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事就该受罚,顾是檀没有为她不平。
只是感慨同是一件事,男方居然丝毫无损,而女方却要付出性命这种惨重的代价。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女子活着皆为不易。
所以她就算赔进自已的亲事也要让阿奶脱离顾府。
去渝州过自在的日子。
她们本就是小民,与这些权贵格格不入。
谢蕴将顾是檀放在床上,摸着她的脸,好似她肚里的蛔虫,“齐王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只不过天潢贵胄总是有些特权,他这一辈子与那个位置无望……”
顾是檀也只是一瞬的低落,自已的世界和他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想着后面自已的事情,催促谢蕴,“你不是还要进宫,快去吧。”
谢蕴蹲在她身前,抵住她的头,温声说道:“阿檀,我是有话跟你说。”
顾是檀看不见他神色,伸手捂住他的嘴,“夜深了,你该走了。”
谢蕴知道自已前面拒她多次,她心里怕是有芥蒂,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好,明早你等我,我送你回顾府。”
有些事不是他说想结束就结束,他说想开始就开始,既然顾是檀心里有芥蒂,那他解除她的芥蒂就是。
顾是檀没回他,起身往浴室走去。
玉玫打来水,将浴桶倒满,“姑娘,世子走了。”
顾是檀将衣服解下,一件一件的放在衣架上。
伸手试了水温,抬腿进入澡桶。
温热的水全部涌向她,将她包裹起来,热气腾起,熏的她脸微微泛红。
玉枚和玉杏两人轻轻地洗着她的长发,四个丫鬟忙个不停。
这一夜,竹松苑的灯亮了整夜。
天将将亮的时候,顾是檀一身男装,修饰了脸,扮成了普通书生的样子走出房门。
在甬道上对着长公主的萃瑶居跪下,磕了头,才从后门翻墙出了公主府。
她带上玉笳,骑上之前准备的马匹一路急行,在刚开了城门就冲出了京城。
树还是树,山还是山,风是自由的,顾是檀也是自由的。
京城在她身后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要再午时之前赶到渡州,坐上南下的船,此后京里的一切和她就不再有任何交集。
谢蕴将宫里的事情处理好后,就往家里赶,熬了一夜,下巴冒出了一些青茬,眼里却是神采奕奕。
这会时辰还早,只有下人起床了,谢蕴露过正房时,门窗还是紧关。
他想着顾时檀还未起身,自已先回了书房梳洗一番,才到正房。
门窗还是紧扣,他伸手敲了敲,里面没有响动,整个院子都没有响动。
就算是丫鬟们,也没有影子。
他微抬眼眸,抬手轻轻推了推。
门一下子就开了,他转身看了一眼院子,心口骤然一揪,快步进入卧室。
床上整洁干净,他伸手试了一下温度,冷冰冰的,好似他现在的心情。
顾是檀走了,没有等他,已经离开了公主府。
他又走外面放衣服的地方,他不知道顾是檀的衣服有多少,看见柜子里还有衣服,他才松了口气。
还好,衣服还在。
他才松气又立马提了起来,这么早她去了哪里?
就算是去请安,他娘也不可能这么早起身。
从被子的温度上来看,走了很长时间。
这会他心里开始慌乱,站在院子里喊着,“来人。”
竹松院从顾是檀住进来后,所有的人都是顾是檀的,他闭着眼睛感受着,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全部都不见了。
他走到前院书房处找到水砚,“夫人去哪里了?”
“还没起床,夫人起床的晚。”水砚说起自家夫人,笑意吟吟。
谢蕴这会已经确定了顾是檀已经走了,而且走了许久,心下一窒,“给我备马。”
水砚诧异地看着谢蕴,“世子,您才回来,还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