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学校的附属医院,志宁带着丁苓去挂号。值班护士照例收取丁苓的学生卡,将学号输入电脑。丁苓原本预期会拿到挂号单,护士却推了推眼镜,多看两眼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后,对两人说:『不用挂号了,你们直接去七楼的715病房。』
志宁也很惊讶:『七楼?那不是私人病房的楼层吗?』
『对。』护士又确认了一下,说,『715是理疗室,也有医生接诊。』
『哦……』医科生很少来校医院,志宁懵懵懂懂的点头,『走,我们坐电梯上七楼。』
……
7楼属于高档病房,病人很少,学生也几乎不上来。
医院特有的长电梯里原本吵吵嚷嚷挤满了人,一波波走光后,到7楼,便只剩下志宁和丁苓了。7楼很安静,与楼下吵吵嚷嚷的气氛完全不同,连地面都铺着地毯,走路都没有声音,一股高级感扑面而来。
高档病人应该都喜欢静养,长长的走廊一个人都没有。原本应该安静一些的,但丁苓的手特别烫,整个人甚至蜷缩起来,志宁越看越担心,于是拉着她快步走到715室门口,礼貌又有些急切的敲了敲门:『医生在吗?有学生突然发烧了,您能看一下吗?』
门后传来清冷且略带沙哑的磁音:『病人进来,你回去。』
志宁原本焦虑的脸庞,在这个声音的命令下突然整个人都顿住了。随后,她木木的打开门把手,木木的把丁苓推进去,然后迈着僵硬的步子,木木的转身离开。
丁苓虽然不舒服,但志宁的情况更怪!她连忙拉住室友的手臂:『志宁,你怎么了?』
『我给她下了催眠咒。』洛渊从室内副门中走出,发出他略带蛊惑的沙哑低音,『你的治疗过程,不想被别人知道吧?』
丁苓一愣,放开志宁的手,任她木然的离开,然后转过身,低下头,面对缓缓走进的洛渊。
男人伸手从她身边越过,轻轻关上病房的门。
小小的一个关门声,让丁苓的心脏也猛的一跳。
此时此刻,女孩半身笼罩在洛渊的身影中,只要往前一步,就能靠进他怀里。
洛渊的喉结恰好在丁苓低下的头顶附近,稍稍滑动了一下。女孩的馨香浸入呼吸,洛渊关门的手臂只需要稍稍一弯,就能把她搂进怀里。
丁苓不敢乱动,洛渊僵住不动,两人的时间仿佛停止了短短几分钟……
最终,还是洛渊收回了手,转身拉开距离。
洛渊转身走进室内副门,声音比刚才更沙哑了一点:『跟我来。』
这是一间复式的病房,里面有桌椅药柜,对面是一张多功能的机械床,上面放着一个行李包。桌子后面有一扇窗,用暗绣丝帘挡住,只漏出些微的阳光。
室内主要的光源,是头顶的灯光。
洛渊走到墙边,拉开隐于墙中的白色幕帘,将机械床与桌子隔开,随后示意丁苓去打开行李包。女孩照做了,发现里面是几大包成人纸尿裤、一套胸衣和上半身校服。
『换上吧。』洛渊掀开幕帘,留给丁苓一个私密的空间,『我会派人补齐你需要的东西,上课的时候放在寝室,不会被发现。』
幕帘上映照着洛渊颀长的侧影,丁苓抿了抿唇,不知该担心他进来,还是担心他不进来……胸被压得很疼,丁苓还是选择尽快脱掉身上的衣服。
胸衣和校服刚好,丰满的胸脯终于不被压迫,丁苓舒服了很多,随即小心翼翼的说:『洛渊,我现在穿好了……』
『嗯。』
洛渊应了一声,却没有掀开帘子。丁苓好奇的拨开,看到帘子的对面,洛渊正缓缓戴上医疗手套。那是一种特别紧的手套,需要不断拉扯外延的部分,让手指钻进窄小的橡胶套中,最后挤出里面的空气。
此刻病房里尤其安静,橡胶手套拉伸后回缩的小小啪嗒声便异常清晰。
洛渊戴好手套转身,依旧一脸清冷:『脱掉裤子,躺下。』
“啪”
洛渊关了灯。
病房立刻暗了下去,幕帘后更是黑灯瞎火的一片。
黑暗中,丁苓自已的呼吸和洛渊清冷的嗓音尤其突兀:『现在可以脱了。』
丁苓舔了舔快被自已咬破的下唇,缓缓脱下裤子和鞋子,爬上病床。
…………
“治疗”结束后,洛渊解开丁苓身上的绑带,掀开幕帘,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发出他惯常清冷的声音:『穿好衣服吧。』
丁苓连忙脱离病床,摸到床头自已的裤子和纸尿裤。裤子刚提到腰处,轻轻的一个啪声响起,洛渊打开了房间的灯。
丁苓在幕帘里踟蹰了一会儿,还是不情不愿的爬下床,掀开幕帘,快步打算离去。洛渊却在丁苓摸上门把手的时候叫住了她:『你的东西没拿,还有药,我正在配。』
丁苓愣愣的站住,转头看向办公桌。
洛渊拉开了遮光窗帘,但还留着一层纱帘。明亮的日光透过纱帘,为他披上一层明媚的光晕。洛渊从药柜里拿出一个个瓶瓶罐罐,摊开两张方纸,用专门的小药勺掏出片剂,一颗颗放在方纸上。他不时还斟酌一小会儿,收回或再掏出一两颗来。
丁苓这才发现,洛渊突然戴上了一副银框眼镜。精致的面容和清冷的表情,外穿一身干净的白色大褂,搭配里面的衬衫和修身裤,显得格外高贵,过于……高不可攀。
丁苓抿了抿唇,下唇传来一丝刺痛,原来是刚刚咬破了。
她小小的嘶了一声,洛渊微微抬头,看见她的嘴唇,微微皱眉。
丁苓连忙舔掉嘴上的鲜血,可下一刻,上面涌出了血珠。
洛渊:『你过来。』
丁苓背着手别过头,不想动。
洛渊略有些烦躁的长呼了一口气,把方纸折成小三角形,把药片包好,绕过办公桌,塞进行李包的侧边小包上,亲自送到丁苓面前:『背上。』
『呜。』
丁苓含含糊糊的回应一声,接下行李包。背上背包的过程恰好转身,让她能背对洛渊。也正好,丁苓顺势摸上门把手,就打算直接离开。
『丁苓。』
洛渊的声音再出现,丁苓尚未反应过来,习惯性回头,下巴便突然被洛渊捏住。
再也避不开,丁苓的眼睛与洛渊对视……
男人的拇指稍有些用力的揉过丁苓的下唇,带来一丝麻痒。这是一次真正的治疗,将丁苓的伤口抹除后,洛渊克制的收手,低头看手指上的血迹,捻了捻,随即后退一步:『药是用来散功的,有毒。还有一片止痛剂,用于缓解胸部胀痛。中午一包,晚上一包,明天难受的时候再来这里,不用挂号,我会看情况再给你配药。』
丁苓别开目光,闷闷的说:『我不能有修为吗?』
『对你来说,比较危险。』
自已终于被满足了,心中的委屈却越来越多。她又咬住嘴唇,下定决心一般转身看向洛渊,正想要说些什么,可一看到洛渊清冷的脸庞,突然感觉,自已仿佛一只卑微的蝼蚁,瞬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丁苓最终还是默默转身,扭开门把手,迈步打算离开。
洛渊:『还有什么问题?』
丁苓一愣,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电光火石间,只能无头无脑的问:『在……我会不会怀孕?』
洛渊扶了扶眼镜,冷冷的回应:『很早以前说过,我没有生育能力。』
『哦。』
丁苓忍着眼泪,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