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队报告诉傅瑾年,从盛宅开出两辆可疑的卡车。
他心有疑惑,这才上门一探究竟。
到了盛宅门口,大白天的,大门紧闭,佣人遣走。
醋意促使他调开吊车,撞门。
再晚一步,两人生米煮成熟饭。
他不想碰盛存之碰过的女人。
“傅总,两辆卡车中间换了次车,最终开到了刘庄新村,全是古玩字画,搬进了五栋七零二。”罗助理进来汇报。
“什么古玩字画?”
“都是珍藏的孤本,未见过天日的古董,瓷器,不一而足……以前林太太沈安足迹遍布大江南北,醉心研究古籍古物,应该是林太太留下的遗物。”罗助理道。
傅瑾年瞳孔微震。
林韵初是来取走母亲遗物。
上次他亲眼见过秦卉如见到玉石的反应,恨不得眼睛里长出手来。
宁愿毁掉也要据为已有。
如林韵初所说,盛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离了婚,盛家把林韵初扫地出门,绝对不会让她带走一件东西,何况价值连城的宝贝。
原来是这样。
他差点犯了大错。
傅瑾年从轮椅上站起来,一粒粒解开衬衣扣子,对身旁的罗助理道,“脱衣服。”
罗助理骤然瞪大双眼,望着傅瑾年裸露的腹肌,缩起身体,犹如一个受欺负的小媳妇。
傅总想对他做什么!
“脱,把裤子一起脱了。”傅瑾年把衬衣扔在一旁,催促。
罗助理偷感很重地扫过傅瑾年健硕裸露的上身,肩宽身匀,八块腹肌,腰部健硕有力......
傅总这身材,不用说女人,男人看了都遭不住。
傅总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性取向这事本来就是流动的。
为了傅总,他甘愿被掰弯。
下定决心,罗助理咽了口口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保镖们,“能不能让他们出去。”
傅瑾年面上不悦。
大老爷们还怕看,磨磨唧唧的。
他不耐烦地朝保镖扬扬手。
保镖退去,房间里只剩两人。
罗助理转过身,娇羞地脱下衬衣,接着是裤子......
“傅总......一会儿轻点......”
罗助理转过身,傅瑾年已经套上了他的衣服。
“你有病吗,脱内裤干嘛!”傅瑾年抬腿就是一脚。
罗助理蜷缩在地上,无地自容。
天呐,能不能来场地震,大家一起死了算了,不行打个雷,把他劈死也行。
活是不想活了。
罗助理的衣服穿在傅瑾年身上,衬衣紧绷,裤腿短了,倒是显出几分可怜的味道。
罗助理哆哆嗦嗦套上傅瑾年的衣服,宽松肥大,弓腰哈背,满脸通红。
“傅......傅总......盛存之怎么办......”
盛存之浑身赤裸,缩成白花花一团,扔在花坛里,像只剃了毛待宰的猪,嘴里胡言乱语,“X死你......X死你......”
还在做春梦。
傅瑾年目光冰冷,目露杀气。
就是他,差点毁了林韵初清白。
“盛存之好像吃了什么药,下体充血亢奋,一个劲往地里拱......”保镖乜了地上不成模样的人一眼,厌恶道。
傅瑾年冷笑,“堂堂盛世日化总裁,怎么能受这种罪,去夜总会找几个女人,让他过够瘾。”
林韵初光着脚,双臂抱紧自已,撕碎的衣服堪堪遮住身体,她哭的稀里哗啦。
傅瑾年这个魔鬼,视人命为草芥。
差点害她被盛存之强奸。
她恨他。
但傅瑾年身居高位,手握盛家生死,立于山巅,无人能撼动。
她再愤怒又能怎样?
“阿初。”一个声音自后面传来,紧接着她陷入温暖的怀抱。
自从父亲流亡海外,再无人唤过她乳名。
抬头。
傅安卿。
“谁欺负你了?”傅安卿将她揽入怀内,声音温柔。
刚才就是这张脸,冷峻无情地望着她,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她恨。
“啪——”傅安卿脸上挨了一巴掌。
“关你什么事!为什么要害我!”林韵初对着他嘶吼。
这巴掌没有留余力,打得极狠,鲜红的血丝渗出嘴角,一嘴血腥味。
傅安卿的脸歪向一侧,眼底满是愧疚。
路旁有人频频朝两人看,傅瑾年将林韵初揽入怀内,抬手拦了一辆车,去往出租屋。
林韵初从洗手间出来,洗去浑身血污,换上一身真丝睡衣,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她倚靠在沙发上,随手倒上一杯红酒,摇晃猩红的液体,恢复了以往淡然无畏的神情。
犹有嘴角的伤痕证明她刚才受到的侵害。
扬起头,浅尝一口红酒,对着站在一旁的傅瑾年勾勾手,“过来。”
傅瑾年身形高大,林韵初只有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差点害死她的脸。
看到这张跟傅瑾年一模一样的脸,林韵初咬了咬后槽牙,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把腿伸向他,“跪在地上给我按脚。”
傅瑾年站着没动。
长到二十八岁,他腰都没弯过,怎么可能下跪。
“怎么?怕我付不起钱?”林韵初伸手打开沙发旁的矮柜。
一共五层,每一层都塞满了粉红色崭新钞票。
林韵初抓过几叠,狠狠扔到傅瑾年脸上。
崭新的钞票边缘锋利,划过傅瑾年棱角分明的脸颊,留下一丝猩红。
他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你不过是只鸭,给钱谁都能上,清高什么。”林韵初把对傅瑾年的怒气全部发泄在眼前人身上。
她明知对眼前的男人不公平,但她何曾得到过公平。
人人都想吸她血,都想利用她,害她。
盛家这样,傅瑾年也这样。
“砰——”林韵初扬手将红酒摔碎在傅瑾年面前。
她满脸泪痕,抓起一大把钞票,赤脚走到傅瑾年面前,狠狠砸到他头上,呜咽,“你们不是要钱吗,给你,都给你......”
她白皙的双脚踩到碎玻璃上,鲜血混着红酒,肆意流淌,她只顾呜咽,浑然不觉。
傅瑾年双手抄起她,将她抱到卧室床上,抓着她的脚踝,跪在床边,帮她处理脚底的碎玻璃。
神情专注,动作温柔。
林韵初忘记了哭泣。
轮椅上气势威严的傅瑾年。
面前温柔专注的傅安卿。
某个瞬间,林韵初似乎看到他们合在一起。
截然不同性格的两个人,却毫不违和。
林韵初摇摇头,甩掉脑海中的妄念。
傅安卿跟傅瑾年怎么可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