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夫人瞅见自家小儿子一下子就有了俩娃,那叫一个乐呵,忙不迭地催促起沈朝朝和林娇娇来。这俩丫头比程宁和柳姨娘都早嫁进杨家一个月,咋这肚子还没半点动静呢?
沈朝朝和林沐沐二人表面上信誓旦旦地应下,然而一转身便将其抛到九霄云外,这才成亲不到半年,就开始催生,着实令人啼笑皆非。
她们依然故我,我行我素,若是这么快就有了孩子,那她们岂不是要被孩子束缚住手脚,哪里还有时间去做其他事情?
起码也得等她们把事情都处理妥当,才会考虑生孩子的问题。
两人心中跟明镜儿似的,所以对于杨老夫人的急切,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沐沐,人安排了没有啊?我夫君出门去会友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朝暮阁之上,沈朝朝忍不住问林沐沐。
“已经让一念安排了,这个功劳少不了。”
林沐沐已然下令一念无需再追随二皇子祁嵘,甚至还精心安排了一名女子进入二皇子的后院。
二皇子前往淮扬的途中,凑巧邂逅了一位女子,正被那酒鬼父亲拖拽着前往青楼变卖,这一幕恰好被二皇子撞见,于是他当机立断买下了这名女子,而今这女子已然侍奉在二皇子身侧。
当然,祁嵘也绝非愚钝之辈,岂会轻信他人,随即派遣人手去彻查此事,最终确定那男子的确是酒鬼,且育有一女。
然而,他浑然不知,那假扮酒鬼与女儿的,皆是林沐沐所布下的棋子。
那条巷子中,确有一对父女相依为命,其父酗酒成性,竟将自已的女儿变卖,此事街坊邻里皆心知肚明。
祁嵘遣人调查之际,所见所闻自然皆是事实,只不过其中的人物已然被调换罢了。
林沐沐精心安排的女子生得花容月貌,恰似那娇艳欲滴的花朵,还带着一丝妩媚动人的风情,此女名为玉娘,芳龄不过十四,
她有一个弟弟也一同被林沐沐买下的,正在练武场接受护卫训练。
想当初,林沐沐前往训练人的庄子里挑选人手时,一眼便相中了玉娘那与沈朝朝有几分神似的容颜,这才特意派遣玉娘前去接近祁嵘。
果不其然,祁嵘见到玉娘那妩媚娇俏的面容,虽说比不得沈朝朝的倾城之姿,但也算得上是别有一番韵味,
于是,便顺水推舟地收下了玉娘。
至此,细作已然安排妥当,林沐沐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而另一边,杨廷缚这次去府城会友,却在半路遇到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
这少年就是一念故意扔在那里的祁盛。
专门等着杨廷缚来拯救的,这就是沈朝朝和林沐沐给他安排的功劳。
于是,和自已的小厮洛风一起将祁盛送去了医馆治疗。
等祁盛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已是在一家医馆里,顿时警惕了起来。
他不是在湖水里逃命,结果发现自已精疲力尽了,自已又怎么会在此处?
一个照顾他的药童见他醒了,连忙去将大夫叫来。
“这位小公子,你终于醒了。”
年逾半百的大夫满脸慈祥,声音温和地问道。
祁盛眉头紧蹙:“不知我缘何会置身此处?”
“这里乃是济仁堂医馆,是一位公子和一个小厮将你送来的,而且还留下了医药费,嘱咐老夫将你救醒后,便可自行离去。”
闻听此言,祁盛心中了然,自已定是被好心人所救。“不知救我的恩人是何许人也?还望大夫明示,如此我也好略尽绵薄之力,报答一二。”
那大夫微微一笑,说道:“说来也巧,那位杨公子年少时便已声名远扬,老夫有幸曾目睹其风采,如今他虽已长大成人,但容貌却变化无几,想来应是杨家二爷杨廷缚。”
杨家二爷?杨廷缚?
祁盛将这个人名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之中,但此时的他身无分文不说,就连护卫也都没了,想要重返京城,还需想想办法。
而且,他决不能让二皇兄得知自已尚存于世,否则将更加危险。
如今,唯一目睹过自已的,也只有此地的知府了,于是他对大夫恳切地说道:“不知大夫能否大发慈悲,帮我安排一辆马车,送我去吕知府的府邸,我乃是前来投靠亲戚的。”
那老大夫听闻此言,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竟然是知府的亲戚?
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安排自已的小厮护送祁盛前往知府府邸。
吕知府见到六皇子去而复返,吓得如同惊弓之鸟,腿软得几乎站不稳,只能恭恭敬敬地将六皇子迎进府中。
“不知六殿下去而复还有何吩咐?”吕知府颤颤巍巍的问道。
“本皇子与二皇兄在前往淮扬的途中,遭遇了刺客的袭击,护卫们皆已殒命,幸而二皇兄安然抵达淮扬。本皇子需即刻回京,将此事呈报父皇。
而本皇子前来,是想问一问,你可认得杨家二爷杨廷缚?”
吕知府闻听杨廷缚之名,又怎会忘却?那位曾经年少得志、声名远扬,后来却屡屡名落孙山的人,着实令人慨叹。
于是,他将杨廷缚的过往一一道来。“杨秀才的才学,犹如那璀璨星辰,毋庸置疑。然而,不知何故,每逢乡试,他总是在副榜的前列徘徊,或许是缺了那么几分运气吧!”
吕知府不禁叹息连连。
得知了杨廷缚的事迹,六皇子心中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而且杨廷缚对自已有救命之恩,不求回报,这让他对杨廷缚的好感倍增。
然而自已如今身陷困境,实在是无力相助,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留下一封信,待本皇子离开后,你务必将信送至杨廷缚手中。”
吕知府听闻两位皇子遭遇刺客,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层层波澜。
但又听说两位皇子安然无恙,这才如释重负,仿佛心中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只要不是在自已管辖的地界出事就好。
“另外安排一辆马车和人手,护送本皇子回京,本皇子若能顺利进京,定会让父皇对你重重有赏。”
吕知府闻听此言,激动不已,心想:不就是这点小事嘛!
“是,殿下放心,下官定当全力以赴,安排好一切事宜,确保您能安然无恙地返京。”
言罢,他便让自已的夫人如侍奉贵宾般安排好丰盛的饮食,好生款待六皇子,而自已则如陀螺般忙活着去安排护卫之事了。
两日之后,杨廷缚收到了一封书信,信中言辞恳切,满是对他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并且留言道,若是他此次未能金榜题名,就去京城投靠于他,成为他的谋士。
信的落款,赫然是六皇子祁盛。
杨廷缚惊愕不已,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那天在路上救起的那位少年,竟然是尊贵无比的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