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郎,”叶照眠将头靠在方逸尘肩上:“我好累。”
方逸尘将叶照眠揽在怀中,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相信你所相信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方逸尘一切都明白,但是他从不会让她为难,这就是叶照眠深爱他的原因之一,知世故而不世故。
“逸郎……”叶照眠抬眼望向他,眼波流转,仿似要将他融化。
方逸尘低下头,就在他双唇即将触及那熟悉温热的一霎那,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爹。”叶扶摇推门进来道:“你什么时候来哄我睡觉。”
这段时日叶照眠不在,叶扶摇晚间都是和方逸尘一起睡的。今日叶照眠好不容易来了,方逸尘才将叶扶摇赶回了他自已的卧房。
叶照眠只在丹龟城住一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却被叶扶摇搅扰。然方逸尘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哄道:“乖,你今晚先自已睡。”
“好吧。”叶扶摇嘴噘得老高,一脸不情愿地离开了。
叶扶摇一走,方逸尘和叶照眠立刻加快了进度,三下五除二便脱得坦诚相见。方逸尘迫不及待地将叶照眠搂入怀中,唇舌缠绕间,身体也逐渐变得燥热难当。
忽然窗外一道强光闪过,叶照眠反应过来什么,双目圆睁,一把推开了方逸尘:“不好!”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衫,却还是慢了一步,屋外已是雷声阵阵。
叶照眠顾不得两只鞋都穿反了,快步奔进叶扶摇房中。却见叶扶摇蹲坐在床上,身子蜷成一团。他用被子紧紧将自已裹住,却还是控制不住浑身瑟瑟发抖。
叶照眠见状一把将他搂进怀中,见叶扶摇早已泪流满面。
“娘,呜呜呜呜……”叶扶摇将头扎进叶照眠怀中,委屈地哭了起来。
方逸尘紧跟在叶照眠身后,也赶到了叶扶摇房中。见到这一幕,他先是心疼地皱了下眉,随后坐在床边另一侧,轻抚叶扶摇的后背安慰他。
叶扶摇在叶照眠的怀里哭了一会,又转头靠在方逸尘怀中。方逸尘轻轻拍拍他的背,对叶照眠说:“你先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今晚好好休息。今晚我陪扶摇睡。”
翌日清晨,姜迎、何安晏和萧渊前来给叶照眠饯行。
因着殷三的话,前夜姜迎一夜未眠,今日看着脸色煞白,她身子本就单薄,今日看着更是弱柳扶风。
姜迎掏出帕子擦了一下额角的虚汗。叶照眠看到后,心思一动:姜迎自幼身子不好,师父单琢光曾说过,这兴许是因为姜迎是母亲早产娩出。但当初叶照眠生叶扶摇时,也没有足月,可叶扶摇却壮得像头牛。
难道……姜迎幼时身体不好,和单琢光炼制神红丸有关?
叶照眠看向姜迎,将她拉到了她的卧房中。叶照眠轻抚了一下额角:“我最近……太过劳累,有些气虚。小晏上回给你的那个补气丹你还有吗?可以给我一些吗?”
“叶师姐,你气虚?哦哦哦。”姜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了!是不是方盟主那方面太厉害,把你折腾气虚了?”
叶照眠:???!!!
“你知道什么了你?你还是别知道了!”叶照眠不耐烦地冲姜迎伸出手去:“到底有没有了?快给我拿来!”
“有有有。”姜迎忙不迭地取了两颗补气丹放到叶照眠手中。
叶照眠离开后,方逸尘将叶扶摇叫到面前:“你……这般害怕雷雨夜,究竟是为何?”
叶扶摇望了一眼方逸尘,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方逸尘又问:“你也没告诉过你娘原因,为什么?”
叶扶摇低着头,低声道:“我怕我娘伤心。”
方逸尘剑眉紧蹙,长叹一口气,伸出手去,将叶扶摇紧紧搂在怀里:“爹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了。”
且说叶照眠走后,姜迎似乎也猜到了叶照眠向自已索要补气丹的目的,心中愈发难过,将自已关在房中,整日不出。
“姜姑娘,”到了晚间,萧渊前来叩门道:“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
姜迎打开门,见萧渊端着食盘站在门口。
“多谢萧公子美意,但我实在是没有胃口。”
萧渊却不顾姜迎阻拦,大跨步走进了房中:“姜姑娘,我虽不知道你是因何闷闷不乐,但我真的很想做些什么,让你开心起来。”
“真的不必了。有些事情,只能我自已面对。”
“我可以陪你一起面对!”萧渊望向姜迎,墨绿色的瞳仁中流淌出一股炽热:“只要你能开心起来,我可以做任何事。要不然明天一早我们去逛街吧,你看上什么就买,我来付账。”
“真的……不必了。”
“那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请问绿豆摔死了,失血过多,会变成什么?答案是红豆,哈哈哈。”
姜迎一脸尴尬地看向萧渊,他不提红豆还好,一提红豆,她便想起了神红丸。
萧渊见到姜迎这副表情,自已也觉尴尬:“我这个笑话不好笑是不是?那我再换一个。”
“哎,你还是别讲笑话了。”姜迎伸手止住了他:“你还不如讲点自已不开心的事让我开心开心。”
“这……你真的要听吗?”萧渊微微一愣,随即道:“其实这几日,我心情也很低落。家父前几日来信,催问我寻人的事。就是那个不知男女、不知相貌,只知比我年长两岁有余的人。家父说,此人父亲是白陆国人,所以应该有我们白陆国人的相貌,发红棕、眸墨绿。但此人出生在丹疆,生活习惯应与丹疆人无异。”
“家父催我尽快找到此人,并说,自已要将萧家一半的家产赠予此人。”
“什么?!”姜迎没想到自已随口一说,萧渊居然真的将自已遇到的麻烦事讲了出来。萧家一半的家产,可谓是天文数字:“令尊为何要将一半的家产,赠予一个未曾谋过面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