孩子都紧张地盯着他。只见他走到了高台上,伸手摸向了火焰。他的手伸进了火焰之中,并没有被灼伤,反而仿佛与火焰融为一体。
“他得到了火焰的承认。”旁边的少年给他们讲解着。小孩子们都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肯沃。
然后,肯沃开始缓缓抬头,盯着天空。少年继续说道:“其实肯沃不用专门抬头看的,你们是在借用火焰运用能力使星辰与你们取得联系。在第一阶段,你们应该就已经留下属于自已的烙印了。看与不看都是可以的。”
话音刚落,还在台子上的肯沃就欢呼着跑了下来。陈玉似乎隐隐看到他的眼睛往外散发着微微的蓝光,心中不禁暗自吐槽:这世界眼睛还真能发出光来啊,不知道慑人的光芒和精光发出来又是什么颜色?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哇!!”肯沃兴奋地叫着,从台子上跑下来。
“好快!”下面的孩子们也沸腾了,他们迎向跑下台子的肯沃,围着他问东问西。
站在一旁的继火者少年抱着臂,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催促或者阻拦。陈玉也站在原地冷眼旁观,他旁边的莉莉也没有动弹。
“肯沃,站过来!”金发少年对着肯沃挥挥手。肯沃挤开还在围着他的孩子们,趾高气昂地走向守夜人。“恭喜你,肯沃!不愧是雷家的人,你应该是达康大人的长子吧?你爸爸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少年拍着肯沃的肩膀,赞许地说道。
肯沃点点头,嘿嘿笑着,显得十分得意。
“我要第二个去!”另一个男孩大声叫着,抢先奔上了台子。他把手伸进火焰之后,闭上了眼睛,对着火焰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他又抬起头看着天空,似乎在努力寻找着什么。
他花费的时间比肯沃要长得多,等得有些久了的小孩子们又开始露出了不安的表情。他们紧张地看着台上的男孩,生怕他会出现什么意外。
又等了一会儿,台下的金发少年对着他喊道:“下来吧,罗海,别浪费时间!”
台上的罗海只感觉火焰开始变得烫手,他不得不把手从原本温暖的火焰中伸了出来。之前他明明能看到星星,甚至是两颗很明亮的星星,但这一回他什么也感应不到。他收回了手臂,茫然地看着台下众人,突然哭了起来。
“麻烦的小屁孩。”少年嘀咕了一句,又对着台上的罗海大喝道:“下来!”
罗海大声哭着,从台子上慢悠悠地走下来。他的失败让其他孩子们更加犹豫不决,没有人敢主动上去了。
这时,之前的那个酱油男又开始点人:“陈玉,你去吧!”
拿着小扇子的小女孩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叫别人上去,你自已怎么不上去?”她显然对酱油男的做法感到不满。
然而,酱油男却只是撇了撇嘴,没有回应小女孩的话。他看向陈玉,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
一脸冷漠的陈玉径直向台子上走去。对于他来说,先上后上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并不在乎这个。而且,他也确实有上去的打算。
“你看他自已上去了吧?”酱油脸小男孩对着小女孩做着鬼脸,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哼!”小女孩拿着扇子挡住自已的脸,侧过头去不理他,显然对酱油男的行为感到不满。
此时的陈玉已经站在了台子上。他近距离观察着燃烧的火焰,眉头紧锁。这火焰维持着一种统一的几何形态燃烧着,没有丝毫的变化,整团火焰都是鲜艳的红色。
陈玉慢慢地把手凑过去,想要触摸火焰。
“卧槽,好烫!”还没有接触到火焰,陈玉就被烫得收回了自已的手。他看着自已发红的手指,换了一只手尝试,结果也被烫了回来。
他往台下看了看,金发少年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回来。
“我为什么连火焰都不能接触?”陈玉疑惑地问道。
“嗯……应该是没有得到火焰的承认吧,我想。你这种情况比较少见,比成为纵火者还要少见,算你倒霉。回去等着吧。”少年示意陈玉不要再跟他说话。
陈玉站回了他原来站着的地方,旁边一直沉默着的莉莉碰了一下他,问道:“你不哭吗?”
陈玉无奈地回答:“我为什么要哭?我还有机会的。”他回头碰上莉莉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你会死的。”莉莉又开始抽噎起来。
“啥?”这下陈玉没办法维持自已的冷静了,他以为自已听错了,“你说啥?啥会死?你说清楚啊!”
“我的姐姐就是参加后面的测试死了。呜呜呜呜……你也要死啦……我也要死啦……”莉莉彻底哭了起来,拿着自已怀里的玩偶开始擦眼泪。陈玉看着莉莉发红、流着泪水的大眼睛,喉咙有些干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