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街巷中的人影也逐渐稀疏。林昊的诊所静静伫立在巷尾,犹如一座暗夜中冷峻的堡垒。诊所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照亮着房间,将器械桌上的金属器械映得冷冷生辉,像是对不速之客的无声警告。然而,夜晚从来不会一成不变,总有一些意料之外的造访者。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声音低沉、急促又带着一丝压抑的焦躁。林昊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丝警惕,随即走到门前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瘦削的年轻男子,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眼神慌乱无措。那种神情,林昊在许多无路可退的年轻人身上见过,像是一只被困在黑暗中的迷失之魂。
“你是……黑医神?”男子声音干哑,带着些许试探的颤抖,眼中透着一抹惊恐,仿佛随时准备逃跑。
林昊只是冷冷地点头,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男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化学药剂味道,那股气味熟悉而刺鼻,几乎是一瞬间,林昊便认出那是毒品残留的气味。
“进来吧。”林昊转身回到诊所内,示意他关上门。男子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急忙关上门,随后怯生生地跟在林昊身后,蜷缩在一旁的椅子上。显然,他并不想被外界发现自已的踪迹。
林昊平静地望着他,没有开口,只是耐心等待对方先行解释。男子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我……我吸毒,戒不掉了,毒瘾越来越重。医生,求你……救我,我不想再被这玩意儿折磨了。”
林昊注视着他,神色冷漠而淡然:“想戒毒?你知道这有多痛苦吗?”
男子艰难地吞咽了一口,低声道:“知道……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感觉自已随时会死。”
林昊缓缓点头,冷静地拿起医用手套,低沉道:“戒毒是件难事,过程中会出现恶心、抽搐、头痛,甚至幻觉。你要是能承受,就留下来。”
男子连连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和决然,仿佛这次决定是他唯一的救赎之路。林昊为他注射了镇定剂,让他稍微平复下来,随即为他测量了体征,开始配制相应的药物。
夜色逐渐浓厚,男子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孤独而无助。林昊站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他的反应,思索着他的来路。男子的衣物虽朴素,却带着一些无法掩饰的脏污和擦伤,看起来并非简单的毒瘾患者,倒更像是被迫走入这一条黑暗的交易之路。
就在他逐渐陷入沉睡的时候,男子忽然猛地从椅子上惊醒,眼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喃喃自语着,语调急促:“不行……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不会放过我……”
林昊皱眉,看向那不断喃喃自语的男子,冷冷开口:“你被谁盯上了?”
男子神情一僵,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游离:“医生,你是个好人,别管我,真的。我的事太复杂了,牵扯到地下的毒品网络,他们盯上了我,我……我只是想活命。”
林昊眼神一沉,淡淡地道:“你的毒瘾,和这些人有关?”
男子无力地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绝望和无奈,似乎下定决心般低声道:“我是他们的跑腿,每次送货,我都要沾上一些,久而久之,我自已也戒不掉了。那些毒品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绑住了我的一切,连命运都无法挣脱。”
林昊冷冷地看着他,淡然道:“既然你找到了这里,为什么还要逃避?”
男子目光黯淡,声音低沉:“他们不允许我离开,我要是戒掉毒瘾,他们就会失去对我的控制。我见过那些逃跑的同伴,他们不是被找到,就是被迫继续吸毒,成为他们的傀儡。”
“你想戒毒,还是想逃命?”林昊的声音冷峻,不带一丝怜悯。
男子看着他,目光颤抖,似乎在这冷漠的问话中看到了一线生机。他低声道:“我……都想。”
林昊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他淡淡地道:“留下来,试试。我不会护送你逃跑,但能帮你戒毒。”话音刚落,林昊便将针管插入男子的手臂,一种强烈的痛感伴随着药物进入他的血管,男子顿时剧烈抽搐起来,喉咙发出压抑的哀嚎。
“忍住。”林昊的声音冷冷的,仿佛在对待一个冰冷的手术台,男子在痛苦中挣扎着,额头上的冷汗如泉水般渗出。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沉重而急促。林昊神情一紧,放下手中的器具,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将门轻轻拉开一条缝,目光透过缝隙望向外面。门口站着几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神情冷峻,眼神中带着一丝阴狠。
“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男人一拳砸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林昊眼神冷冽,声音低沉:“这里是诊所,进了诊所就是我的病人。你们要找人,自已去街上找。”
门外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哼,装什么好人,他可是我们的人,你当自已真是什么救世主?快点把人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讲规矩。”
林昊不为所动,冷冷道:“你们的规矩,与我无关。”
门外的男人显然动怒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准备破门,脚步声越来越逼近。林昊的目光沉冷如冰,他低声对身后瑟瑟发抖的男子道:“找个地方躲好。”
男子点了点头,忍住痛苦缩进墙角,尽量压抑住内心的恐惧。林昊冷静地站在门前,脸上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酷气息。就在对方踹门的一瞬间,他猛地将门打开,手中握着一根金属棍,迅速挥向为首的男人,力量精准而凌厉。
男人猝不及防被击中,闷哼一声踉跄后退,眼中透出惊怒之色。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找死!敢跟我们作对!”
林昊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眼神中没有一丝退缩,声音冷淡如冰:“这里是我的地盘,滚出去。”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他们逐渐围拢上来,将林昊团团围住,手中的铁棍和拳头虎视眈眈地指向林昊。林昊目光凌厉,握紧了手中的金属棍,身形微微弓起,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对方突然发起攻击,几人几乎同时扑向林昊,招式凶狠,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意。林昊冷静应对,身手矫捷地躲开对方的攻击,金属棍精准地击打在他们的要害处。战斗虽然激烈,但他始终保持冷静,每一击都迅速而致命,绝不拖泥带水。
很快,几个男人接连倒下,发出痛苦的呻吟。为首的男人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林昊,咬牙切齿道:“你别得意,敢跟我们对着干,有你好受的。”
林昊冷冷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我不需要得意,只是尽我的职责。再来,我还是一样的回答。”
男人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咬牙站起身,招呼身边的几人狼狈地离开诊所。林昊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随即冷冷地关上了门。
回到诊所内,林昊看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男子,声音冷冷道:“他们走了,现在该你自已做决定了。想戒毒,就听我的安排,不想就走。”
男子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似乎被林昊的冷静与强大震撼到。他艰难地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我听你的,求你帮我戒掉。”
林昊点点头,继续配制药物,冷冷道:“你既然下了决心,那就要忍受这过程中的一切痛苦。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男子深深地点了点头,眼中透出一抹决然。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仅是他的救命恩人,或许也是他唯一的救赎。
第7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