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欢欢强忍着心中的波澜：“臣女年幼，不知此事。”
“那你可知道，她留下了一个女儿？”太后紧盯着她的眼睛，“那女儿，和你差不多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通报：“皇上驾到！”
乾元帝大步走进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礼。”太后收回目光，“你来得正好，这孙婉清破了御膳房的案子，你可知道？”
“听说了。”乾元帝看向江欢欢，“做得不错。”
“谢陛下夸奖。”
“既然如此，”太后说，“不如就让她去给张贵妃问话吧。”
江欢欢心中一惊。这是要她去审问张贵妃？
“母后英明。”乾元帝点头，“此事就交给她办。”
走出凤仪宫，江欢欢长出一口气。今天这一关，可真是驚险。
“姑娘，”小翠迎上来，“太后怎么说？”
“没什么。”江欢欢淡淡道，“去准备一下，一会儿要去冷宫。”
冷宫，关押张贵妃的地方。
“你来做什么？”张贵妃看到江欢欢，冷笑道，“来看本宫的笑话吗？”
“娘娘误会了。”江欢欢从容道，“婉清是来帮娘娘的。”
“帮我？”张贵妃一愣，“你什么意思？”
“娘娘觉得，太后为什么要我来审问您？”
张贵妃沉默片刻：“你是说......”
“您只是一枚棋子。”江欢欢压低声音，“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
“你知道什么？”张贵妃激动起来。
“我知道，您的妹妹还在太后手里。”
张贵妃脸色大变：“你......”
“所以您不得不听命行事。”江欢欢意味深长地说，“包括那天在御花园放蛇......”
“你早就知道？”
“不止如此。”江欢欢取出一封信，“这是您妹妹的亲笔信，要不要看看？”
张贵妃颤抖着接过信，看完后，眼中已经噙满泪水。
“你想要什么？”她抬头问道。
“实话。”江欢欢直视她的眼睛，“关于十年前那场意外的实话。”
“你......”张贵妃惊诧地看着她，“你是......”
“娘娘不必猜测。”江欢欢打断她，“只需要告诉我真相。”
张贵妃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十年前，御医院确实发生了一件事......”
一个时辰后，江欢欢走出冷宫，脸色凝重。
张贵妃的供述，证实了她的猜测。母亲的死，果然另有隐情！
“小姐。”小翠低声道，“奴婢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张贵妃的妹妹就能脱身。”
“嗯。”江欢欢点头，“办得不错。”
回到永安宫，江欢欢立刻派人送信给李昭仪：“事情有变，请即刻相见。”
片刻后，李昭仪赶来。
“你说什么？”她听完江欢欢的转述，脸色大变，“十年前的意外，竟然是......”
“不止如此。”江欢欢压低声音，“母亲的死，很可能和一个秘密有关。”
“什么秘密？”
“一个关于皇室的秘密。”江欢欢缓缓道，“一个足以让太后不惜杀人灭口的秘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陛下驾到！”
乾元帝不知何时来到永安宫，他深深地看了江欢欢一眼：“跟朕来。”
御书房中。
“说说看，”乾元帝开门见山，“你从张贵妃那里，到底问出了什么？”
江欢欢不慌不忙：“回陛下，不过是些后宫琐事。”
“是吗？”乾元帝意味深长地说，“那十年前的事，你怎么看？”
江欢欢心中一凛。看来，皇帝也在调查此事！
“陛下......”她正要说话，突然看到御书房的屏风后闪过一个黑影。
军师！他竟然也在！
“说吧。”乾元帝淡淡道，“朕给你一个机会。”
江欢欢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婉清斗胆，请问陛下一件事。”
“讲。”
“十年前，先帝驾崩时，可曾留下什么密旨？”
屏风后的黑影微微动了动。乾元帝的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江欢欢一字一句地说，“这可能是一切的关键。”
“传旨，封孙婉清为常在，月俸十两，赐居淑兰殿。”
太后的懿旨传来时，江欢欢正在练习宫廷礼仪。破获御膳房投毒案后，她的地位确实有所提升。
“恭喜姑娘。”小翠笑道，“这淑兰殿可是好地方，离皇上的御书房很近。”
江欢欢神色不变：“收拾东西吧，午时前要搬过去。”
“等等。”李昭仪突然来访，“妹妹，你可知道淑兰殿的来历？”
“请娘娘明示。”
“那里曾是先帝最宠爱的美人居所。”李昭仪意味深长地说，“后来那位美人生下皇子，却在产后暴毙。”
江欢欢心中一动：“不知是哪位皇子？”
“二皇子。”李昭仪压低声音，“也就是现在在西北领兵的那位。”
有意思。江欢欢若有所思。太后让她住进淑兰殿，究竟是赏赐，还是试探？
搬入淑兰殿时，她特意观察了环境。这座宫殿虽然清幽，但处处都能看到御书房的窗影。也就是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视线之内。
“小姐。”小翠端来茶水，“奴婢发现个有趣的事。”
“说。”
“淑兰殿后面有个废弃的小花园，里面种着一株罕见的白牡丹。听说是那位美人生前亲手栽种的。”
江欢欢站起身：“带我去看看。”
小花园确实很荒废，杂草丛生。但在角落里，一株白牡丹傲然绽放，洁白的花瓣上还挂着晨露。
“这花......”江欢欢仔细观察，突然发现牡丹下的土地似乎有些异常。
她蹲下身，轻轻拨开泥土，一个锈迹斑斑的铜盒出现在眼前。
“这是......”
打开铜盒，里面竟然是一封信！
“娘娘。”小翠突然警觉，“有人来了。”
江欢欢迅速将信藏好：“谁？”
“是军师！”
江欢欢神色一凝。那个神秘的军师竟然亲自来了！
“孙常在。”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