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吉普车里，娄晓娥披头散发，凄厉的尖叫，完全没有丢金条时的颐指气使和优越感。
就在刚才她还幻想着去香江的美好生活，现在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
许大茂望着她，“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
“啊！！！”
娄晓娥尖叫。
不少邻居都站在院门口看着。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出来，上来就要打：“许大茂，你混蛋，你为了荣华富贵举报自己媳妇儿！”
众人面面相觑，又一齐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冲带队的副所长招手，“所长，来，这还有个替大资本家鸣不平的，一起带走吧！”
小样吧你，真以为对付不了你了？
不拿你当回事而已，还觉得自己会点啥了。
聋老太太往后缩了一步，她只是在院里横惯了，面对派出所的人照样怂。
副所长五十来岁，国字脸，气质精干。
他从副驾冒头，看着聋老太太，手伸出去比划了一下。
后车下来两个人，刚走到聋老太太身边，易中海就冲上去护着，沉声道：“许大茂，你是不是太过了。”
“我太过了？我和娄晓娥有今天这老不死的要占一多半原因！”
许大茂回头看向头车，“娄晓娥，你扪心自问，本来咱俩是不是挺好的？你是不是自从去了她家才看我越来越不顺眼，越来越不拿我当回事的？”
车里，嚎啕大哭的娄晓娥忽然不哭了，微张着嘴回忆。
相亲那天，她说许大茂丑，许大茂吓唬她玩，两人关系迅速拉近。
紧接着许大茂去提亲，被娄家人感动的心潮澎湃。
新婚那天，许大茂憋得满头冒汗，长脸通红，但还是答应了她不碰她。
之后她把细粮给了聋老太太，惹怒了他，但他之后还是只要看到面缸空了就给补上......
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
本来她学习做饭，想好好过日子，是聋老太太说你是高贵人，不能伺候他，她才不做了。
结果许大茂开始做饭，她虽然觉得难吃，但还是去聋老太太那显摆，然后聋老太太告诉她别给许大茂好脸看，这样他厨艺才会进步。
她听了，给许大茂甩脸子了，气得许大茂再也不做饭了，甚至不回家吃饭......
本来她还是有点担心许大茂的，给他求国外的止疼药是件很危险的事，但她仍然做了。
如果没有聋老太太，她知道自己照样看不上许大茂，但不会看不起许大茂，更不至于最后不拿人当人，直接表现出来。
车外，许大茂一句话让娄晓娥又崩溃了。
“娄晓娥，我本来是真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你自己想想你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今天这样的！”
她刚刚才想明白，用脑袋拼命撞吉普车前座，她毁了自己，也毁了老娄家。
即将身为阶下囚，她终于把自己的身段放下了，竟然感觉这段婚姻如果从一开始就老老实实过日子，说不定是幸福的开始。
“老太太！枉我相信你！”
易中海却道：“娄晓娥，老太太能有多大能耐？你们的事不要拉扯别人！”
许大茂认真分析了下易中海的话，这人精啊，还真扣不上帽子，便懒得理他。
“你们所长让你们拿人，你们没听见？”
许大茂看向两个小干事。
两个小干事扭头，副所长道：“带回去查查。”
“慢！”
傻柱咬咬牙，走上前看着许大茂，求情的话说不出口，但聋老太太待他实在太好，他不得不站出来。
“傻柱，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再说最多关几天就出来了，你以为所里愿意养活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许大茂叹气，又回头看了眼被按在椅背上的娄晓娥。
这一眼，可能是未来十几年内的最后一眼。
成年人，终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许大茂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院里走去，结果被副所长叫上一起回所里做笔录。
所里，许大茂没有心慈手软，也没有添油加醋，正常的接受了询问，做完了笔录。
走出派出所，厂里副厂长李怀德亲自接人，让司机开着吉普车把他送回院门口。
等到家时天已经亮了。
虽说娄晓娥不做人，但她被抓走后，家里还是空落落的，那张单人行军床也显得有些形单影只，毕竟主人再也回不来了。
许大茂把它归拢起来，连着娄晓娥用过的被褥一起抱起来往外走。
走到房后空地上，他点燃一根火柴，引燃了被子，又点了根烟，远远站着看火势越来越大。
“唉，你俩怎么走到这一步了？”身后传来老许的声音。
“爸，妈，你们来了。”许大茂笑着说道。
老白低着头，“大茂，妈对不起你。当初听你爸的就好了。”
老许赶紧说：“现在说这个干什么？都一家人。”
老白泪流不止，“都怨妈贪心，以为你当上了有钱人家的姑爷，日子就舒服了，结果一地鸡毛，成了二婚的。”
许大茂宽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了否极泰来，说不定接下来就有好日子了呢。”
老许和老白只能点头，儿子看得开就好，唉。
从这以后，许大茂父母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是老白说了算，这件事后，老许咸鱼翻身，掌握了家里的话语权......
今天没放映任务，机器又前天才检修过，许大茂躺在家里睡了起来，下午时忽然听见有人敲窗户，一看是李副厂长的司机小张。
许大茂爬起来去开门，小张闪身进屋，声音有点颤栗道：“许，许，许......”
“来坐着。”
许大茂有点奇怪，领导司机见多识广，一般还是有点心理素质的，怎么吓成这个德行？
小张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涨红着脸道：“你，你立大功了！”
“哦。”
许大茂笑笑，这个在意料之中，因为不管娄家人再怎么看不上他，但在外界看来他就是娄家人，他的实物加实名举报，完全能直接钉死老娄家，有功劳也是正常的。
小张摆摆手，“许哥，你可能把自己功劳想小了！昨晚派出所围的老娄家，但咱厂长把全厂保卫科都调动起来围娄氏家族其他人的宅子了，你猜怎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