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高亢的女声,在众人身后炸响,一个穿着普通,有些邋遢的中年妇人,大嚷着挤过人群,扑向江柔。
两名警察也紧跟其后,穿过众人,来到最前面,见状立即伸手拽住妇人,不让她对江柔动手。
事情发生太突然,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包括江柔自已,妇人脏兮兮的指尖,触碰上她的白大褂时,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季凌最先发现异常,妇人叫嚣着从他身边越过时,他本能地伸手朝她后背衣服抓去。
安可瑶见状,一下拦下他的手,躲进他怀里,受到了惊吓般,颤巍着喃喃:
“哪来的疯女人,太吓人了。”
安未然就在季凌身侧,他只能收回前迈的脚步,杵在原地,双手垂立身侧,任由安可瑶抱着自已。
“你是谁呀,怎么来我们医院闹事!”段总走上前,朝妇人厉喝。
妇人看着段总,一下子似找到了倚靠,指着江柔,声调拔高,生怕别人听不见:
“一看你的气质,应该是医院的领导吧,我来这里,不是找医院麻烦,是找她,她把俺娘给治死了,我要她以命抵命,这个庸医。”
她这一番话,让众人更是听不懂了。
“大姐,这样子,你说的事太笼统,一时半会儿我们也没听明白,大家就一起去会议室,当着领导与警察的面,把事情说明白,可好。”
段总提议,望向两名年轻警察。
妇人垂头犹豫着,她心里没底,不知去会议室是好还是坏。
“走吧,你再这样闹,就干扰人家医院的正常秩序了,寻衅滋事也是违法。”一名警察出言吓她。
妇人只好点头,段总带着一群人走向过道尽头的会议室。
走进会议室的,除了妇人,江柔两个当事人,两名警察,还有况味凡,段总与安未然。
季凌跟在众人身后,抬脚迈向会议室门口,安可瑶拉住:“那女人是疯子,太危险了,我们就在外面等。”
他朝会议室里望了一眼,里面已显得有些拥挤,默了默,冷静下来。
在这个场合下,自已不能对江柔的关心,表现的太过明显,小不忍必乱大谋,不能让所有的布局,付诸东流。
于是退到门外,走到一边去等候。
一名警察转身过来,关上了会议室的门,不让人打扰。
会议室里面。
安未然独坐会议桌的一端,拿出证件向两名警察,亮明身份。
两警察一看证件,脸色顿时大变,一改之前的坦然自若,立时变得小心谨慎。
一名警察率先说明了来意,他俩是接到报警电话赶来的,事情是什么目前还并不清楚,需要将双方当事人,带回局里做完笔录,才知来龙去脉。
“江柔虽为我院的实习医生,但做事向来兢兢业业,与领导同事的关系相处融洽,医术医德均是可圈可点,入院以来,还没出过任何差错。”
况味凡出声维护,真没听说江柔把人治死的事,他可不想失去这颗好苗子。
安未然没作回应,看向江柔,下巴朝妇人一扬:“你认识她吗?”
江柔茫然地望了一眼妇人,摇头,“不认识。”
她心里也是莫名其妙,平白无故地跑来一个疯女人,开口就说自已治死了人。
“你不认识俺,俺也没见过你,但是俺的爹娘你定然会认识。”
妇人操着满口大碴子味的土味乡音,开始说起来龙去脉。
被她一提,江柔这才想起了好几个月前,她还在学院参加培训期间,被李老师叫去中医院,给一名出车祸瘫痪多月的老妇,施针治病的事。
眼前这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妇失踪了十来年,从未与家里联系过的独生女儿。
老妇被江柔治好出了医院,一个多月后的某天,突然一头就栽到地上,就这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