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六人的身份也是真实有效的,因为是逃荒过来的,都在临阳县落了户籍,这些都是林沐沐帮忙安排的。
也多亏了林沐沐的父亲是县令,只要银子花到位了,弄户籍这事也并非难事。
在命他们读书之前,林沐沐已然遣人将他们的真实身份彻查清楚,确定无疑是普通百姓,只因遭遇饥荒或大水,才会被迫自卖自身。
林沐沐买来时就将他们奴籍给烧毁了,又重新拟定了契约,但并没有衙门登记,所以他们这也算是自由身。
只要这六个少年的身份信息是真实的,就不会有事。
而沈朝朝夫妇和林沐沐夫妇和程宁也都来送杨承逸进考场了。
这次临阳县参加县试的有一千多人,一千多人只录取四十人,可见竞争有多激烈。
杨廷缚和杨承安都鼓励杨承逸,让他好好考。
而沈朝朝和林沐沐看到六个少年提着考篮看着这边,徐伯父子对着他们一顿叮嘱,让他们一定不要辜负夫人的希望。
六人眼神坚定,冲沈朝朝和林沐沐二人的方向微微点头,主家给他们入官场的机会,那他们自然全力以赴,说着便大步走进了考场。
沈朝朝和林沐沐心里也期待他们都能考中,只要他们能考中进士,那她们就会花银子为他们谋划,如此也算朝中有人了。
她们二人所图谋的虽然是自由,不被皇权所束缚。
可在这个时代,想要自由恰恰才是最难的。
林沐沐此刻已然处于触法的危险边缘,若有丝毫差池,不仅她自身难保,与之相关者亦将身陷囹圄甚至人头落地。
故而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将人送进了考场后,杨廷缚遇到了好友张浩邈,两人就相约去茶楼了,而杨承安今天特地请了一天假,现在得空,正好去看看小舅子的情况。
而杨廷宏也正好遇到熟人,约着一起去钓鱼了。
杨老夫人要带着她们去逛逛,沈朝朝和林沐沐也就跟着了。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女子都喜欢逛街,即使天寒地冻也无法阻挡她们的脚步。
进了一家首饰铺,沈朝朝看中的,就买买买,十分大方地送了老夫人和杨若昕,沐沐都各买了一套首饰。
杨老夫人知道沈家现在不是姑苏首富了,忍不住劝道:“银子还是要省着点花。”
以后还要供二弟读书,可不能再这么大手大脚了。
“大嫂,我心里有数。”
笑话,就这点银子,她有什么出不起的。
几个女人逛得开心了,又去酒楼吃饭。
谁知在准备进二楼雅间时,遇到祁嵘祁盛两兄弟刚从隔壁雅间出来。
杨老夫人也很意外会再次见到这两位公子,便冲他们微微点头,然后带着弟媳和两个儿媳以及女儿走入雅间。
沈朝朝和林沐沐二人目不斜视,跟在杨老夫人后面。
淡淡的幽香在祁嵘鼻尖环绕,让他忍不住直直盯着走远美人的背影。
“二哥,人都走远了。”祁盛提醒道。
祁嵘回神,他们这段时日一直在为彻查贪官和富户而奔波,都差点忘了这位美人了。
突然他神色微僵,询问身后的护卫:“你上次说她叫什么来着?”
黑衣护卫拱手道:“回主子,一个是姑苏首富之女沈朝朝,一个是临阳县县令之女林沐沐。”
“沈朝朝?”
瞎神算的话语还历历在耳,不可触碰有关一切和夕阳有关的人或物,预防一切有关盛这个字的人或物。
否则自已难以更进一步。
那沈朝朝算不算朝阳?
他神色沉了下来,生怕瞎神算的预言成真,他只能忍住,一个美人罢了,又不是没有这类型的,往后再让人找来便是,可不能因小而乱大谋。
“听闻沈家已经不是姑苏首富了?”
护卫说道:“是,前段时间沈万珂一批货在海上沉了,年前变卖了不少家产填补,如今姑苏首富的是梨家。”
“沈家可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回主子,属下彻查了一段时日,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沈家声誉极好。”
“既如此,就将沈家从名单上除了吧!”
谁知道这沈家会不会因为沈朝朝这个人,而导致自已无法上青云,还是放他们一马吧!
此刻雅间里的沈朝朝和林沐沐并不知道他们的谋划已经成功了。
暗中的五长老竟察觉到了暗中监视的一念,那两位贵公子身旁的护卫皆未能察觉一念的行迹,足见一念的武功远胜于此。
几人吃了午饭,就回杨家了。
五长老将在进门前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朝朝和林沐沐便知道谋划成功了,而且沈家也能躲过,只是,沈老爷爱国,还是打算捐出一些家财。
“朝朝,你让沈伯父不要轻举妄动,等我通知后再捐款,我想办法给他谋一份好处来。”
沈朝朝连连点头,对于闺蜜说的话深信不疑。
接连四天,杨承逸从考场出来后,整个人有些萎靡不振,可见考场内就不是人待的。
除了沈朝朝和林沐沐二人,大家虽然都很关心杨承逸,可知道他没有休息好,也不急着问。
直到第二天,杨廷宏才将小儿子和二弟叫到书房。
给了杨承逸和纸笔墨,让他将答案默写出来。
至于考题,他已经找人默写出来了,现在就要杨承逸默写他的答案。
省得儿子还得思考考题。
于是,杨承逸将自已做了几百遍的考题按顺序写上,当时还信心满满。
杨廷宏虽然也考过,但次次考不上就放弃了,所以他让杨廷缚这个秀才来看答案。
当杨廷缚看到这答案后,神色莫名,冲着杨廷宏摇了摇头。
杨宏心里一阵失望,果然还是痴心妄想了,自已都考不上,儿子怎么可能考上?
杨承逸见二叔摇头,不满道:“二叔,你摇头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过不了?”
他可是为了答题,天天默写答案,就为了科举这一天的啊!
生怕出错,他可是每天都对着做好的答案抄写背诵,怎么可能做错?
杨廷缚沉声道:“你看你的答案,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的熟练度,可你所填为何?回答得全然不着边际,难道你不审题的么?此句出自《中庸》,你却填《大学》之内容,岂有此理!第一题便错得如此离谱。”
“至于这第二场,考的乃是墨义,即从四书五经中抽取段落让你阐释。然而,你给出的答案却完全偏离,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再看这第三场……第四场,也唯有第四场的诗句你还能勉强获得些许分数,其余部分皆是一塌糊涂……”
闻言,杨承逸面色惨白一片,浑身颤抖,难以置信,犹如深受打击一般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娇娇预知的题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