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和司棋在婚礼之后,她们的生活已经彻底从贾府那四四方方的院子搬到周府四四方方的院子。
第二天迎春和周全早起给家里人请安。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仿佛给这对新婚夫妇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他们走到正院之前,周全小声提前迎春家里的亲戚有哪些。
其实在此之前,聪慧机敏的司棋就已经悄悄地通过各种渠道打听清楚了有关周府内部复杂交错的人际关系。
她深知,要想在这个新环境里站稳脚跟,了解这些情况至关重要。
与此同时,精明强干的凤姐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到自家利益的细节。
她早就不动声色地安排了自已最为信任的心腹,让他们将周府所有主子之间那些微妙隐晦的关系都摸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时,周府还特意派遣了一位经验十分丰富、举止庄重沉稳的嬷嬷前来迎接这位新来的二奶奶,并准备向她详细地讲解府中的各种繁杂规矩以及那如同蛛网般错综复杂的人际脉络。
说起迎春如今的丈夫周全,此人不仅一表人才,更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
他人在家中排行老二,其兄虽为嫡长子,但却是个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之人,整天只知道逗弄猫狗,对正经事务一概不闻不问。
振兴家族的责任好像完全压在了周全的肩膀上,所以周全自开蒙起就埋头苦读,十年寒窗,一朝高中,受到周父的器重。
然而,令人感到无比诧异的是,周全那看似一无是处、毫无出息的母亲竟然对这个不成气候的大儿子宠溺至极。
反观周全自已,从小到大在家里一直备受其母亲的冷落与忽视。这其中缘由,或许得追溯到周全出生之时。
想当年,周母在生下周全后,身体状况便每况愈下,最终落下了难以根治的病根儿。
正因如此,她迫不得已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允许自已的丈夫纳妾。毕竟,以周母当时的身体条件,很难再为周家开枝散叶。
需知,这周府并非那种声名显赫的高门大户,亦不存在妻妾成群的陈规旧俗。
家中所有事宜,皆取决于当家主母个人的意愿。
那时的当家主母乃是周母的婆婆,老人家眼见着周父膝下仅有两个孩子,心中甚是忧虑,唯恐周氏一族香火不旺。
于是乎,她当机立断,亲自作主为周父挑选了两位好生养的姨娘纳入房中。
自那时起,周母对周全的看法便渐渐发生了变化,母子间的关系也日益疏远。
以至于后来,无论是对待大儿子周正的媳妇,还是周全的媳妇,周母都会表现出明显的区别待遇。
这种厚此薄彼的态度,无疑让周全在家庭中的处境愈发尴尬。
这边迎春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对于周母那偏心眼儿的做派,她清楚得很。虽说这事儿对周全没啥太大影响,但对自个儿可就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就在周全陪着迎春前往正院向高堂敬茶的次日,正厅里竟被安排了好些个亲戚。
这些人聚在一起,对着迎春的嫁妆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嘴里说着些不中听的话,什么原以为是国公府出来的小姐该如何如何风光体面,怎料这嫁妆竟是这般寒酸简陋之类的。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司棋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后,气得肺都快炸了。她心下暗想:“哼!你们这周府算哪门子的高门大户呀?有本事瞧瞧你们自家给出的那些个聘礼,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然而,迎春对于那些冷嘲热讽竟然完全无动于衷。
似乎长久以来的经历已让她麻木不仁,习惯于如同木偶般毫无生气地活着。
如今的她仿佛回到了司棋刚刚穿越而来的那段时光,那时的她也是这般沉默寡言、逆来顺受。
眼前这碗难以下咽的夹生饭,无论多么苦涩,她都必须硬着头皮吃下去。
因此,对于旁人所说的话语,她充耳不闻,仿若未闻。
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成应有的礼数和程序。
只见她神情专注,动作端庄优雅,一丝不苟地行着礼。
待到长辈传唤时,便恭恭敬敬地跪地敬茶,接着按部就班地认亲,收下亲戚们递来的见面礼,并礼数周全地道谢之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候进一步的指示。
此时,周府的主母,也就是迎春的婆母,为了彰显自已的贤惠之名,假惺惺地告知迎春不必每日前来晨昏定省。
或许是因为大儿媳先前未曾在她跟前守过规矩,故而此番她故意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减免了两位儿媳在自已房中恪守规矩的要求。
不过,迎春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可绝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已遇上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婆婆。
婆母主动提不用过来立规矩她就真的不过来了?
这种看似把主动权给她,其实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并且就嫁妆这一点,都在新婚第一天拿出来给她下马威了,更不要说不敬婆母,不立规矩这一点!
而且,以后她立规矩辛苦也不能怪婆母了,规矩再好也不是因为她孝顺,倒像她沽名钓誉没事找事做。
但是她还是千恩万谢地给婆母道谢。
此时周母稍作停顿,她的话题忽然一转,又提及了周全的房中之事。
只见她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这周全的房里啊,有好几个丫鬟伺候着呢,但也不知他有没有将其中哪个收做通房丫头。以前呢,我对此也是稀里糊涂的,从不过问太多。只是如今想来,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你来帮周全好好挑拣一番。选个称心如意的女子给他做姨娘,如此一来,平日里也好有人能贴心照料他的饮食起居,不是吗?”说完,她便满含期待地看向迎春,似乎等着她给出回应。
迎春和周全方成婚第一天,昨天才经历了肌肤之亲,今天就要接受别人和自已分享丈夫,她心中百般不愿。正想找借口推辞。
这时候李夫人又说了,“你想要在自已的人里面再给你官人选一两个也无所谓,只要尽快开枝散叶就可以了!”
因为李夫人心中明白,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中间只要有第三个女人,那不管多么坚定的感情也会慢慢的变质。
迎春听到李夫人这样的说法,她心中也在纠结,一方面是如果将司棋抬为姨娘,就可以保证自已的房里的事没有别人插手。
然而,如果真要将司棋提拔为姨娘,那么凭借着她对司棋为人处世的深刻了解,她深知司棋绝非那种愚忠之人。
如此一来,对于迎春而言,可就意味着将要失去一个极为得力的助手,同时也会多了一个实力强大的劲敌。
毕竟,若有司棋这样心思缜密、手段高明的人辅佐在侧,迎春无论是在府中的地位巩固还是与其他主子之间的争斗斡旋,都能增添不少胜算;而一旦司棋成为姨娘,不再站在迎春一边,那迎春无疑将会面临更多的挑战和困境。
如果司棋变着花样争宠……
正当迎春纠结僵持之时,这时候,周全已经从外面回来,他休沐三天,今天要去见一下朋友。
周全得知迎春的想法,他赶紧表态,他是不会纳司棋为妾的。
只不过他有曾经救过他的性命的朋友,这个朋友提出来想娶司棋,他希望迎春能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