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气势非凡,令濮尹谨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她强自镇定,面上竭力维持着平静,轻启朱唇:“此乃妾身不慎,与他人无涉,王爷无需……”
话音未落,濮尹谨只觉双脚离地,眼前景象瞬间颠倒,公冶泽贤已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滢霏轩的方向行去。
濮尹谨被他这般轻率举动惊得花容失色,眉宇间染上一抹薄怒与羞涩:“淳王爷,请您自持身份,速将妾身放下,以免有损您的清名!”
“本王岂会在意这些虚名?”公冶泽贤轻笑一声,非但未将她放下,反而故意将她抱得更紧,仿佛在与她赌气。
“可我在意!”濮尹谨奋力挣扎,双手如同落花般轻拍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却只是徒劳无功,她的拳头在他如磐石般的肌肉上弹跳,反震得自已手背生疼,心中暗惊,此人莫非真是钢筋铁骨?
公冶泽贤对她的微弱反抗浑然不觉,反而觉得她这番举动颇有几分娇嗔之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濮尹谨见他嘴角含笑,愈发恼怒,眉头紧锁,声色俱厉:“放手!即便妾身身份卑微,亦是您的二嫂,王爷此举,难道不惧世人非议吗?”
公冶泽贤闻听“二嫂”二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眸光一凛,冷声道:“本王何惧人言?”
言毕,公冶泽贤大步流星迈入滢霏轩,同时将濮尹谨紧紧搂在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已的身躯,那份霸道,让人无法忽视。
濮尹谨的脸庞被迫紧贴在他的胸膛,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弥漫在她的呼吸间,久久不散。她可以清晰地听到他那强健心脏有力的跳动,这让她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抹羞涩与慌乱。
她更加奋力地挣扎起来,却无暇顾及周围环境的华丽与精致,更无心欣赏滢霏轩的富丽堂皇。
公冶泽贤则紧紧抱住怀中的濮尹谨,步伐匆匆地朝寝殿走去,口中急切地呼唤着:“媚蔻,媚蔻……”
“姐姐正忙着给朴公子送点心呢,四爷有何吩咐?吩咐我就是了。”一阵清脆娇媚的声音传来,随即,一个身着桃花云雾烟罗衫的绝美女子从红绡罗帏后走出。
这女子名叫媚婕,是公冶泽贤的贴身侍女之一,更是他的初夜之人,因此在穿着打扮上比其他宫女更为考究。她头戴白玉兰嵌珠簪,身着乳白棉裙,脸颊上涂抹着淡淡的脂粉,显得妩媚动人。她的眉毛如柳叶般弯弯,眼睛似水杏般明亮,耳垂上挂着晶莹剔透的白玉耳环,显然是进贡的上乘玉石。
“快去药匣中取些清凉膏来,再准备些热水,酒和绷带。”公冶泽贤一边吩咐着,一边继续向寝殿走去。然而,他刚迈出几步,便被媚婕那娇弱的身躯轻轻拦在了面前。
媚婕以杏仁般的眼眸,夹杂着微妙的敌意审视着濮尹谨,随即以她那柔媚入骨的嗓音劝阻公冶泽贤:“怎能让嫂子涉足小叔子的寝宫安寝?此等事若传扬出去,非但玷污了四爷的清誉,更会累及谨妃娘娘的名节。依我看,不如将谨妃娘娘安顿于书斋的软榻之上,日后即便有风言风语,也可推说是‘表兄妹’间的家常闲聊,不失为一桩雅事。”
“也好!”公冶泽贤念及濮尹谨的名声,遂转身迈向书斋,行至一扇雕花精美的观景窗前,轻轻将濮尹谨放置在一张铺陈着貂皮毛皮的华美榻上,那榻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媚婕见状,立刻将备好的膏药,剪刀等物呈上,并主动伸手欲拉起濮尹谨那血迹斑斑的纤纤玉手,欲为其敷药。
公冶泽贤眉头紧锁,从她手中接过药膏,轻轻挤出些许于指尖,随后细致地涂抹于濮尹谨的伤口之上,目光未离,只淡淡吩咐:“你去外室候着吧,不得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遵命!”媚婕自幼侍奉公冶泽贤,从未见他如此悉心照料过任何女子,心中不禁泛起阵阵酸涩与不甘。然而,她自然知晓自已的身份,不敢有丝毫表露,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情绪,郁郁不乐地放下晶莹的水晶珠帘,转身至外室,负责起了把守与警戒的任务。
珠帘轻拂,光影斑驳间,人影随风摇曳。
公冶泽贤端坐在濮尹谨身旁,细心而专注地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随后手法娴熟地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缠绕在她纤细的指尖。
一股清凉之感缓缓渗透,缓解了濮尹谨手指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她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先前的焦躁与不安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得的平和与宁静。
公冶泽贤目光温柔地凝视着濮尹谨,只见她发髻散乱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而憔悴,带着一丝病弱的柔弱与可怜,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深深的怜惜与心疼。他轻轻伸出修长的手指,为她理了理散落的发丝,那深邃的瞳孔中满是对她的疼惜与关爱。
“你身为将门千金,怎能容忍他们如此欺辱于你?”公冶泽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与愤慨。
濮尹谨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羞涩地转过头去,试图避开他指尖的温柔触碰。
“妾身之事,与王爷又有何干?还请王爷收起您那自以为是的同情心吧。若被旁人瞧见了我们之间的亲密举动,说不定我会被赐一条白绫,了此残生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赌气与倔强,然而心中却深知他的善意与关怀。只是,被他之前轻薄的怒气尚未消散,自然无法对他和颜悦色。
“都伤成这样了,还这般伶牙俐齿。”公冶泽贤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心中却五味杂陈。
望着眼前这位美丽而聪慧的女子,他心中暗自发誓,若她能成为他的,他必将倾尽所有宠爱于她,又怎会忍心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与糟蹋?他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找出那些伤害她的人,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濮尹谨缓缓转过脸庞,目光中带着一抹温润的光泽,满含感激之情地望着公冶泽贤,轻声说道:“今日王爷的援手之恩,濮尹谨铭记于心,将来……定当竭力相报!”
公冶泽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若真心想报答本王,何不以身相许,成为本王的人?”
濮尹谨闻言,脸上掠过一抹惊讶,随即迅速恢复冷静,婉言谢绝:“贱妾已为人妇,残躯败体,怎敢高攀王爷?叔嫂之间,理应恪守本分,还请王爷自重。”
公冶泽贤面色微沉,似乎对她的拒绝颇感不悦,但仍坚持,“这些我都不在乎!”
濮尹谨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再次避开他炽热的目光,想要逃离那份让她心乱如麻的注视。
公冶泽贤见状,心中已然明了她的羞涩与慌乱,意识到自已或许过于唐突,便没有再多言,二人之间瞬间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宁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