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院落，街上声音嘈杂，暖阳与人群，让于羡放松。
“游戏里，她说什么？”
看见于羡没了异常，言城又问回了之前的问题，似乎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一直纠结着。
周围是人来人往，偶尔还有认识的阿姨和于羡打招呼，真生活！
白了眼言城，“你就不能盼着我好点？非要一遍一遍摧残我的精神？”
“妈的，真的是亏大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吓你一跳的，结果自已遭了秧。”
言城思考了一下，没停留在于羡无意识间“暴露”的“为了吓他”上，问了个不太相关的事，“你之前没有玩过吗？”
于羡没什么好气的说着，“玩过什么呀！看看那个评论我都怕。”
十万好评，百分之九十几都是在恐吓人。
剩下的百分之几都说着“别玩，很恐怖”。
光评论的恐怖程度都快赶上刚刚看到的背景介绍了。
他安装了也只是想这个月好不容易得来的长假过去后，与同事们一起工作的时候选个好地方一起玩。
他们干的活是给寺庙古老的佛像上颜色。
平时都是全世界里到处跑，一去就要在一个地方呆很久，直到一单结束才会有下一单安排。
这半年里倒是没到处跑了。
因为公司接了个大单，有好几处，大家正在电脑上模拟，不断找到合适的颜色，做好活儿工作。
等这个假期结束，就又开始了“漂泊流浪”的日子。
可惜，还没等到与同事一起玩，还没等到与同事一起过过刺激，就栽在了一个故事背景上。
游戏都还没有正式开始……
“本来想等着开工与同事一起玩。”
“不过没机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碰这个游戏了，真他妈吓人！”
不过，也算是与同事一起玩，言城和他在一处工作，只是与理想的不同。
于羡说得很激动，看得出是真的吓坏了。
说了半天，一句答案也没说，净是些“废话”。
“你说‘她说’，说什么了？”
言城这次说话声带上了些他自已都没察觉的不耐。
于羡听出来了。
声音正常了许多，不再是刚刚激动难控的样子，“她说，‘我等你。’然后又说，‘我好饿’，你说可不可怕嘛？”
“还一直盯着我看，眼睛怨毒死了，就好像不是在说‘我饿’，而是要把我吃了一样，关键是她还一直盯着我，我感觉她都要从屏幕里蹦出来了……”
声音越来越激动。
言城打破“自言自语”，陷入回忆的人，“你说，她一直盯着你看，还说了这些话？”
盯着言城的眼睛带上了惊恐，于羡说话变得吞吞吐吐，手上起了鸡皮疙瘩，“你，你难道没有感觉她一直盯着你看？像和你对视一样？”
“你没听见她说的话吗？！”
言城眼睛隐藏在前额的碎发里，在于羡没感觉到了情况下犹豫了下，缓缓开口。
“听见了，她也一直看着我。”
于羡大呼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听见了，撞鬼了不成。”
“听见了你问什么呢？吓我一跳。”
言城：“……我怕是我的错觉。”
于羡还没接下一句话，店里传来声音。
“嗨！小羡，米线好了，拿好。”
于羡提过米线，道谢着，“谢谢冯姨。”
开米线馆的老板在于羡还很小的时候就来这里了，大家都熟悉着，姓冯，于羡一直尊称“冯姨”。
是他和他妈妈来买米线时，她妈妈让他这样叫的，这一叫就是十几年。
虽不是血脉亲人，却胜似亲人，在于羡家困难时，亲朋好友束手旁观时，出手帮过。
人容易心怀感激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因此，于羡一家还住在荷花镇时，两家一直来往着，感情很好。
冯姨一把抓过于羡正准备扫的二维码，笑道：“这难见的，好不容易来家一次，就免了，算是冯姨的一点心意。”
于羡推辞了几下，冯姨态度坚决，于羡收下了心意。
“这小伙子谁呀？同事吗？”
“朋友。”
也是同事，只是他更喜欢用“朋友”对外介绍。
“朋友啊！哟，长得标志啊，一看就一表人才样，结婚了没有啊？小帅哥？”
于羡扶额，这怕是看“林黛玉”看多了，都会说“标志”了。
想着言城听不懂，于羡正准备开口，言城就开口了，“我有喜欢的人。”
冯姨咂咂嘴，一脸遗憾，“行吧，冯姨就不棒打鸳鸯了。”
“对了，小羡也不小了……”
话没说完，于羡急急忙忙开了口。
“那个，冯姨啊，我先回去了，还有事，下次腾出时间来陪你说说话，我妈妈今年也是要来家里过年的，到时候一起过来，大家一起过年，说说话什么的……”
于羡拉着言城走远了。
走进了院子。
“烦死了，每次跟你出门就没好事！”
于羡不带任何情绪的吐槽，没有一点怨怪意思。
“那路上女孩子的眼睛都快粘在你身上了！我难道不好看吗？我这么个大帅哥……”
瞥眼看到一脸平静的言城，颜值差瞬间暴击于羡，“算了，跟你在一处我就是个小透明……”
“真不知吃什么养的，长这么好看……”
“不过，我还是有优势的嘛，看我这么stronger，羡不羡慕？嗨！你可没有。”
“这，就是小爷我的优势！”
扒拉了自已体恤半天的于羡好像找到了自已安慰自已的地方，炫耀了好一会儿，才转了话头。
“不过，你这个低情商怎么会说那么个借口了？怎么想到的？”
“你知道冯姨的意思？”
于羡好奇死了，这个榆木难道开花了不成？
言城：“我不是傻子。”
他情商也不低，他只是不太喜欢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所以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嘛！好奇死了。”
“别一天‘死了死了’的，不吉利。”
“行行行，你真知道什么意思咯？”
言城：“她要给你找媳妇。”
“噗——哈哈哈。”于羡笑得开心，完全看不出来刚有过恐惧的样子，“看不出来你这人还会这样说这事儿。”
“那我还能怎么解释？”
于羡：“我倒是还没有想到你会以什么样的口吻来解释。”
于羡这人也很少见，是那种忘性大的人。
思维也很活跃，话头跳转很快。
情商，真的不高。
“吃了吃了，一会儿坨了就减味儿了。”
两人坐在院子里吃着米线。
一个大大咧咧，毫无心机，一个像是躲在阴暗里，神色不明的一切掌控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