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听完脸色大变,用手指着朱棣:“小四,你放肆,你怎敢如此编排你的二嫂?!”
这时,坐在大堂主位的朱元璋咳嗽了两声。
朱樉当即停下吵闹,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朱元璋开了口:“小四,有什么证据你赶快拿出来!”
朱棣对着朱元璋一拱手,然后面向了翠竹:“翠竹,我问你,你今天晚上去来福客栈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大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翠竹的身上。
翠竹眼睛微张,皱着眉头,但是与其平静:“我是去来福客栈送信的。”
“你去送什么信?”朱棣追问。
“大明在几天后要出兵攻打北元,还有大明的行军路线图。”
朱樉听了翠竹的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眩晕,险些栽倒。
朱元璋、朱标和朱棣都在关注着翠竹,并没有看到朱樉的变化。
这时,朱樉声音颤抖的开了口:“翠竹,我来问你,这信到底是谁让你送的?”
“是秦王妃敏敏帖木儿。”翠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波澜。
朱樉听后,双眼一闭,向后退了两步,瘫坐在了地上。
朱元璋冷冷看了朱樉一眼,随即又转向了翠竹:“翠竹,那敏敏帖木儿让你送过多少次信?”
翠竹皱着眉头:“送过很多次,每次一有绝密消息就会派我去送信。”
朱元璋满脸愤怒,用力一拍桌子:“最近都有哪几次。”
翠竹如实答道:“最近就是今晚这次,还有上次大明出征北元,还有上次元宵节。”
朱标脸色一变,声音颤抖地问翠竹:“元宵节你送出的是什么消息?”
“王妃得知太子和燕王偷偷跑出了宫,派人去刺杀他们。”
朱标听了翠竹证实的话,也愣愣地站在了一旁。
朱元璋瞪大着眼睛,眼眶几乎爆裂,他脸上的肌肉因为生气而在剧烈地跳动:“翠竹,朕再问你,送信一事秦王可都知晓?”
“这些事王妃都让我瞒着秦王,嘱咐我绝对不能让他知晓。”
“那你又是如何获得的大明行军地图?!”
“这是王妃趁秦王睡着时偷偷描下的,然后让我送了出来。”
朱元璋稍稍松了一口气,万幸自已的二儿子没有涉及此事,不过他受那敏敏帖木儿蛊惑,将大明的绝密消息透露出去,同样该罚。
“立刻派人将那敏敏帖木儿抓来碎尸万段!!!”朱元璋对着门外的皇家侍卫大喝一声。
“父皇,暂且息怒,儿臣有话要说。”朱标立刻站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你说。”
朱标靠近了朱元璋,对他小声说道:“父皇,这敏敏帖木儿是父皇亲自为二弟找的媳妇,如今查出他私通北元,那岂不是有损父皇的颜面?”
朱元璋一听也是一愣,刚才他太过生气居然忘了这一层。
听了朱标的话,朱元璋也有些犹豫,脸色越加难看。
这时,朱棣也凑了过来。
朱元璋问他们兄弟二人:“依你们看,这敏敏帖木儿该如何处置?”
朱标小声说道:“儿臣认为,应该将此事冷处理,让二弟将那敏敏帖木儿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外出与见外人。”
朱元璋明显觉着朱标出的主意不能消解他心头之恨。
这敏敏帖木儿出了那么多大明的内部消息出去,不仅害死了很多大明将士,而且就连朱标这个太子也差点被杀。
朱元璋当然也想到上次敏敏帖木儿差点将皇长孙朱雄英摔到地上的事,心中的愤恨更加了几分。
朱棣看出了朱元璋的心思,他出主意道:“父皇,儿臣支持大哥的冷处理的办法,不过儿臣认为,将敏敏帖木儿打入冷宫之后,过几个月再赏她一杯毒酒,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朱元璋点了点头。
“另外。”朱棣继续说道,“我们还可以将计就计,给这北元的王保保传点假消息,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朱元璋听后,脸色终于缓和了些,按照朱棣的计策,也算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
“小四,就按你的主意办,这给北元传递假消息的事由你来负责,你出一份详细的计划,朕交给兵部讨论。”
“儿臣,遵命。”
接着,朱元璋对着大堂内的所有人大声下令道:“今天的事,谁都不能向外吐露半个字,如果有走漏风声者,杀无赦。”
朱元璋说完,看了看还坐在地上的朱樉:“老二,你管教妻子不严,让她私通北元,朕罚你在府中悔过三个月,另外那敏敏帖木儿打入你府中冷宫,不得让她与外人再见面!”
朱樉听了朱元璋的话,呆呆地站起身,像是丢了魂一般:“儿臣遵命。”
随后,朱标陪同朱元璋回了皇宫,朱樉自已也回了秦王府,朱棣留下处理剩余的一些事。
敏敏帖木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见到朱樉回来,赶忙迎了上去,一脸焦急:“殿下,你可回来了,翠竹已经出去了大半夜,都不见回来,我还想让王爷派人去帮我找找呢。”
朱樉冷冷地看着敏敏帖木儿,鼻子冷哼一声:“不用找了,我已经见过他了?”
敏敏帖木儿脸色一变:“殿下...是在...哪里...见到的...翠竹?”
“刑部大堂!”
敏敏帖木儿听后一惊,手中的手帕掉落在了地上,她慌忙伸手去捡。
朱樉一脚将地上的手帕踩住。
敏敏帖木儿尴尬地站起身,强装镇定,但是声音颤抖:“这么晚了...殿下去...刑部...是干什么?”
朱樉的眼睛死死盯着敏敏帖木儿:“我四弟已经审讯了翠竹,她私通北元!”
敏敏帖木儿脸上换上了愤恨的表情:“没想到她居然还贼心不死,竟敢自已私通北元,殿下,这都是她一人所为,跟我可没关系啊。”
朱樉冷笑一声:“你就不要再表演了,翠竹已经什么都招了?”
“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敏敏帖木儿眼睛看向别处,已经不再敢同朱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