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珈铖愣了两秒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晏澍,最后发出一声大笑。
整个人笑地扶着门框笑。
“不是,你说你什么掉了?”
晏澍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笑。
汤珈铖则是憋了两下后又问他,“你内裤掉哪了?”
晏澍看着他,最后给人一记锁喉拖着就离开了寝室,这人明明听清楚了,还要装作听不清楚,这人就是成心的,就是故意的。
到了楼下的晏澍则是走到铁丝网那, 想看看怎么将自已的内裤拿回来。
汤珈铖站在他一米之外的距离说道。“要我说你就别拿了,当作不知道算了。”
晏澍回头瞪了他一眼,说。
“你信不信我要是不拿的话,我这内裤明天就能上长崎大学的失物招领?”
汤珈铖想说不信,但又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与其看着自已的内裤被顶上长崎论坛的失物招领,似乎现在拿走好像更好一点。
但是晏澍试了试就算再接一个胳膊他也拿不到。
思虑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叫晏梨过来帮他一把,但是又觉得他那没良心的妹妹多半不会愿意帮他拿的。
正纠结着。
正好隔壁的女寝下来一个人。
与其被所有女生知道,倒不如只被一个女生知道。
晏澍叫了一声,那女生忽然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走过来。
晏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纠结几秒后开口说道。
“那个,我衣服掉你们那了能不能帮我捡一下?就在那地上。”
晏澍伸手指了指,那女生顺着他手指的方位看过去。
下一秒就看到地面上混杂着树叶的一摊棕灰色布料。
她顿时拧起眉。
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一坨狗屎。
她抿了抿唇,面露难色。
有的时候一旦将某种思想代入,你就会觉得它就是那个东西。
但是已经这样了,总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吧。
她只好走过去,用着指尖的末端将他捡起来,有一种十分嫌弃的感觉。
她没说话,但是晏澍已经感觉到了她十分嫌弃。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逐渐变成一条直线。
接过手里的时候他当即就甩了甩,将树叶子甩掉。
那女生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是一条内裤,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直接转头就走了。
汤珈铖看着晏澍呵呵两声。
“你还真是有病,当着别人的面甩内裤,怎么想给别人看看你的尺寸?”
晏澍胳膊肘往汤珈铖胸口上撞了一下,呵呵一声。
“你没看到她刚刚那么嫌弃?好像捡了个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似的。”
汤珈铖则是继续问道。
“那你的内裤是什么很干净的东西吗??”
汤珈铖问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说,“你觉得你是什么很干净的人是吗?”
晏澍不爽了,微微抬起下巴,看着汤珈铖说。
“老子可是处男。”
这一句话说完,汤珈铖更乐了,直接笑出声来。
“不是,长崎双渣,你当魁首,你说你是处男,你说我信吗??”
晏澍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将手里的内裤卷了卷塞进口袋里,步子都快了几分。
“爱信不信。”
两个人走的一个说说笑笑一个爱搭不理,丝毫没有注意到和他们擦身而过的晏梨。
晏梨是真的很烦晏澍,大白天的不接电话,早上给妈妈发了个消息,拍了个宿舍碎掉的玻璃,说了句卧槽就没了下文。
整的亲妈担心得半死又打不通电话,问晏梨,晏梨说把他删了。
只好让她过来看看,说担心晏澍在宿舍有事。
晏梨心想这能有什么事,结果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他们好歹是兄妹,没有什么隔夜仇,加上最近台风天,说开学的时候给晏梨塞了很多进口药,顺便给晏澍带去。
她这才不情不愿的过来。
原本想着打了男寝门口放在门卫就好了,结果她走过来,都没看到门卫。
晏梨想了会儿,晏澍的宿舍正好在进门第一栋,快点进去,快点出来应该没事吧?
她压了压脑袋上的帽檐,低着头往里头走。
加上戴着口罩,基本上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晏梨敲了敲门。
没有声音,又敲了敲门,门自动打开了一个小缝,没有关上。
晏梨瞧着,在门口站了几秒,还是没有人说话。
她轻轻推开门,入目看到的床铺没有看到人,只看到遍地的玻璃碎屑。
晏梨想着没人,将东西放在桌山就好了。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谢淮也的那张脸。
他盖着被子,但是脸色似乎不太好,脸有点红,一看就是生病的样子。
想起昨晚夜跑的时候看到他打喷嚏,多半是发烧感冒了。
她微微咽了咽喉咙,他病着,她只是关心一下病患而已。
晏梨走了两步,站在她床铺前,伸手在他额头轻轻碰了一下。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感觉到手背发烫的温度。
她的手一瞬间弹开。
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心里头那头复苏的小鹿四处乱撞,撞的她心头乱颤,撞得小鹿都要头晕了。
晏梨感觉自已好像也发烧了。
谢淮也好像丝毫没有发觉,甚至没有动弹一下。
晏梨一瞬间不知道自已应该要做什么,在原地站了半晌后才想起自已带的药。
在袋子里翻了翻才找到一盒治发烧的感冒药。
看了看说明书确定可以空腹。
她在桌上看到谢淮也的杯子,倒了杯温水,深吸一口气之后敲了敲谢淮也的床铺。
敲了几声之后谢淮也才皱着眉微微睁开眼。
头还是很疼,睁眼却没看到人,只看到一个递上来的水杯和药。
他大约是病得太重了,怎么看着晏澍的手都小了很多。
回头他一定要和晏澍说一声。
大老爷们的,一双手保养得和女生一样。
咽下药,谢淮也才闭上眼艰难地落了句,“谢谢。”
晏梨看着手里的水杯,放在桌上的时候感觉自已的手都在颤抖,最后想了会儿,才将药放在他的桌面上。
这样的晏澍回来,大概也会以为是 谢淮也自已下来吃了药。
这一场短暂的相处,像是偷来的欢愉。
离开的时候晏梨脚步都快了几分。
像是生怕被发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