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解释道,“这样一来,目标小,不容易引起怀疑。二来,也可以趁机接近吴允骁,寻找刺杀的机会。” ‘少主’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田楚沁,“郡主不就是我们用这种方式绑来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都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计划既大胆又冒险,但却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于是,大家开始分头准备,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最后的准备。
田楚沁也被迫加入了歌舞排练,学习那些她从未接触过的妖娆舞姿。
几日后,‘少主’一行人抵达了一处僻静的山谷。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决定在此地稍作休整,同时也加紧进行最后的排练。
白天,田楚沁被逼着和她们一起练习歌舞,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必须符合‘少主’的要求。
到了晚上,精疲力尽的田楚沁才能回到简陋的帐篷休息。
这天傍晚,田楚沁正在练习舞蹈,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她警觉地转过身,发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田楚沁面色凝重,紧握着匕首,声音低沉地问道。在这荒僻山野之中,竟突然冒出一名陌生男子,她心中怎能不生惧意。
黑衣男子面色沉静,微微躬身,拱手施礼,言辞恳切而沉稳,“郡主莫要惊慌,在下毛万银,受潭州王之命,特来与郡主会面。”
闻得“潭州王”三字,田楚沁心头一震,仿若寻得了一线生机,忙问道:“潭州王!他可知我被困于此?”
毛万银再度躬身施礼,言辞恳切而沉稳,“郡主勿忧,将军已然知晓郡主当下之困局,正全力筹谋营救之策。”
“真的吗?潭州王不是在帝京吗?!”田楚沁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自从被抓到这里,她每时每刻不在担惊受怕,生怕自已成为别人的刀下鬼,再也见不到亲人。如今潭州王的消息,无疑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
“郡主,这个说来话长,”毛万银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将军命我转告您,请您务必保重身体,耐心等待时机,他一定会尽快将您救出去的。”
田楚沁心中焦急,一把抓住毛万银的胳膊,急切地说道:“请转告潭州王,这帮人要假扮歌舞表演的队伍进军营刺杀他,具体计划不知道,”说到这里,田楚沁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已有些失态,连忙松开手,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而沉着,“请将军务必小心!”
毛万银点了点头,再次深深地看了田楚沁一眼,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与毛万银的这次见面,让田楚沁原本绝望的内心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她知道,自已并不是孤军奋战,在她的身后,已经有人在默默地照顾着她,支持着她。
这些日子的相处,田楚沁渐渐发现,绑架她的红衣舞女似乎对‘少主’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这天,趁着休息的空档,田楚沁主动找泰亚聊天,试图和她拉近距离。
“你叫什么名字?” 田楚沁停下舞步,微笑着问道,语气温柔而友善。
红衣女子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田楚沁,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戒备和敌意,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泰亚。”
“泰亚,”田楚沁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仿佛在拉近彼此的距离,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爱慕你的少主吧?”
听到这句话,泰亚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惊讶,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冷冷地说道:“与你无关。”
“别担心,我对他没兴趣,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奇怪,总是阴晴不定的,让人捉摸不透。” 田楚沁解释道,语气真诚而坦然。
泰亚听到田楚沁对‘少主’的评价,顿时变了脸色,她坚定地回答:“少主,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田楚沁见她毫无动摇,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选择,就像她对泽轩哥哥的爱一样,即使不被世人理解,她也甘之如饴。泰亚对‘少主’的忠诚,或许也源于某种深刻的情感吧。
此时,“少主”掀开帘子,步入房间。他身着玄色长袍,腰间佩着一块白玉,更显其神采奕奕,气度非凡。泰亚见到“少主”,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语气中透着一丝忧虑,低声劝道:“少主,田楚沁出身显贵,性情刚烈,恐怕不易驯服,于您并非良配。还望您以大局为重,莫要忘却我们的使命。”
“少主”剑眉紧蹙,冷冷地瞥了一眼泰亚,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本座之事,岂容你来多言!我告诫你,不得再欺辱于她,明日我们便要进入吴允骁的军营,她是我们至关重要的筹码,倘若有何闪失,我定唯你是问!”
泰亚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不忍之情。
她深知"少主"对于田楚沁产生了怜悯之心,但同时也明白他们之间存在着深深的仇恨,怎能轻易放下?她紧咬牙关,压低声音劝阻道:"可是,少主,她真的不知道她跟吴允骁之间的婚约啊!您这样做,对她而言太过残酷了。况且,她刚才还说了那些诋毁您的话,试图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少主"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田楚沁身上,心中像是被一座沉甸甸的山峰压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看着田楚沁,眼神复杂难辨。有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羞辱,仿佛田楚沁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卑微的蝼蚁,可以任他随意玩弄;有时,他的眼神中又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已都没察觉到的怜悯,像是面对一只误入陷阱的无辜小鹿,充满了同情和惋惜。
这种矛盾的情感折磨着‘少主’,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无处宣泄。他只能将这份痛苦压抑在心底,用更加冷漠和强硬的态度来对待田楚沁,以此来掩盖内心的挣扎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