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儿。这辅国公可是乾隆爷的亲叔叔,先皇雍正爷的亲弟弟,爱新觉罗·胤?。
这经历了康熙朝九子夺嫡,还能安安稳稳活到乾隆朝的皇室子孙,哪里是瑚尔起敢惹的?
更别提这瑚尔起的小儿子,区区一个瓜尔佳氏的无能后辈了。
这多罗隆被人撺掇着头脑一热,便登了辅国公的大门去要人。
直叫人给打了个半死丢了出来,又叫京兆尹直接将人拿了,关进了大牢。
如今这大管事竟是带了人上门问罪来了。
他可是从内务府派到辅国公府的,那是皇家的奴才,说话办事滴水不漏,竟让瑚尔起想要求情都不能够。
为了把儿子捞出来,瑚尔起上下打点,里外里两万两银子花出去,却连个响都没听见。
最后还是求到了富察傅恒在中间牵了线才找到了症结所在。
进忠再次坐在了瑚尔起正房的主位上,慢悠悠的喝着茶。瞧着他推过来的银票,进忠啧了一声。
“瑚尔起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呀!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这么多银子,烫手啊~”
瑚尔起深吸一口气,露出一脸讪笑,“进忠公公,不知下官到底哪里得罪了公公,无论如何,还请公公抬抬手,饶了下官那不孝子吧!这些银子请公公喝茶,还请公公莫要嫌弃!”
进忠嗤笑,他瞥了瑚尔起一眼,再看向那沓子银票,在上面敲了敲。
“大人果真不知这其中的缘故吗?”
瑚尔起迟疑片刻,才说道,“还请进忠公公指点。”
进忠冷哼一声,淡淡说道,“前儿,咱家派去山西的人回来了,还从王家老太爷身边儿绑了一个人一起进了京。”
瑚尔起心里咯噔一声,只觉不好,果然进忠继续说道,“这京里的三教九流也不少,昨儿刚有两个人犯在咱家手里,一个叫王二祥,一个叫段猴子的。都是在那赌坊、暗娼门子里混迹多年的混子。
大人您猜,这二人招了些什么。”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若是那瑚尔起还弄不明白进忠公公到底是因为什么对他们家下了死手,那也枉顾了他多年为官的经验了。
这位御前副总管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与他交恶?!这简直匪夷所思啊!
瑚尔起苦笑,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进忠公公,那容雅好歹是咱们瓜尔佳氏的格格,怎么能在宫里伺候人呢?
若是她能进了后宫做娘娘,于公公也是有好处的不是?”
进忠却嗤笑一声,斜着眼睛瞥了胡尔起一眼。“大人弄错了一件事儿。自从这容雅姑娘被她额娘送到了咱家手里,那她就是咱家的人。
既然是咱家的人,未来如何,就不劳大人操心。”
那瑚尔起刚要开口说话,进忠却伸了手。“瑚尔起大人,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吧?那从山西绑回来的人和那两个混子,如今都在咱家手里捏着。
如果您不想这事儿被送到御前。从今往后,您就别在容雅姑娘身上打主意。
咱家这个人呀,没什么优点,可唯独有一条,忠信守诺。当初容雅姑娘的额娘亲自把她交到咱家手里。
除非容雅姑娘自已个儿跟咱家说她要出宫,不然,谁也甭想把手伸到她身边儿去。”
进忠冷冷的盯着他瞧,直叫瑚尔起冒了满头的冷汗。
瞧他吓的连头都不敢抬,进忠嗤笑,只翻了翻那沓子银票,打眼瞧着不过两三千两银子,便冷哼一声。
“您害的容雅姑娘家破人亡,这区区几千两银票,就想把人打发了?瑚尔起大人,您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瑚尔起闻言连忙叫了小厮去账房上支银子。
这桌上摆的银票是两千两,他又从账上支了三千两银子,凑足了五千两一起给了进忠。
进忠勾了勾嘴角,这才开口说道。“咱家曾答应过容雅姑娘,要替她把兄长找回来。可这也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凭咱家的手段,居然连个人影儿都没摸着。
如此一瞧,竟是有人刻意将他藏起来了呀。
瑚尔起大人,不如您给咱家帮帮忙,只要这容雅姑娘的兄长一回来,咱家保证,您家这位小公子便会全须全尾儿的从大牢里放出来。”
这事儿瑚尔起能承认吗?他不能,更不敢呀。
就算这进忠公公已经猜到容雅家的事儿是他下的手,可只要他不认,除非闹到御前去,这进忠公公便不能明着对他们做什么。
可他要是承认了人在他手里,那就跟认了他是背后主谋有什么区别?
瑚尔起摆手就要推辞,可进忠连理都不理他,径直起了身,将那些银票一揣就往外走。
边走在还边说道。“当然,大人也可以不帮这个忙,那就得看看您家的小儿子多罗隆公子,什么时候能从大牢里出来了。”
说到这儿,他站住了脚步缓缓转身,看向瑚尔起勾着唇角笑道。“咱家告辞,大人留步。”
容雅抱着进忠的腰靠在他怀里,抬头瞧着他一脸惊喜,“这么说,瑚尔起再也不会打我的主意啦!
进忠哥哥,你好厉害!你又救了我一次,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进忠瞧着她高兴的在自已怀里蹭来蹭去,便连忙将她按住,只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儿抬了起来,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你个小没良心儿的,就凭咱俩的关系,如何用得着‘报答’二字?岂不是生分了?
这帮了你,可不就是在帮我自已个儿。要是让他得了手,我这媳妇儿丢了,可要上哪儿找去?”
容雅眼睛一亮,进忠哥哥管她叫媳妇啦!
还没等她说话,进忠就将那5000两的银票拿了出来,放在了容雅的手中。
“这5000两是我从瑚尔起那儿讹来的,他害了你一家子,拿他点儿银票都算便宜他了,且等着瞧吧,日后你进忠哥哥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一瞬间,容雅感动的眼泪巴巴的,叫进忠瞧了,心疼的赶紧哄她,“呦,小祖宗,这怎么还哭上了?”
一滴眼泪落在进忠的手背上,砸的他心尖儿生疼,容雅却带着泪笑着,“进忠哥哥,你对我真好!我特别高兴!”
进忠亲吻着容雅眼睛上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泪珠子,轻声说道,“这就高兴啦,还有更高兴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