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正在擦药,见她醒来,将干净的纱布递给她,“之前的事,已经没大碍了。”
顾是檀从被子里钻出来,跪在床上,接过他递过来的纱布,小心地压在白纱布上,围着腰间缠绕了几圈,伤口周边皱着,伤口在愈合。
“怎么伤的。”难怪昨日上车见他脸色苍白,自已还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他也是一点都没声张。
要不是她自已醒了,他怕还会瞒着。
伤口包扎好后,谢蕴起身穿衣,“一些见不得人的宵小,别担心。”
顾是檀想着之后的行程,脸上还是染上了担忧。
谢蕴将腰带递给她,自已张开手,“给我系。”
朱红白玉的宽腰带,扣上后,显的腰越发细长。
顾是檀塞了手拇指进去感受一下紧松度,扬起头,问他,“会不会压着伤口?”
谢蕴摇摇头,拿过顾是檀的衣衫,一件一件给她穿上。
最后给她罩了件雪白素锦的番丝狐氅。
“这大氅不是我的呀。”顾是檀讶然抬手看着。
素色的妆缎狐肷大氅,领口处绒毛柔柔的拂过她下颔,看着都十分暖和。
谢蕴给她拢了拢,“昨晚让人备的,越往北越冷,你的衣衫都薄了。”
渝州比京城的天气要暖和很多,顾是檀没有在京里度过冬天,她的衣衫都是在南边过冬的,哪里受的住。
顾是檀倒没想到谢蕴还能如此细致,这件狐氅一看就难得,有些东西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调皮的福了一下身,“谢谢夫君。”
谢蕴大手放她脖颈后,往自已怀里一勾,语气蕴含着笑意,“再叫一次。”
“走了,早点上路。”顾是檀不理他,从他手下挣脱开来,往屏风外走去。
整个驿站的人都动了起来,顾是檀和谢蕴在三楼用完饭后朝楼下走去。
出了驿站的门,谢蕴矫健地翻身上马,朝顾是檀伸手,“上来。”
“我自已骑不行吗?”现在路还好走,她单独骑一匹,才不会耽误行程,而且谢蕴的伤,她也忧心。
谢蕴不由分说地弯身将她捞了上去,横坐在黑马身上,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抚摸马背,“别动,让黑曜认识一下它的女主子。”
黑曜打着响啼,前面的两条腿,不停的原地走动。
“它喜欢你。”谢蕴覆在她耳边,将她搂在胸前。
“驾......”谢蕴拉动缰绳,黑马如闪电般冲了出去,身后数人数马紧紧跟着。
天气阴沉,灰蒙蒙的,不过没在下雪,但是雪风直直的打在脸上,好似要将皮肤划开,激起丝丝的痛。
顾是檀受不住,将帽子带上,转头埋进谢蕴怀里,伸手紧紧地环住谢蕴的腰。
雪风呼呼,还能听见他从胸腔里发出的笑意,顾是檀就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她隔着衣服恼怒地揪着他腰间的皮肉,谢蕴受痛,长抽一口气,“阿檀,这会别碰,晚上让你摸个够。”
急行赶路,丝毫不停歇,长时间的奔驰,颠簸,让顾是檀的屁股都快颠肿,这才开始,后面还要好多天,越往北走,一片荒凉,地上连点绿意都看不到。
谢蕴才将她放下地,浑身疼痛,骨头都要散架,顾是檀倔强地不让谢蕴挨着她睡,将他推出房间。
路程才过半,她实在受不住,走动间就会撕扯的疼。
在房里泡了热水澡,让玉茄帮她推拿。
酸疼袭来,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呻吟声从嘴里细细密密的泄了出来。
她拿了帕子,塞在嘴里想堵住娇音,那种酸胀的难忍哪里是能堵得住的。
谢蕴在楼下议事,声音穿透楼板,在上空萦绕,听的不甚清晰,如小猫低泣,身侧的两人面面相觑,连忙起身告辞,谢蕴微闭着眼睛等房里的人都出去后,拿了衣服就往楼上走去。
推开门,径直往屏风后走去,将大氅扔在一边,对着玉茄吩咐,“下去。”
玉茄看了顾是檀一眼,福了福身,退出房间。
“很痛?”他哑着声线,努力的控制脸上的表情。
顾是檀趴在床上,听到声音,抬起头,发丝凌乱,嘴里塞着手帕,眼眶泛红,还有晶莹的泪珠从脸颊划过。
一副娇艳欲泣,好似被人蹂躏了一番。
谢蕴见她这个样子,整个身子一颤,不自然的握住拳头抵着唇轻咳一下,“怎么这般严重。”
说起来,她也是练武之人,怎地如此不中用。
顾是檀练武,都是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被边月狠狠压着操练了几年,之后随着她越长大皮肤越娇嫩,边月和沈绥之都不敢对她下狠手,只能听之任之。
也不知道她怎么长的,越大越娇嫩,轻轻一碰都是淤青,上次帮谢蕴的时候,她到了京里身上都还有印子。
她自已也摆烂,只肯练轻功,武功落下不少,像这次颠簸这么久,已经到了她能忍受的濒临点。
谢蕴在床边坐下,伸手将帕子从她嘴里拉出来,又把人抱到怀里,轻声问询,“哪些地方痛。”
这还好没让她单独骑一匹马,不然还不知要伤成什么样。
他又想起,当初去山上,夜行一夜,怕也是受了重罪,只不过那时,两人初识,她要强不肯全盘托出,自已打落血牙都往肚子里吞。
那会他也觉得,江湖儿女,那么点行程不至于,心里还吐槽过她矫情。
顾是檀伸手朝身后摸去,“腰,这里,这里都痛......”
谢蕴将内力运至掌心,隔着衣衫,轻缓的揉着,顺着她的肌肤纹理,一遍又一遍的梳理。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合适,内力渗透到皮肤下面,大大的缓解了肌肉酸痛,顾是檀吐出舒缓的声音。
谢蕴腹下一紧,眼底的情欲似乎要溢出来,俯身在她身上,朝她腰下揉去。
青丝全部铺在身上,他的身子靠在她身上,顾是檀立马就转身推他,“谢竹逸,这个时候你还欺负我。”
谢蕴被她气笑,直接将她翻过来,覆在她身上,抬起她的下巴,低沉暧昧道:“我欺负你?要不是京里情况特殊,你觉得我现在只是这样?”
两人夜夜相拥而眠,顾是檀睡觉不老实,像海里的水草一样不停的缠绕着,他又顾忌在路上,又顾忌京里的老国公,每夜都是死死忍住。
再这样憋着,他都能变成活王八。
他说着低头覆上顾是檀的唇,舌尖在上面吮了吮,微启薄唇,要亲不亲,诱惑道:“阿檀,喊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