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皓然大呼冤枉,“八王爷您莫听她胡言,我怎能说您是废人!”
墨千澈任由知念摇晃着自已,眸光紧锁向孟皓然。
“你现在不就在说!”
孟皓然扭动着身体,面色涨红,“八王爷,皇上让人今日就上路,时间耽误不得!”
自已好歹也是禁军统领,今日之事若传出去,那脸岂不是要丢光。
墨千澈神色冷淡,唇角噙着一丝凉薄的笑,“拿父皇压本王,来人,动手!”
“住手!八弟你这是干什么!”
“孟统领!知唯安及其随从皆不见踪影,别院并未发现任何财物!”
这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知唯安去了哪里,难不成畏罪潜逃!
就这么弃妻儿而去?
知家女人从事发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哭闹,此时却不由得红了眼眶。
墨千澈垂眸掩下眼底的讥讽,道:“皇兄,你来的正是时候,这孟大统领,竟要剥掉前皇嫂的外衣,让知家女眷着里衣出府,他的手不该砍吗?”
闻言,墨瑞面色微变,“孟统领可有此事?”
孟皓然一看太子殿下赶到,腰板顿觉硬气,“流……放之人本就要褪去衣衫,但臣并没有如此做,殿下您看她们的衣服,不是好好的穿在身上!”
“刚才拿父皇压我,现在又想让太子殿下给你撑腰,还真是天真!”墨千澈微勾唇角,“雾风,动手!”
还没等雾风动手,孟皓然的右手不知被什么东西砍断。
“啊!啊啊!”
孟皓然惨叫连连,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手腕处鲜血如泉涌。
一切发生的太快,就是一眨眼的事,等墨瑞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他就算是有错,也不该由你来责罚。”墨瑞面色阴沉,“再说现在知唯安下落不明,此事还要奏予父皇。”
“太子殿下,我们只是后宅之人,对家父所做之事一无所知,但凡他若爱惜我们,也不会丢下我们不管。”
知柔从人群中走出,朝着墨瑞深施一礼,便红着双眼抬眸看向墨瑞。
“我现在虽是罪臣之女,但也不能任人欺辱,毕竟我曾是晋国的太子妃也是您的正妻,如若非要如此,那我现在就死在这里……”
说完,知柔一头便向府门撞去。
“大姐!”
“柔儿!”
知念刚要去拦,却见有人先她一步。
“人死不能复生!”
紫影拦住知柔后,便马上收回手。
“柔儿,你何必如此!”墨瑞将脸扭向一旁,“去收拾几件衣服,一会先送你们去大理寺。”
“谢太子殿下高抬贵手!”知柔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知念见众人还站在原地,不由急道:“还不去收拾东西!”
知家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往后院快步跑去。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墨千澈又淡淡开口。
“皇兄,我的人我要带走,我下的聘礼,我也要带走,你可有意见?”
墨瑞蹙眉就说,“你不知罪臣之女不可入皇室?”
“我会亲自进宫去与父皇说。”墨千澈反手就扣住知念的手腕,“她是父皇亲赐于我的妾,难不成皇兄你忘记了?”
墨瑞拧着眉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眸子已然阴鸷。
接下来禁军将查抄出来的财物放在院中,知家一众女眷也很快收拾好包裹,又都返回前院。
墨千澈松开知念的手腕,抬眸轻瞥她一眼。
“雾风命人将聘礼抬回府,将她也送回去!”
这一眼就如同一阵凉风,让知念感觉从头凉到脚。
“王爷……如因妾身违背规矩,而遭皇上责罚,那岂不是妾身的罪过?”
知念满脸愧疚,双眸含泪,便朝着墨千澈深施一礼。
墨千澈伸手扶起她,面上虽带着笑,但眼神已然冰冷。
“乖,今天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回去本王定会好好疼爱你一番。”
知念一看摆脱不了,便也没有再坚持,而是跑向知家众人。
“母亲,姨娘,你们路上要注意安全,大哥你们一定要将姐妹们护好!”知念此时也不知为何,眼泪一下就夺眶而出。
知家众姐妹更是哭做一团,夏儿和宇儿吓的紧紧抱住知初。
阮姨娘一下就将女儿抱在怀里,低声嘱咐,“念儿 ,你要好生服侍王爷,那才是你该做的事,不要惦记我们!”
“念儿,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姨娘。”顾氏也走上前,抬手轻抚知念的发髻,眸中含泪,“念儿,这一别怕是今生再难相见,以前都是我不好,你莫要记恨母亲。”
“好了,该走了!”副将在一旁催促着。
“母亲!姨娘!”
知念看着家人被驱赶,不顾一切的想去追,却被紫影拦下。
知家人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她,这一幕让知念心如针扎一般疼。
墨千澈是与墨瑞一起走的,禁军又将丞相府搜一遍才撤走。
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景象,知念的心也渐渐平稳下来。
刚才一大半的情绪来自原主,剩余才是她的真实感受。
*
皇宫,御书房。
晋隆帝听说知唯安失踪,而家中和别院都没搜出太多财物,不由得陷入沉思。
太师所说的十万两白银没找到,一切证据都消失不见,知唯安为何要逃,还将妻儿皆抛下。
墨瑞给晋隆帝斟满茶,“父皇,那知唯安身边所有人皆都与他一同消失不见,就只剩下知家女眷和几个仆人。”
晋隆帝脸色阴沉,眸中闪过一道厉光,“传朕口谕,封锁京城,缉拿知唯安。知家三族皆判流刑发配南地,明早便出城!”
墨千澈在一旁轻咳一声,浅啜一口清茶,“父皇,那知唯安还真是坑人,自已一介布衣孤身一人,连累的都是妻族。”
“若是他有九族,朕定也不会放过!”晋隆帝转回身看向墨千澈,“你是不是太任性妄为,孟皓然的手说砍就砍,那个女人你为何执意要纳?”
墨千澈面无波澜,缓缓说道:“那父皇为何偏偏在儿臣纳妾之日动知家,儿臣从来不过问朝堂之事。但若父皇提前告知儿臣,今天之事就不会发生。”
“也不会让儿臣看到,一个小小禁军统领,竟敢染指儿臣的女人和前皇嫂,您能说他的手,儿臣砍的不对!”
晋隆帝看着墨千澈那冷冰冰的样子,顿时气极,“再怎样也不能伤人,你给朕回府闭门思过!”
“是!儿臣本就是一废人,属实不应该出来给您丢脸!”
说完,墨千澈便示意雾雨推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