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也不恼,振振有词,“我现在只对你有感觉,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债主。”
“可我不想了。”江柔如实回答,话完了,又怕他误会,再道:“我肚子一直在隐隐作痛。”
“严重么,要不等下先去医院看看,你吃饭不规律,昨晚又喝了白酒,是不是伤着胃了。”
季凌没往自已身上想。
“不是胃子的事,好了,我吃饱了。”
懂些医理的江柔,自然知道是怎么引起的,还不是他花样多,又太粗鲁。
季凌有点懵,不是胃痛,那又是哪里痛,正想开口询问。
江柔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拿着碗筷,起身进了厨房。
季凌注视着她的背影,别扭的走路姿式,似乎悟出了些什么,一天两次,娇柔的她确实运动过了量。
这样的身体,以后结了婚,怎么能取悦男人。
江柔洗了碗,把屋里的垃圾袋都顺手拎上,“季先生,你慢慢吃,我去扔垃圾。”
说完,也不再管季凌是否同意,背上包,径直走去玄关,套上自已的平板鞋,按下门锁走了出去。
垃圾桶就在安全门外的楼道口,江柔扔了垃圾,没有再回去。
她没卡,进不了电梯,只好站在电梯口等着季凌出来。
昨晚的经历,仿若是在坐过山车,在江柔脑里不断闪现。
第一次是还债,第二次是谢恩,到头来压在身上的债务,不减反增。
垂下头,看着身上昂贵高雅的长裙,脚上廉价的平板鞋,忽然之间觉得是莫大的讽刺。
自已哪怕是穿上再贵的衣服,终究还是一只为生计,而忙碌奔波的蝼蚁。
“在想什么?”
江柔只顾闷头烦恼,没留意到季凌已来到身前。
今天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配藏蓝色牛仔裤,阳光帅气。
本是带给人温暖的模样,偏偏身上挂着生人勿扰的标签,禁欲而孤冷,与在床上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季凌拿出卡在电梯门禁上刷了一下,仰头看着电梯上方的指示灯,淡淡说道:
“脸这么红,在打我什么坏主意?”
江柔下意识地捂脸探探,没有感觉到发烫,才意识到他在诓自已。
电梯门一开,季凌率先走了进去,眉眼弯弯,凝视着江柔。
二十好几的人了,她的眸光却依旧澄澈明亮,没有心机,想法纯粹。
她的窘态,娇羞与妥协,都让季凌心生强烈的保护欲。
江柔跟进电梯,与季凌并排站着。
“你租的房子太远了,搬家吧。”季凌冷不丁的切换了话题。
“啊...”
话风的步子迈得太快,江柔的大脑没能及时衔接上信息。
“哦...,是打算要搬,等明后天下班,晚上就去看房子。”
现在那个房子也快到期了,房东要涨三百的房租,搬家迫在眉睫,兼职的事只能暂时歇两天。
“会做饭么?”季凌发问。
“会。”
江柔点点头,觉得他的问题,总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搬来住我对门吧,我手臂是被你划伤的,什么都做不了,你得对我负责到底。”
季凌说到这里,漫不经心地整理衣袖,故意露出缠着纱布的手臂。
他继续说道:“你得管我一日两餐,早与晚,直到我的伤口痊愈为止。”
江柔:“......”
她这是被讹上了么,季凌那伤只是划破了点皮。
幸好昨晚给他上药及时,晚一点怕是自已都愈合了。
季凌睨她一眼,勾勾唇,并不顾及她是否乐意,直白地说出要求:
“我吃饭不挑嘴,米饭里加点粗粮,菜清淡就行,姜葱蒜蚝油鸡精味精统统都不要,尽量保持食材的本味,微辣能接受。”
临了,还特意强调:“可以抵债。”
说完,他那双迷人的眼睛,朝江柔眨巴了两下。
这还不算挑剔么,把菜的灵魂都挑没了。
江柔腹诽,自已每个月的那三瓜两枣,还不够租下这高档公寓一个卫生间。
她心里这样想,也就照实这样说:
“搬到你对门还是免了吧,我那点工资,不吃不喝,都不够交这里的物业费,更别说付房租。”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出打算:
“不过,季先生请放心,我可以每天早上点外卖送来,下班后,再过来给你做晚饭,直到你的伤好为止,欠下的钱包括那十万,我攒够就会立即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