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军营后,因为施奇耐正在战场上指挥作战。
所以陈情儿便被安置在一座营帐中,随便派了两人守着。
那姓李的将军也是在看她一路乖顺。
只是警告了一回不要乱跑,等着将军打完回营。
陈情儿在营帐内观察了一下,确认安全后坐回榻上,唤道:“段墨!”
段墨应声出现。
每每如此,她都不由得感慨,段墨的身手她还没有真正见识过。
但这隐蔽之术,绝对是超一流水准的。
陈情儿对段墨有一丝好奇,不仅是对他的武功,还有他这个人!
段墨给她带来的感觉相当熟悉,这种熟悉感让她心生好奇。
陈情儿双腿环抱胸前,俏皮地歪过头,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段墨,抬起头来......”
段墨没有丝毫迟疑,顺从地抬起了头。
他的面容犹如精心雕琢而成,面部线条如同画笔勾勒出的般精致。
挺直的背脊,展现出一种孤傲坚韧的气质,整个人散发着深沉冷漠的气息。
即使是那瞬间闪过的诧异,也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的目光与陈情儿交汇,但眼神中并无过多的情感流露。
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那紧闭的薄唇显得格外性感,引人遐想。
段墨自小就跟随在原主身旁,默默地守护着她。
乃是,陈国右相的得意弟子。
右相啊!
在原主的记忆中,右相一直守在太子东宫中。
仿佛守护着太子殿下,便是他最重要的任务。
原主记得,右相很少说话,却经常在暗处看着自已,一看就是几个时辰。
陈情儿想,也许右相看的并不是原主,而是透过原主在看什么人。
此刻,陈情儿凝视着眼前这位,同样身穿黑袍的男子。
心中暗自思忖道:果真是一脉相传的师徒俩。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丝丝危险之意。
这个段墨对她的态度究竟如何,是真的漠不关心?
还是心机深重,喜怒不形于色?
她一直捉摸不透,这也是为何这么久了,她没有认真打量过这个男人的原因。
不过,无论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的如此。
此人终究只能够屈服于她陈情儿的脚下,而非慕宁太子。
“段墨,你应该也注意到我跟以前的区别了。
不过,有一件事始终未曾改变......”
她特意稍作停顿,目光紧盯着眼前之人。
试图捕捉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不出所料,那人的眼眸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潭死水般,深不可测。
陈情儿嘴角微扬,继续说道:“记住!我陈情儿,永远都是你唯一的主人!
从前,也许你还会听从于你师父的指令。
可从今往后,你只需听从我一人之命,不管何时何地,绝无例外!
即便是面对你的师傅,亦......或是我的父皇,也不得有丝毫违背!
若有违背,唯有死路一条!”
“是!段墨谨遵主命......”
这是他第一次发出声音,低沉得宛如机械运作的声响。
陈情儿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递给段墨。
说道:“让人去通知卓琪,一个时辰后我要陈国佯装退兵。
再过一个时辰后,召集所有兵马倾力攻昌。
这个瓶子里的东西,找机会放到井水,或者饭菜中。
一个时辰后,你带着已经潜进来的那二十名禁军。
分成四人一组,给我将这营中的暗哨全部拔掉。
对了,有一个人先不用杀,将他带给我。那个李副将你应该认识了吧?”
“是!”
一个时辰之后,昌国营帐外面果然传来了,得胜回营的号角声。
“将军!”随着帐外的声音响起。
营帐的帘子被掀了起来,施奇耐身着甲胄,浑身萦绕着,还未来得及散去的戾气。
一股浓烈的血腥之味,混着凉风灌了进来。
看着陈情儿躺在榻上,似不经意间摆出的勾人喷血的造型。
顿时如野狼见到食物一般兴奋。
“你们都给本将军,走远一点!”
施奇耐脱了铠甲,朝着陈情儿走去。
陈情儿的脸上,那一丝丝害怕又夹杂着的崇拜,更是大大地取悦了他。
陈情儿心理吐槽,害怕使男人兴奋,崇拜也使男人兴奋,亘古不变的道理。
陈情儿微微低头,看似臣服实则屏气等待机会。
当那脱的只剩亵裤的男子,略显激动地直扑向床上的陈情儿时。
陈情儿一个侧身,飞速从手中射出两枚银针。
许是施奇耐的武功,真的非常高强。
又或许是,其乃常年征战沙场之人。
即便好色,但面对看似无害的女人,也终究还是留了两分警惕。
射出的银针,一枚被挡,仅仅穿透了左手手臂。
另一枚,错开了心脏的位置,打穿了肩胛骨。
虽不能一击即中,但是就银针射的力度来看。
陈情儿,还是很满意的。
施奇耐满脸惊讶,随即脸色发黑,厉声喝道:“找死!”
陈情儿想,施奇耐定是好奇为何她没有中软筋散。
实际上她中了,当着李副将的面,她怎么能不吃?
只不过....
【看吧!万能解毒丹是有用的,我们可没有卖假药!】
陈情儿:我是说,李副将的软筋散也是假药!
【.....】
陈情儿嗤笑一声,看着暴怒的施奇耐双手握拳,朝着自已挥来。
陈情儿轻点脚步,躲过迎面而来的掌风。
于空中转动身体,左脚踏向施奇耐的背后。
他就地一滚,握起地上的佩刀,快速向陈情儿砍来。
陈情儿双手袖中飞出两根红绸。
一根缠上他的配刀,一根直击向他的胸口。
施奇耐立于刀上,刀刃一转,陈情儿的红绸瞬间化为残布。
陈情儿的动作一顿。
施奇耐便挥刀,砍向陈情儿的另一根红绸。
陈情儿双掌一翻,红绸再次缠上佩刀。
抢先一步,左手用力一扯,手中佩刀被她扯落。
施奇耐冷哼一声,化拳为掌,直逼向陈情儿。
动作快到她无法躲避。
想来刚才他的佩刀,是故意松开的。
为的便是使陈情儿松懈,而给出致命一击!
陈情儿嘴角微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不躲不闪,右手迎战而上。
施奇耐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陈情儿会毫不避让。
而且.....
当施奇耐躺在地上,猛吐出一口黑血的时候。
他抬起满是暗黑色血迹的左手,狠狠地说道:“你好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