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出来后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大家想过沈云阶会失去第一的宝座，但是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掉到了一百零一。
不多不少正好掉出一百名。
老张面色严肃的将沈云阶叫到了办公室谈话。
沈云阶胸有成竹，他早就想好怎么说服老张了。
果然如沈云阶所料，老张扶着额头一脸哭笑不得，“沈云阶啊，你还真是艺高人胆大。你倒是玩开心了，给我吓得不轻。”
说着，从桌上拿出一份刚复印出来的试卷，“上午都是我的课，你就不用上了，安安心心的在这里把各科的卷子都做一遍。”
“这是我特意找来给你的，难度和这次月考差不多，拿出真实水平来。”
沈云阶点头，乖巧的伏在桌案上做起卷子。
他做的很快，预定的时间刚过一半，他就全部写完了。
卷子整齐的放在办公桌上，沈云阶回了教室。
“报告！”
讲台上的老张微微吃惊，“这么快？”
沈云阶点头，他还嫌有些慢了，作文题有些难，他费了些时间想。
要是小池同学的话肯定一下就能写完了。
得到老张的首肯，沈云阶回到座位上，池落羽第一时间问他刚才做什么去了。
“老张罚我写检讨，2万字，写得我手酸死了。”
沈云阶脸不红心不跳，这些话张口就来。
“你捏捏虎口，会舒服很多。”池落羽尽力憋笑，这下沈云阶的学习生涯终于完整了。
沈云阶也憋笑，看池落羽的样子应该是信了他说的鬼话了。
漫不经心地捏着虎口，欣赏着池落羽憋笑的模样，最终沈云阶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池落羽反应极快，一瞬间就意识到沈云阶在骗她玩儿了，毕竟这人可是有前科的。
“沈！云！阶！”池落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我在呢，小池同学有什么吩咐？”沈云阶笑着答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脸无辜地看着池落羽。
“你再骗我试试呢！”池落羽在桌下轻轻踢了一脚沈云阶。
“嘿嘿。”沈云阶傻笑，“这不是给你枯燥乏味的学习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嘛。”
池落羽白了他一眼，“到底干啥去了？”
“做卷子呗，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在控分。”
“那你这速度有点慢了啊，两节半课过去了，才刚刚写完啊？”
沈云阶挑眉，小池嫌他慢？他可不算慢了。
“全科。”
“？”池落羽惊得笔都掉了，“全科？！那你考试的时候岂不是故意放慢速度了？”
每次沈云阶都只是提前十分钟写完，她坐在他身后看得真真的。
他们总是同一时间放下笔，她还暗暗庆幸自已能跟上沈云阶的节奏呢。
原来全是他故意的啊。
“为什么啊？沈云阶，这又是为什么啊？”
沈云阶笑笑，耸肩道：“因为某个在我后边儿做题的小傻子很容易被身边的人影响心态啊。”
记得初三的时候，池落羽和小喷泉吐槽过一次，她的考场有位同学试卷写的飞快，提前四十分钟就写完了。
放了笔以后炫耀似的不停翻着试卷儿，特别影响她的心态，害得她那次考试差点出现严重失误。
“所以你是因为不想打扰到我？”池落羽瘪嘴，“沈云阶...”
她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别哭！小珍珠憋回去，多大事儿啊，小傻子。”
沈云阶在桌子下边轻轻拍了拍池落羽的手，安慰道。
他愿意一直等着她，等她写完试卷一起放笔，等她收拾完东西一起回家，等她准备好和他在一起。
这天以后杨柳絮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了，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过池落羽偶尔能从同学们的嘴里或是表白墙上看见杨柳絮的消息。
她也加入了体操队，喜欢上了另一个第一名。
那位同学也是高高帅帅的，专业和文化两手抓，样样都是最好的。
那位同学也是个清冷挂的，等沈云阶下训的时候池落羽远远地看过一眼。
如果说沈云阶是高冷，那那位同学就是近乎冷漠、不近人情的对所有人都疏远。
但架不住杨柳絮热情似火，不出三个月就将对方拿下了。
怪了个事的，杨柳絮和对方好上以后，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次数又变多了。
池落羽都有些无奈了，干啥啊这是？炫耀来的吗？
不怪池落羽多想，放学的时候能碰上他们是真的稀奇。
杨柳絮和那位同学在前面走着，她挽着他的胳膊，他偶尔亲昵的凑过去和她说说话。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好，看着让人心里觉得甜蜜。
如果忽略杨柳絮不停回头朝他们投来的挑衅的眼神的话。
“......”
池落羽和沈云阶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透露着浓浓的无语。
虽然他们不比杨柳絮大多少，但现在他们特别想说一句老张说过的话。
“年轻人的心思真难懂。”
在一个路口，红绿灯下，四人相遇了。
“沈学长，好巧啊。”杨柳絮的笑容依旧甜美，唇钉在红绿灯下闪出刺眼的光芒。
沈云阶点头示意，没有出声。
“学姐，沈学长最近好像不太努力啊，要好好学习呀。”
杨柳絮笑意浓烈，眼线也跟着飞扬起来。
忽略掉她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光看她的神情倒也算是赏心悦目。
池落羽轻笑一声，将目光移到了她旁边的少年身上。
“学妹，这位是？”
杨柳絮自豪地仰起头，“我男朋友，苏望南。他可是年级第一。”
池落羽赞叹地点头，由衷地夸赞道：“真厉害。”
杨柳絮的表情更显倨傲了，她轻哼一声说道：“那可不，我的眼光向来都是最好的。”
说完还不屑地瞟了一眼沈云阶，颇有几分“当初真是瞎了眼”的意味。
池落羽哭笑不得，竟生出几分觉得杨柳絮可爱的感觉来。
沈云阶则是一言难尽地摸了摸鼻子，苦，他心里有些苦。
从小到大除了顾寻，还从未有人用这种看垃圾的眼神看过他。
“絮絮，走了。”苏望南的嗓音如深夜月光，清亮中带着一丝清冷的寂静，和他的人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杨柳絮皱了皱她精致的鼻子，“都说了不要叫我絮絮了，好难听的！”
苏望南唇角轻扬，嗓音多了几分烟火气，“好的，知道了，絮絮。”
“啊啊啊！苏望南！我要叫你望望了！”杨柳絮跺脚怒喊道。
池落羽憋笑，望望？真亏她想得出来，也不知道这叫出来了到底是谁更丢脸。
沈云阶也在笑着，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扭曲的脸，越看笑意越浓，最终还是没能憋住，“扑哧”一下，笑喷了。
杨柳絮也反应过来了，生气地瞪了他俩一眼，“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
本来也在笑着的苏望南迅速板起脸，拉过杨柳絮朝前走着，“好啦，快回家吧小絮。”
杨柳絮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苏望南走了，临了还不忘了对他们做出了一个国际手势。
池落羽和沈云阶齐齐愣住，两双眼睛茫然对望，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狠狠点了点头。
然后一起将那个手势回了过去。
于是远方传来了杨柳絮“啊啊啊”的愤怒喊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