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大步走进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礼。”太后脸色稍缓，“你来得正好，张贵妃越狱一事......”
“儿臣已经知道了。”乾元帝淡淡道，“不过此事暂且放下，儿臣倒是想问问孙常在，昨晚救驾之事。”
江欢欢心中一动。皇帝这是在帮她解围！
“回陛下，”她恭敬道，“臣女不过是恰逢其会。”
“哦？”乾元帝意味深长地说，“朕倒觉得，你似乎早有预料。”
此言一出，太后和军师的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
江欢欢不慌不忙：“回陛下，只因臣女发现淑兰殿的白牡丹有异常。花瓣上的露珠排列过于整齐，显然是人为洒上去的。”
“原来如此。”乾元帝点头，“看来你很擅长观察细节。”
“不知者无罪。”江欢欢谦逊道，“臣女不过是运气好些。”
太后冷冷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你且退下吧。”
走出凤仪宫，江欢欢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姑娘。”小翠迎上来，“李昭仪派人来说，要见您。”
李昭仪的寝宫中。
“你没事吧？”李昭仪关切地问。
“无妨。”江欢欢摇头，“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
“军师说，十年前淑兰殿的美人是死于硝石之毒。”江欢欢眯起眼睛，“可据我所知，硝石虽然有毒，但要致死，必须经过特殊处理。”
“你的意思是......”
“这种处理方法，只有江南的制毒高手才会。”江欢欢意味深长地说，“二十年前，江南最有名的制毒高手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李昭仪脸色大变：“你是说，明月阁主？”
“没错。”江欢欢点头，“而明月阁主，正是我母亲的师姐。”
“所以......”李昭仪若有所思，“你母亲的死，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不止如此。”江欢欢压低声音，“你还记得那天在御膳房发现的硝石吗？其处理手法，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这说明什么？”
“说明当年害死淑兰殿美人的凶手，现在还在宫中！”江欢欢冷笑，“而且，她就在太后身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陛下驾到！”
乾元帝负手而立，目光深邃：“朕听说，你对硝石很了解？”
江欢欢心中一凛。看来，皇帝也在调查此事！
“臣女不敢隐瞒。”她坦然道，“只因家父经商，对这些药材略知一二。”
“是吗？”乾元帝意味深长地说，“那你可知道，当年害死朕母妃的，究竟是谁？”
这一刻，君臣四目相对。江欢欢从乾元帝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痛楚和愤怒。
“臣女不知。”她低声道，“不过，也许可以帮陛下查清真相。”
乾元帝定定地看着她：“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知道。”江欢欢抬头，目光坚定，“但臣女愿意试试。”
“好！”乾元帝点头，“朕等你的好消息。”
等皇帝离开，李昭仪才松了口气：“你这是在玩火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江欢欢笑道，“况且，这也是查明母亲死因的机会。”
回到淑兰殿，江欢欢取出银铃。今天的事，表面上是张贵妃的报复，实则是军师的试探。
而她，也终于抓住了一条重要线索。
月色如水，淑兰殿一片寂静。
江欢欢正在研读那封神秘信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警觉地抬头，只见云清站在门外，神色有异。
“云清？这么晚了，有事？”
云清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快步走进来，跪地行礼：“小姐，云清有个秘密要告诉您。”
江欢欢放下信件。她早就觉得这个贴身宫女不简单，今晚，终于要揭晓谜底了。
“说吧。”
“其实......”云清深吸一口气，“云清是明月阁主派来的人。”
此言一出，江欢欢眼神一凝。明月阁主！那个江南第一毒师，母亲的师姐！
“继续。”
“十年前，明月阁主就在调查您母亲的死因。”云清低声道，“她发现，您母亲之死绝非意外。而是因为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什么秘密？”
“关于皇室血脉的秘密。”云清压低声音，“您母亲是御医，曾经负责照看淑兰殿美人的产期。在那时，她发现了一件事......”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云清紧张地站起来。
“别慌。”江欢欢镇定地说，“你先出去，明天再说。”
云清刚走，小翠就匆匆进来：“小姐，不好了！张贵妃自尽了！”
江欢欢眼神一厉：“死了？”
“没有，被狱卒发现得早，救回来了。但她留下遗书，说是受人指使，要陷害您。”
果然如此！江欢欢冷笑。这是军师在给她施压啊。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不用慌。”江欢欢胸有成竹，“明天一早，去找李昭仪。”
第二天。
“你是说，云清是明月阁主的人？”李昭仪惊讶地问。
“不止如此。”江欢欢压低声音，“她说母亲的死，和皇室血脉有关。”
“莫非......”李昭仪突然想到什么，“和淑兰殿美人有关？”
江欢欢点头：“我怀疑，当年母亲在给美人接生时，发现了什么。所以......”
“所以她们要杀人灭口！”李昭仪倒吸一口气，“那张贵妃的自尽......”
“是军师的杰作。”江欢欢冷笑，“她想逼我露出马脚。”
正说着，外面传来通报：“太后懿旨，宣孙常在即刻进宫！”
凤仪宫。
“张贵妃自尽，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太后开门见山。
“回太后，婉清不知。”
“是吗？”太后冷笑，“她临死前写的遗书，可是指名道姓说你指使她陷害本宫。”
“太后明鉴，”江欢欢不慌不忙，“若真是婉清指使，为何要让她说出来？况且，张贵妃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