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朝。
渝州。
“什么,边女士去京城了?”顾是檀对着大门口的顾叔惊呼。
两人好不容易逃出京城十年,她怎么还会回去呢?
顾是檀不理解。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边女士是顾是檀奶奶,她因为太过震惊,连私底下唤的称呼都喊了出来,两人因为自驾游偶遇山体滑坡遇难,齐齐穿越到大禹朝。
边月穿成了镇国公府的填房小妻子,育有幼子顾铭澈,而顾是檀就是顾铭澈的长女。
两人穿来时,顾铭澈和妻子白氏南下双双遇难,边月为了顾是檀搅和了大房孙女顾是茵的亲事,要死要活的闹自杀。
两人受了伤,世子夫人恨极了这个美艳的继婆婆,将她们俩关死在院子里,不给找大夫,就这样把两婆孙活活拖死,再睁眼芯子里换成了边月和顾是檀。
边月当下决定带着顾是檀远离国公府这个火坑,还好老国公因为被她闹烦去了城郊的庄子,不然边月还无法带走顾是檀。
这一晃眼就是十年,这些年,边月开铺子做生意养活顾是檀,没道理日子过好了还要回去。
她只是和师父去山里修行了几天,这一回来边月居然进了京。
边月命苦,早年丧夫,中年丧子一人拉拔顾是檀长大,两人在现代相依为命,谁知一朝身死,来到这大禹朝,又是中年丧子,和唯一的孙女相依为命。
顾言微微俯身,面露忧虑,“当家说让您回来也进京。”
顾是檀转身看了一眼垂手而立的师父沈遂之,眨了几下眼睛,“师父,我阿奶她……”
“我陪你进京。”沈遂之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一头长发随意束起,面容清俊,双眸深邃如寒潭,紧抿着嘴唇。
顾是檀知道沈遂之这个样子是在隐忍,退了一步,对着身旁的人说道,“二元,收拾行李,我们进京。”
边月喜欢捡人,从京里出来后,一路捡了二元,三山,沈遂之,还有霍徊叙。
边月说古代的男子大多三妻四妾,打算给顾是檀从小培养一个好相公,所以从京里一路捡到禹州,小相公倒是培养好了,只是前段时间谈婚论嫁的时候消失了。
“好。”二元是边月捡到沈遂之时,在他怀里发现的孩子。
比顾是檀小三岁,今年十三,站起来比顾是檀还高。
他身姿挺拔,虽年纪尚小,却已有了几分翩翩公子的风范,只不过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感情自是比别人亲密,说话间也是十分随意。
两人相互看一眼,大步往府里跑去。
顾言也忙去准备马车,干粮,等着几人将行李收拾,就立马进京。
边月进京谁都没带,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十年也没有听见顾家的任何消息,怎么突然就进京了?
从禹州到京城,可以走陆路和水路,边月走了没几天,如果是走陆路,几人夜以继日的追赶还能赶上,要是走水路,那是赶不上了。
边月走的实在太急,什么都没有交代,连走的哪条路都不知道。
三人只好兵分两路,沈遂之骑快马走陆路沿途一路追赶,希望能在半路截住边月。
顾是檀和二元则走水路,一路没有那么奔波。
顾是檀男装打扮,和二元扮成两兄弟,由顾言驾车送他们去码头坐船。
上船前,顾言拉着顾是檀细细叮嘱,让她一定要将边月带回来。
边月是从酒楼直接走的,顾言还是酒楼的人过来通知才知道,谁也不知道她是为何进京。
只留了这么一句话,大家心底皆是担忧。
前有霍徊叙突然消失,现又有边月进京,顾是檀心里五味杂陈,姣好的面容上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