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昭仪身上。
“这不可能！”李昭仪失色，“我的香囊一直在......”她摸向腰间，却发现香囊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哈哈，”张贵妃得意地笑，“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把她......”
“且慢！”江欢欢突然开口，“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哦？”张贵妃冷笑，“你有什么高见？”
“婉清斗胆，请问几个问题。”江欢欢不卑不亢，“第一，硝石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御厨答道，“是用来腌制河豚的。”
“第二，”江欢欢继续问，“为什么要在深夜取硝石？”
众人面面相觑。
“第三，”她看向红菱，“昨晚，你为什么会来御膳房？”
红菱脸色大变：“你...你胡说！”
“我没胡说。”江欢欢淡淡一笑，取出银铃，“这个铃铛上沾了特制的粉末，昨晚有人来过，地上就会留下痕迹。”
她一边说，一边摇动银铃。顿时，地上显现出一连串脚印，直通储物间。
“这......”红菱慌了神。
“不止如此。”江欢欢继续道，“那天的河豚，是在张家庄子停留时做的手脚。用硝石泡制，可以让河豚产生剧毒，却不易被发现。”
“你、你血口喷人！”张贵妃厉声喝道。
“娘娘息怒，”江欢欢不慌不忙，“若婉清所言有误，不妨查查张家庄子的账册。硝石的进出，总该有记录吧？”
张贵妃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太后的声音突然响起：
“查！给朕彻查！”
原来太后早已到场，一直在暗处观察。
“还有，”太后冷冷地说，“把红菱拿下！”
红菱瘫倒在地：“奴婢冤枉啊！是...是张贵妃指使的......”
“住口！”张贵妃厉声喝止，但为时已晚。
“来人，”太后眼中寒光闪烁，“把张贵妃带下去审问！”
混乱中，江欢欢注意到一个细节。当太后下令抓人时，站在暗处的军师似乎动了动，但最终没有出手。
看来，这次的事情，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事后，李昭仪拉着江欢欢回到寝宫。
“你早就知道是张贵妃搞的鬼？”
“只是猜测。”江欢欢摇头，“直到发现红菱半夜取硝石，才确定。”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江欢欢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知道，张贵妃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
李昭仪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
“娘娘心中有数就好。”江欢欢起身告辞，“时候不早，婉清先告退了。”
走出李昭仪的寝宫，江欢欢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次的事情看似告一段落，实则暗流涌动。
太后寝宫。
“军师，你怎么看？”太后问道。
“此女心思缜密，推理严谨。”黑衣人沉声道，“用这种方式破案，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你是说......”
“属下建议，不妨给她个机会。”黑衣人笑道，“让她再表现表现。”
“也好。”太后点头，“朕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御书房中，乾元帝看完奏报，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个孙婉清，果然不简单。”他自语道，“看来，后宫要变得有趣了。”
永安宫，江欢欢的房间。
“小姐，”小翠跪地请罪，“奴婢该死，一直在给太后通风报信......”
“起来吧。”江欢欢淡淡道，“我早就知道了。”
“小姐不怪奴婢？”
“你效忠主子，本无可厚非。”江欢欢意味深长地说，“不过从今以后，你要记住，自已效忠的到底是谁。”
小翠看着江欢欢的眼神，突然想起一个传言。据说当年的女军师，就是用这种眼神，让无数人臣服。
“奴婢明白了。”她重重叩头，“从今以后，奴婢只忠于小姐一人！”
江欢欢满意地点头。今天这一战，她不仅破了案，还收服了一个暗桩。更重要的是，她隐约摸到了一些太后的底细。
看来，当年母亲的仇，父亲的冤案，都要从这里查起了。
“传孙婉清觐见。”
凤仪宫中，太后的声音悠悠传来。江欢欢整理了一下衣裳，缓步入内。
“臣女叩见太后娘娘。”她恭敬行礼，姿态端庄。
“免礼。”太后示意她起身，“昨日破案一事，做得不错。”
“谢太后夸奖，都是臣女运气。”
“运气？”太后轻笑，“你可知道这宫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
江欢欢心中一凛：“娘娘的意思是......”
“你既然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本宫的意思。”太后意味深长地说，“破案是好事，但太过聪明，有时候反而危险。”
“臣女谨记。”
“坐吧。”太后指着身边的蒲团，“本宫听说你懂些医术？”
江欢欢依言坐下：“略懂一二。”
“哦？”太后饶有兴致，“那你可知道这'醉魂散'的来历？”
这是在试探！江欢欢心中警觉。醉魂散是江南独有的毒药，而她能认出来，确实可疑。
“回太后，”她不卑不亢，“这毒是江南一带常见的，商队往来，难免会听说一些。再加上臣女从小对医理感兴趣，便记在了心里。”
“是吗？”太后端起茶盏，“你对医理感兴趣，该不会是受了谁的影响吧？”
江欢欢心中一颤。太后这是在暗指她的母亲！
要知道，当年母亲可是御医院的女医师，精通医术。如果她表现得太了解医理，难保不会引起怀疑。
“是家父的缘故。”她不动声色地说，“他经常提醒我，做生意要懂些医理，免得被人算计。”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个聪明人。不过......”她突然话锋一转，“你可知道十年前的一件事？”
“什么事？”
“十年前，御医院死了一个女医师。”太后缓缓说道，“她医术高明，却因为一场意外溺水身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