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颜他们没有停下,扬鞭而去。
而另一边,昏暗的房间,听见重重摔杯子的声音,武承业咬牙切齿:“她竟然没死!”
司马宗承倒是淡定缓缓的把茶杯放在桌上:“殿下,这就是你操之过急了,她才入境,怕什么?”
武承业怒目圆瞪,牙关紧咬,最后又慢慢的胸口上下起伏大喘息,平复自已的心情:“那丞相,下次可得让你手底下那些人麻利些;对了,最近,怎么没有看见灵余?”
“次子在学习一些礼仪,往后也不能丢了咱们脸面。”
当然这只是客套话,既然有了筹码,当然要吊着她,怎么可能天天让她见到,而且,她也是不想让灵余这么快嫁出去。
“好,好!学习礼仪好啊,那丞相,今天就先告辞了。”
武承业离开,司马宗承起身送到门口,一个黑影在背后出现,汇报了武子颜最新的消息,她挥挥手,示意自已已经知道。
侯府里,司马灵川在院子里坐着,手里拿着绣花针刺绣,但是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又一不小心戳到手指,看着手指冒出的血珠,想起了他和武子颜的回忆,那会儿他也是在做针线活,不小心扎到手指。
“主夫,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这就去给你拿药来。”莫白云看着司马灵川,大概也是猜到了他的心思。
“不碍事的,小云儿,子颜他们可有回信?”他紧紧攥着自已的手,一脸期意。
莫白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觉得好奇,怎么武子颜这么久也没有回信,让留下的人都怪担心的。
他摇摇头,司马灵川叹气,看着天在出神。
这时候一个报信的门童冲进来:“好消息,四殿下在赈灾途中深得民心,女皇那边来的赏赐已经在路上了。”
司马灵川攥紧手,会心一笑,只要平安就好,莫白云倒是觉得不对劲,按理来说,应该是他们圣武司的信要快些,怎么圣武司的信还没来,明面上的信却来了。
但是他刚想着,一只乌鸦落在屋檐,他知道,是信来了,他找个借口,离开司马灵川身边。
信不是武子颜写的,是王虎传来,信中这样写道:公主安全过了第一关,但是有人暗中谋害公主,暂时不知其主谋,但是她没跟在公主身边,后面得联系其他组织里的人。
反正就是目前为止是安全的,朝里来的消息看来也是属实,并没有人在背后从中作梗,他暗自提起的心也缓和一点,又嘟囔抱怨:“把我带上,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
武子颜这边在马上不停的打喷嚏,韩羽修问:“你怎么回事,身板这么弱,是不是感染的风寒!”
武子颜才不管韩羽修说她什么,相处这么久了,她也知道韩羽修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便回答:“不是,没问题,我们得加快些步伐了!”
武子颜又夹紧一下马肚子,马儿飞快的跑起来。
接连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和赈灾的正面队伍汇合,但是那尾随着他们的那一小股势力,还是潜伏在他们的后方,但好在人多,他们暂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又是接连几天,终于到达受灾最严重的的河源县城,那真的就是一个惨不忍睹,城墙断壁,洪水都还没有消退,树木房屋倒塌。
他们只能停留在高处,好在这几日雨势减小,流民都在高处搭着帐篷,看着赈灾的队伍前来,眼睛里纷纷有了光亮。
那些饿的两眼发昏,嘴唇干裂的灾民,嘴里都喃喃着:“是上面来人了,这下我们应该有救了吧?”
武子颜等人也扎好帐篷,安顿好赈灾物资,都是过他们的手亲自盘点,免得出差错。
下午,武子颜要带着一些人去低洼处视察情况出帐篷之前,她把楚秋叫到身边,又屏退了其他的人。
楚秋可不想再被她捉弄,离她至少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离,武子颜嘟嘴道:“你靠近些呀,不然我说话你怎么听得到?”
楚秋有些不耐烦的又走近她一步,武子颜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本来以为会被她轻易带走,结果楚秋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反而是她被反作用一带,身体不自觉的向楚秋靠去。
就这样她撞在楚秋的怀里,她还有些委屈的抬起头:“干什么离我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
“四殿下,哦不,小姐请自重!”楚秋这人怪老实的,还记得武子颜给他们统一的称呼。
“你这个木头,我命令你靠近些!”武子颜假装有些生气,手捏紧拳头,狠狠地捶在楚秋的胸口,但这点儿力气对于楚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武子颜这时候也没有闲心跟他开玩笑,踮起脚尖,靠近楚秋的耳朵:“这些人都不是我身边的人,我不放心。待会儿去巡查河道的时候,你在后面暗中跟着,看看有没有人想对我动手。”
虽然是在一本正经地吩咐事情,但是这样暧昧的距离,让楚秋的脸一阵泛红,特别是感觉到耳边还有热气撩拨,最关键是武子颜一个女的身上竟然也香香的。
他略显得有些不自然,把头转在一边,不想让武子颜看见他的异样:“好。”
见他很上道,武子颜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出门,带着那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
走到河道边,她看着那如猛兽的泥河,心突突的跳着,远处的堤坝豁口很大,这要修缮,可不是个小工程,但是她就好奇,年年水患,为什么百姓就不愿意搬离这里。
再看着那些跟着她的人,眼里都是严肃,没有什么可疑,楚秋暗自跟随,看看有没有内鬼,如果要害武子颜,这可就是绝好的机会,但是没有,看来这批人没有问题,那就下一批。
武子颜巡视完,走回帐篷,喝着简单的稀粥,啃着干馍馍。
楚秋也是默默无声,但也奇怪,从武子颜这一路的表现,他似乎没有初见时那样讨厌她了,她现在,就像他认识的边疆战士一般,有勇有谋。
“看什么呢,都出神了。”长孙伯幽用手肘碰了碰楚秋,楚秋摇摇头,还是冷淡话少吐出一个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