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似乎对我误会很深啊,最近几天,你没少说这样的似是而非的话。
要是你实在看不惯我,不如去跟侯夫人说一声,让我离开侯府?
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虽是平民出身,可也不能任人欺负一声不吭吧!”
说完这话,叶疏桐快走几步,上前拉住五姑娘的手:“走,咱们现在就去侯夫人那边。”
周书瑶没想到叶疏桐上来就动手拉她,而且对方手劲儿还那么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我不过是说笑两句,表妹你怎么这样计较?”
叶疏桐忽然大声说道:“说笑两句?
五姑娘句句在说我无情无义,辱我,欺我,却又说我开不起玩笑?!
我倒是不知道,这天底下的道理竟然全在你五姑娘嘴里。
合着,不管我怎么做都是错了?”
这话说完,叶疏桐的眼泪就下来了。
可她却倔强的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五姑娘,满脸的不屈服。
周书语见状连忙出来调停。
“好了好了,这一次确实是五丫头说话不仔细。
书瑶,快给疏桐道歉。”
现在府里头不知道多忙乱呢,这事儿,可不能闹到母亲那里。
周书瑶也知道这一次自已是栽了,要是真闹到侯夫人跟前,她那个大伯母还真不一定会护着她。
“是我嘴快,说话不过脑子,还请疏桐妹妹别跟我计较。”
周书蓉跟周书兰也开口帮腔:“是啊,疏桐妹妹就别跟五丫头计较了。”
叶疏桐知道,这几个人肯在口头上这样道歉,已经是极限,要是再坚持,恐怕要惹来她们的记恨。
于是她借坡下驴,看了几个人一眼,揉了揉眼睛这才说道:“既然几位姑娘都这样说,那这一次就算了。
也是我自小无靠,心思敏感了一些,还望各位姑娘别往坏处想我。”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上前安慰几句。
叶疏桐也装作感动的样子,跟她们虚与委蛇。
好一会儿,众人才各自离开。
到家之后,芳平很是不忿:“姑娘就该跟她们闹,现在侯夫人正焦头烂额呢,五姑娘这是往枪口上撞,她非得被狠狠的惩罚不可。”
叶疏桐笑一笑,给芳平举了一个例子:“若是你养一只猫,它偶尔跟你扬爪子示威,你会觉得有趣。
若是那只猫经常扬爪子示威,你觉得,主人会怎么做?”
芳平没多想:“要么打死,要么赶出去,养宠物不就是为了消遣吗?要是真被它挠一爪子就不划算了。”
“你看,道理你不是都明白吗?
我就是侯府养的一只宠物,偶尔厉害一点亮亮爪子,他们会觉得我有骨气。
若是我不识相,一味的跟侯府的姑娘争斗,那咱们的下场可就惨喽。”
听到叶疏桐的话,芳平立刻泄了气,一言不发的开始吃起饭来。
侯夫人养着叶疏桐有两层意思。
一个是,叶疏桐没家人是个孤女,好掌控。
另一个,她是周书宗、周书朗唯一的亲人,将来多多少少都会念着一点情分。
叶疏桐将来又会嫁到镇国公府,这样一来,周书宗跟镇国公府的联系必然会增多,将来也会更善待周书语。
早些年,侯夫人也是精心教养周书宗、周书朗。
可两个孩子自从开始读书,对她这个嫡母就变得恭敬有余而亲近不足。
这可不是侯夫人要的结果。
不过,那两个孩子对叶姨娘也不怎么样,两下一对比,侯夫人心里也觉得无所谓起来。
对于叶疏桐,侯夫人可真的打错了主意。
现在的叶疏桐跟之前那个可不一样,她可不会服从侯夫人的安排,等过一段时间她就会离开,到时候天高任鸟飞,谁都别想阻拦她。
叶疏桐看到芳平这样不忿,她笑道:“行了,日子还得过呢。
虽说咱们寄人篱下,可是平阳候府到底是庇护了我们,咱们待在这里也不全是坏处啊。
放心,万事有我顶着呢,你少操心,只管好好的把我吩咐下去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听到这话,芳平点点头,自家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主仆两个这顿午饭吃的还算是顺心,平阳侯府的其他人可就糟心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巧珍的死还是传了出去,就连写在墙上的那些诅咒,也一并传开了。
也不过就是一上午的功夫,京城人嘴里谈论的全是周书云怎么虐待丫鬟。
平阳侯早晨上朝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的时候立刻察觉到了别人异样的目光。
下面的随从一打听,这才知道是他二女儿虐待丫鬟致死的消息传开了。
平阳侯气得不行,原本约好要跟别人一起喝茶的,这会儿他也不去了,让人去告罪一声,直接回了家。
到家之后就开始对着侯夫人发火:“你是怎么管家的?这事儿怎么能传到外头去?”
侯夫人也生气啊,平阳侯这样毫无预兆的指责,让她有些崩溃:“好好好,你现在倒是来怨我了?
你二女儿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宠她的时候怎么不劝一劝,让她少祸害丫鬟呢?
我派人过去伺候,你嫌我监视她,现在出事,你怨我做什么?
有本事你自已去管,别牵扯我!”
侯夫人也生气,周书云的名声不好,连累侯府里其他姑娘的名声都不好。
很多人都说,侯府的一个庶出都这样能折腾,那些嫡出的姑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她的书语可是刚定亲没多久,要是被周书云连累,她非得呕死。
“我不管,你赶紧把这事儿解决!”
这事儿可大可小,现在太子的地位可不稳,其他皇子虎视眈眈,要是有人利用这一点来攻击平阳候府,到时候再影响大局就不好了。
看着甩袖而去的平阳侯,侯夫人也没法子,只能去查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世家大族,谁家院子里没点龌龊事?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来,一切都好说。
反正平阳候府只要给个说法就行了,至于是什么说法,并不重要。
很快,巧珍偷窃主人家财物,这才被惩罚的事情传了出去,至于撞墙,是她自已想不开。
别管外人信不信,反正说法已经给了。
至于是谁传出去的,其实很好查,当天晚上,侯夫人让人把胡乱传消息的人带到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