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是檀身子酸痛不已,才舒缓一会,哪里肯喊。
“我疼。”声音又娇又弱,她捧起谢蕴的脸,看着他盛满一汪晶亮的眼眸,心头涌起一丝悸动,连着软了好几分。
谢蕴哑然失笑,认命的起身给她揉推。
“你真是我姑奶奶……”
位置特殊,顾是檀免不了闷哼出声,娇弱的呻吟声,喘气声从嘴中溢出。
她又酸又疼又痒,四面八方的虫子从床上爬上她的身子,钻入她的皮肤,顺着血管爬到她的心脏,啃噬着她的血肉。
脚拇指忍不住的蜷着,她将脸埋在被子里,呜呜的低泣。
“祖宗,别哭了,等会整个驿站都以为我怎么了你。”谢蕴顺着她的腿内侧的方向梳理,他本就燥热难耐,顾是檀一个劲的哼唧,让他越发无法忍受。
隔着寝裤都能感受里面的肌肤如水般润滑,他不轻不重的按压,她温和的肌肤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他大手上。
他越动越慢,不时地抬眸,瞧见腰下的凸起,口干舌燥,他粗暴地扯了一下衣领,让紧致合贴的衣服松懈开来,见着一点外面的冷冽。
顾是檀也知道这样不好,埋着头,蒙着嘴,可那稀碎的呜咽还是会泄出来。
她难耐的踢了两下脚背,像蛇一样扭动着身子,转头怒瞪他,凶狠狠的叫嚷,“谢蕴,你轻点……”
谢蕴失神下,一不小心加重了手中的力度,让顾是檀差点跳起来。
等将她全身按揉完,谢蕴自已像从水里冒出来一般,忍的汗液津津。
他让驿差打来热水,自已收拾一番,才进被将顾是檀翻过来,拥着,缠绵开口:“祖宗,现在可以喊……”
顾是檀拉过被子,将头盖住,耍赖的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谢蕴闷笑,笑声震颤着胸口,顾是檀的耳朵贴着都能感受到细细密密的酥麻。
他挑起她一缕长发,卷在手中,宠溺道,“睡吧,不舒服要给我讲。”
她要不说,他哪里会知道她那样难受。
顾是檀二话不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脑袋窝在他臂膀上,单手放置他胸前,一条腿搭在他长腿上,酣然入睡。
她实在累乏,谢蕴的话音刚落,她就进了梦乡。
谢蕴听着怀里的轻呼声,拥的更紧,轻声笑出声:“真是个白眼狼……”
越往北走越冷,雪下的越大。
顾是檀不仅身子累,还冻的受不住,在马上,几乎都是谢蕴将她搂在怀里,用大氅将她捂的严严实实的。
一路疾驰,终于在冬月二十八抵达京城。
北地的雪,是鹅毛般的,踩在地上,陷到半腿高,走的实在太急,就算走水路都要二十天的路程,他们只走了十二天。
还是因为天气太恶劣,实在没法骑马改换马车导致行程变缓。
谢蕴将马车里的顾是檀抱出来,顾府门口的下人朝里面大喊,“七姑奶奶回府……”
又连忙朝着两人走来,“七姑奶奶,国公爷就等着您呢……”
一直不咽气,就等着这个从小不在身边长大的孙女。
卧床后神智难的清醒,睁眼就找边月和顾是檀。
顾是檀从谢蕴怀里下来,小跑进府。
府内的雪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里的下人,见两人走来,福身见礼。
她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琼华阁。
屋外跪满了孙辈,见她前来,齐刷刷的看向她,朝她喊着七妹,她远远地福身见礼,往屋内走去。
屋子里挤满了儿子辈,顾铭澈一见她赶忙将她拉到前面,悲泣出声,“阿檀,快,你祖父就等着你。”
顾是檀被他拉到老国公榻前,屋里昏暗,顾是檀见他面色发青,披散着发,眼窝凹陷,十分消瘦,一身寝衣,躺在床上,听说顾是檀到了,艰难地伸出手,转动着脖子,看向顾是檀,嘴里呢喃道,“阿檀,你阿奶呢?”
屋子里人多声杂,他气若游丝,说话喘的厉害,嘴唇蠕动,顾是檀听不见,跪在榻前,凑到他嘴边才听清,老国公在问询边月。
“阿奶听闻祖父不好,病倒了,无法前来……”这样的时刻,就算顾是檀记忆里毫无老国公的记忆,她还是忍不住眼眶发酸。
眼睛里含住泪珠,越积越多,终于从眶里溢出来。
“她,她还是不肯原谅我……”老国公的手无力垂下,两人当初为了顾是檀的婚事闹的太大,导致边月远赴南边,自此十年未见。
老国公糊涂了十年,在他看来边月也赌气了十年。
顾是檀忙解释,“不是的,祖父,阿奶没怨你……”
她哪里敢说实话,当时边月南下,有多方面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婚事这一桩事情。
“你长的像,像你阿奶……”老国公再次抬手,逆着光,伸向顾是檀。
顾是檀忙去接住握在手里,他的手很大,很凉,手上的皮肤干皱,手背上还有几颗老年斑,起先顾是檀还能感觉他的用力,想要抚摸自已,还未伸到脸前,那手上的力道瞬间消失。
顾是檀忙抬头看向脸庞,此时顾是檀看的十分清楚,他脸上还有笑意,好似透过顾是檀看到了边月,看到了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
嘴角衔着笑,眼皮缓缓闭上,直到最后,脑袋往旁边一偏,顾是檀握住的手也再次无力垂下……
顾是檀悲从心来,大喊,“祖父……”
她趴在床头大哭,屋子里的人一听,全部跪下,悲切地呼喊父亲。
门外跪着的跟着哭喊,齐声声地将院中树丫上的雪震地一块一块往下落。
下人向外报丧,“镇国公去了……”
良久,帮忙老国公穿衣服的人进来,顾铭澈将顾是檀从地上拉起来,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门外。
“竹逸,先带她回四房换衣。”顾铭澈见到廊下的女婿,向他招手。
老国公排除落水这事,算得上喜丧,七十多的高龄,在这个时代很少见。
府里一切都准备好的,儿孙也都回来在府里候着。
本是拖不了这么久的,就等着顾是檀两婆孙。
那口气一直咽不下去,硬生生拖了这么些天。
整个人熬的皮包骨头。
顾是檀眼眶泛红,脸上的泪痕流淌,面色越发惨白。
谢蕴看她有些受不住,拦腰横抱着往四房走去。
顾是檀埋在谢蕴怀里,听着院中的哭声,也止不住的流泪,悲切的情绪会传染人,她本以为和老国公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是看到他闭上眼睛那一刻,心里眼里皆发酸发胀,根本控制不住。
这时停了半天的雪又开始飘飘扬扬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