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羡说了一大堆，言城根本没听见几句。
“我没有想起来，只是觉得熟悉。”
“嗯，我知道啊，熟悉就是有想起来的趋势了，没说你是想起来了。”
言城没说话了，他只是感觉他听见过这句话很多次，并且这句话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是说我带你玩吗？我昨天找到了一款很好玩的游戏，我们一起玩。”
言城轻微皱了一下眉毛，“我不喜欢玩游戏。”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看一眼，就玩一局，玩了一局我教你做你最喜欢的那个油饼。”
于羡笑得“不怀好意”极了。
可惜言城“看不懂”，所以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哪有什么昨天早早准备好一款好玩的游戏呢？就是一个被十万好评的恐怖游戏罢了。
之前一直放着，不敢玩，如今来了个打扰自已睡觉的“烦人精”，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浪费他那么多流量下载了？
再说，言城那一脸没什么焦虑和害怕的平静样，让于羡这种“生活在凡间”的，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很是不爽啊。
今天就好好看看这位“神仙儿”脸上的表情是如何被他用一款小小的恐怖游戏打破。
想想都觉得期待。
油饼不是言城最喜欢的，只能说像普通饭菜一般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于羡说是他最喜欢的，他没纠结。
于羡已经打开游戏，扯着言城看游戏面板。
开局是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扎着双马尾，十来岁的女孩子。
天空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滤镜，昏昏暗暗。
坐在有二层楼房的草坪院子里的秋千上荡秋千。
女孩身后没有人，秋千却越荡越高。
女孩面部看起来是模糊不清的，很白。
手机里传出清脆稚嫩的声音。
“阿嬷阿嬷陪我荡秋千，小秋千呀，飞呀飞，飞出院外……嗨嘿！笑嘻嘻……”
“啊！”伴随着手机掉到地上的“啪”声。
言城看向于羡。
那一声“啊”是于羡叫出来的。
手机已经掉到了地上，屏幕朝下，在这冷清的房间里，游戏背景介绍里女孩的的声音好像变得更欢快了，清楚传进耳朵。
“阿嬷阿嬷……荡秋千~”
于羡把自已蜷缩在言城旁边，挤在言城与沙发后背之间，像是要把自已融入缝隙里。
言城皱了皱眉。
刚有弯下腰捡手机的趋势，于羡就害怕的缩着贴得更近，言城都快被挤飞了。
快速捡起手机，屏幕上还是那个女孩在荡秋千，只是二楼的阳台上多了个小男孩，大概是她弟弟之类的，也看不清面部模样。
言城看了眼，关了手机的同时，把手机屏幕向下放在茶几上。
屏幕熄灭的前一秒，屏幕上的女孩脸变得清晰，女孩从秋千上下来，站在停下的秋千上，阿嬷像个提线木偶站在女孩一旁，男孩站在女孩面前，低着头目光呆愣恐惧，身子呈现出害怕的颤抖。
仔细看，即使男孩努力隐藏自已，还是可以发现，男孩和女孩有许多外貌上的相似。
女孩看向远方，好似透过屏幕“期待”着谁。
眼神里充满了恶毒，将那张可爱的脸衬得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可怖……
“于羡，于羡！”
言城拍着于羡，叫着于羡的名字。
许久，于羡才将埋进膝盖的脸抬起来。
脸上是害怕的神色，就像……屏幕里的小男孩。
“于羡！”
看见人抬起了头，言城又叫了一声，声音更大了。
与此同时，家里越来越亮。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下去的太阳，如今走了云朵露出来，这才发现家里刚刚太暗了。
阳光透过打开的窗帘照到了于羡半边身子。
于羡移了移位置，将整个身子放在阳光下。
“言城，你过来点，挨着我。”
于羡出声了，声音有些颤抖。
言城盯着人脸看了一会儿，这才坐近了挨在一起。
盯着于羡眼睛，语气充满蛊惑，“于羡，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于羡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好不容易平复的神色又变得惊恐。
“告诉我，那都是错觉，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于羡双脚蜷缩蹬在沙发上，下巴枕在膝盖上，半个下巴陷在其间，嘴皮颤抖着艰难开口，“她在看我。”
即使有了猜测，言城依然“不放过”于羡，“告诉我，是谁在看你？”
“小……女孩。”
“你还看见了什么？”
“她说，她说……”
“啊！”
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于羡，于羡大叫一声。
言城觉得自已不能再问了，怕把人逼疯。
“你要去哪里？”于羡突然叫道。
言城：“我去开个门，把窗帘全部打开，出太阳了，晒晒家里，你不经常在家，家里怕发了霉，不好在。”
于羡瞬间感觉有些冷，就好像沙发后面站着个看不见的鬼盯着他看。
他真的很害怕。
“等，等等！我和你去！”
“行吧，我们顺便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补钙。”
看着因为“院子”一词而又有了反应的人。
言城：……
他真的很注意了，开窗开门晒太阳不都是为了他吗？
去院子里阳光正好，又亮又温暖，不也是为了他吗？
磕磕绊绊，也总算到了院子里。
院子也是草地的，荷花镇里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喜欢这种草坪的院子。
虽说是叫荷花镇，但也跟一个小的县城差不多，到了院子里，都可以听见隔了个围墙摆摊的叫唤声。
院子采光很好，现如今早上十一二点了，整个样子都暴露在阳光下。
于羡恢复了正常，不过依旧大呆呆愣愣，好似在思考刚刚的事。
言城感觉肚子饿，早上没有吃过早餐。
“于羡。”
于羡看向他。
“我饿了。”
“你要做饭吃还是点外卖，或者直接出去买？”
于羡整个人蔫吧吧的，“我和你出去买。”
“先吃点粉可以吗？”
于羡家门前刚好开了家面粉店。
“等晚点我做其他的给你吃，我昨天买了菜的。”
言城对吃的现在没什么挑剔，起身向门口走去。
于羡紧随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