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选？”赵擎天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
“没错，我要以另一个身份参加选秀。”江欢欢从怀中取出一本秘籍，“外祖父的传承中，有一套易容之术，可以改变相貌。只要稍加伪装，就算太后见了我，也认不出来。”
赵擎天沉思片刻：“此计可行，不过还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江欢欢展颜一笑，“赵叔可还记得，五年前您救过的那个盐商？”
“孙老板？”
“对，就是他。他一直想把女儿送入宫中，但苦于没有门路。如果赵叔出面......”
赵擎天眼前一亮：“妙！孙家地处江南，太后的耳目够不到那么远。而且孙老板为人谨慎，最会明哲保身。让你以他女儿的身份入宫，确实是个好主意。”
“不过......”他又担忧道，“就算进了宫，你要如何自保？太后身边高手如云，稍有不慎......”
江欢欢从箱子里取出一个银铃：“我自有准备。这半个月，我已经把外祖父的传承研习得差不多了。太后不是有军师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她的军师厉害，还是我外祖父的谋略高明！”
看着眼前这个沉稳自信的少女，赵擎天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叱咤风云的女军师。他郑重地点点头：“好！我这就派人去联系孙老板。不过你要记住，进宫之后，一切以安全为重。没有绝对的把握，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欢欢明白。”江欢欢起身施礼，“请赵叔放心。”
三日后，西洲盐商孙家大小姐孙婉清，在赵将军的举荐下，低调抵达京城，准备参加秋选。
没人知道，这个看似温婉可人的富家小姐，其实是一个怀着滔天杀意的复仇者。
......
选秀当日，皇宫延禧宫。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张嬷嬷跪地行礼。
“这次选秀准备得如何了？”太后懒洋洋地靠在软塌上。
“回禀太后，各地秀女已经全部到齐，共计一百二十人。其中，奴婢按照您的吩咐，特别关注了几个身份可疑的。”
“可有发现？”
“暂时没有。”张嬷嬷递上名册，“不过有一个西洲盐商的女儿有些特别。”
“哦？”太后来了兴趣，“特别在哪？”
“这位孙家小姐不仅容貌出众，还精通诗词歌赋。最特别的是......”张嬷嬷压低声音，“她居然还懂些兵法。”
“兵法？”太后眯起眼睛，“查清楚她的底细了吗？”
“已经查过了。是赵擎天举荐的，说是报答孙家当年的救命之恩。”
太后冷笑：“赵擎天？那个老顽固倒是会卖人情。”她挥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张嬷嬷退下，太后唤来心腹太监：“去，把军师请来。”
片刻后，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中。
“军师，你怎么看？”太后将名册递过去。
黑衣人扫了一眼：“此女不简单。”
“哦？何以见得？”
“赵擎天虽然耿直，但绝不是莽夫。他这时候举荐秀女，恐怕另有深意。”黑衣人沉吟道，“此女，倒要好好观察。”
太后点头：“那就劳烦军师多费心了。”
“应该的。”黑衣人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
选秀现场，暖阁。
江欢欢，不，现在应该叫孙婉清，正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她的装扮很朴素，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听说这位孙小姐是赵将军举荐的？”
“是啊，据说很有才学，精通诗词歌赋呢。”
周围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江欢欢嘴角微扬。经过这半个月的揣摩，她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角色该有的举止。
温婉却不软弱，聪慧而不张扬。这样的人设，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秀女孙婉清，入殿！”
听到传唤，江欢欢起身，优雅地向殿内走去。
终于，到了见太后的时候了。这个害死她全家的仇人，很快就要见到她精心准备的“惊喜”了。
金銮殿，龙椅之上。
乾元帝慵懒地靠在龙椅上，看着下面鱼贯而入的秀女们。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批了，每一个都带着讨好的笑容，却没有一个能入他的眼。
“陛下。”太后端坐在一旁，笑意盈盈，“这一批都是各地大族闺秀，想必会有不错的。”
乾元帝淡淡一笑：“儿臣知道了。”
自从登基以来，太后就一直在为他选妃。表面上是关心皇嗣，实际上不过是想在后宫安插眼线罢了。
“秀女孙婉清，叩见陛下，叩见太后娘娘。”清雅的声音传来，不卑不亢。
乾元帝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一凝。跪在殿中的少女看上去很是普通，但那股从容淡定的气质，却与其他秀女截然不同。
“抬起头来。”太后开口。
江欢欢缓缓抬头，目光恰到好处地在太后和皇帝脸上一扫而过，既不显得无礼，也不过分谦卑。
“听说你通晓兵法？”太后笑问。
“回太后娘娘，只是略知一二。”江欢欢谦逊道，“家父经商往来，偶尔会讲些用兵之道，婉清觉得有趣，便记住了一些。”
“哦？”太后来了兴趣，“那你说说，用兵之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江欢欢不假思索：“战之道，心为上，谋次之，势在其三。”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寂静。就连原本显得百无聊赖的乾元帝，都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此话何解？”
“回太后娘娘。”江欢欢从容答道，“用兵之道，首重将心。将帅之心正，则士气可用；将帅之心明，则谋略可成；将帅之心定，则胜势可成。故心者，兵之本也。”
乾元帝眼中精光一闪。这番话不仅解释了“心”的重要性，更暗含了“将帅之心”与“君王之心”的微妙关系。
“有意思。”太后轻笑，“那依你看，眼下边境动荡，该如何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