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顾府了,我去顾府。”谢蕴边说边走,一刻也不敢耽误。
他应该和顾是檀一起回去,然后向顾铭澈请罪的。
顾是檀一人回去,他后面再追去,诚意不足。
他忽地顿住急行的脚步,吩咐水砚,“去库房备好给岳父岳母的礼。”
他都急糊涂了,怎么能空手上门。
备的东西太多,骑马不行,又换了马车,谢蕴站在马车边,看着下人将东西全部放进马车,正准备上车时,听见甬道外踏踏的马蹄声。
长公主府前,少有人路过,更别说骑马的,他侧首等着那人过来。
谢蕴见来人,心下惊讶,站在原地,等着陆绥下马。
“陆大人,这么早,找我爹吗?”谢蕴拱手。
陆绥翻身下马,摇摇头,“我找你。”
谢蕴凝眉,他这会要去顾府,可是陆绥不是一般人,不能甩头就走。
“怎么,你要出去?”
“阿檀回顾府了,我去接她。”谢蕴实话实说,希望能早点结束谈话。
陆绥凝视着他,摩挲着手指,沉声道:“不用去了,我是来搬阿檀的嫁妆。”
成婚月余,就写了和离书,陆绥本是打算问问实情的,看谢蕴这个样子,怕是想要挽回,那他更得增加点难度。
还说什么说。
真当顾是檀没娘家人。
谢蕴心里的那根弦砰的一声就断了,哑声问道:“怎么是大人?”
就算要搬嫁妆那也是顾家来搬,怎么会是陆绥来搬?
谢蕴脑里快速转了一圈,抬首看着陆绥,“阿檀没有回顾府,她回渝州了?”
谢蕴一想到自已猜测的,心里兵荒马乱,急的不行,“水砚,备马。”
渝州离京何止千里,他之前还以为顾是檀会回顾府,那他徐徐图之,总能将顾是檀哄回来,可她是去了渝州,就是急行路上都要大半月。
谢蕴朝着陆绥拱拱手,飞身上马,朝着城门奔去。
“带我进府,别扰了长公主。”陆绥扯了一下嘴角,以后他回渝州是不是就有伴了,陆绥想着渝州的沈清毓母子,心下柔软,她带出来的女子,性子可不软,谢蕴以后怕是有的磨。
“驾......”谢蕴丝毫不敢停顿,如果顾是檀上船了,那他真的就追不到了。
齐王的事情一出,整个京里的局势就变了,他一时半会完全离不开。
时间拖的越久,变故越多。
他的阿檀,他还没有和她讲自已的心意,她就抛下自已走了,所以昨晚她才阻止自已说出口。
她如此聪慧,心里一直都明白。
他懊恼,成婚那天怎么就将和离书给了,让她毫无负担的走。
如果不给和离书,顾是檀走的不会有这么洒脱。
可是再多的懊悔都回不到那一夜,和离书已经给了,如果他不主动,那么他和顾是檀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可笑他之前还想过,和离后给顾是檀再挑一门好亲事,可她的心从来都没有在京城,她在渝州长大,那是她的故乡,她的根,和离后毅然决然的回渝州。
在马背上,谢蕴后悔,担忧,各种情绪夹杂,几乎将他吞噬。
“驾......”谢蕴不停的甩着马鞭,马蹄下扬起半米高的灰尘。
这会太阳悄悄浮出头,微黄的光柔和地照在山顶。
入秋后早晚冷,午时骄阳又热烈,顾是檀坐在酒楼用餐,顺便躲一下骄阳。
她和玉笳两人一路急行,在半路用了点干粮喝了几口水,现在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两人就随身携带了一点换洗的衣物,其他都没有带,等着玉玫到时候全部装船南下。
“姑娘等会上船后我给你擦点药。”自家姑娘身子娇嫩,就算做了准备,急行还是受了伤。
顾是檀点点头,来的时候也伤的严重,这次赶时间又伤到了,又要养许久。
不过想到,能回渝州,这点伤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