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手在她身上胡乱地抓着。
“雪菱姑娘,你真的好香!”
姜雪菱急了,胳膊肘用力向后一抵,正中男子裆部。
男子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跪倒在地,疼得蜷缩成了一团。
姜雪菱拔腿就跑。
男子扶着门,忍痛向她喊道:“难道,你不想找你那狐狸了吗?”
一句话,立刻绊住了姜雪菱。
她回头,盯住他,眼里闪过寒意。
“他到底在哪里?”
“雪菱姑娘……”男子挣扎着起了身,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她身旁,抓住了她的手,“我真的很喜欢你。做我的媳妇吧。那狐狸,我会带你找到的。”
“你拿他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是各取所需。”
男子终于缓过了劲,再度揽过了她。
姜雪菱冷眼望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男子微微一笑:“那狐狸,叫你雪菱姐姐,是不是?”
姜雪菱一怔。
男子的笑意愈发狡黠。
他倾身向前,张口就要亲她的脸。
忽然间,一道白光射来。
姜雪菱顿觉眼前一片混沌。
男子一声尖叫,松开了她,在她的脚边痛苦哀嚎。
她一个趔趄,却跌进了一个安稳的怀抱。
“雪菱姐姐!”
姜雪菱回头一看。
白光尽褪,眼前是玄澜那俊朗的面庞。
玄澜低头望她,满眼笑意。
“你是怎么……”
“走,我们回家。”玄澜扶着她,声音温柔。
“死狐狸,你别走!你做了什么!”
男子捂着脸在地上打滚,撕扯着嗓子,声音凄厉。
“没什么。只是你再也看不见罢了。”
玄澜冷冷说完,带着姜雪菱离开了院子。
回到家中,姜雪菱才发现,玄澜的腿上都是猩红的伤口,道道触目惊心。
“疼不疼?”她蹲在他脚边,目光凝重。
玄澜笑了笑,扶她起来,环住她的腰,头轻轻地倚着她,仿佛很轻松的模样,“疼过啦。”
姜雪菱觉得心疼,拥住了他,声音微颤:“这都是他弄的?”
“他怕我跑,就用刀把我划伤了。我受伤的时候……灵力也发挥不出来。我真的好想姐姐,好想回来。”
他仰脸望她,眼眸晶莹,好像盛着无限委屈。
姜雪菱轻轻抚着他的头发:“那今天……”
“今天是因为我听见姐姐的声音啦!不知道为什么,灵力又突然能用上了。”
姜雪菱笑了,“我带你去擦擦身子,然后给你上药,好不好?”
玄澜乖乖地点头,起身去了里屋,向往常一般褪了衣服,进了浴盆。
姜雪菱用毛巾沾着热水,小心翼翼地绕开那累累伤痕,擦拭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玄澜望她,笑意温和却憔悴。
昏暗的光亮,让高挺的眉骨在深邃面庞上投下了浅淡阴影。
那双阴柔的眼眸,静静地处在暗影里,染着纯真的邪气,只专注地流连在她身上。
“姐姐,你好漂亮。”
姜雪菱只笑了笑:“漂亮不是好事。”
玄澜沉默一瞬。
那个男子的所作所为,闪过了他的脑海。
他忽而攥住了姜雪菱的手。
“你又要……”
姜雪菱误会了他,以为他又在渴求她。
“不,不是。”玄澜笑着,又迅速恢复了认真的神色:“姐姐可以尽情漂亮。我会保护姐姐的。”
姜雪菱一怔,黯然失笑,只当他是哄她。
“我是认真的呢。我要让姐姐永远漂亮。”
“可是,姐姐也会老的。”
姜雪菱抽出了手,继续为他擦拭。
“我可以让姐姐不会老。”
姜雪菱半开玩笑道:“用你的灵力呀?”
“嗯!”
“我知道你厉害,可是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是人间必然。”
“只要我在,人间没有必然。”
玄澜那单纯的眼眸里,竟掠过几分凌厉,仿佛有吞并山河之霸气。
姜雪菱愣了一愣: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玄澜。
“玄澜,我从来不知你的来历。”
“姐姐不用知道。”
“可……”
“姐姐不愿意相信我吗?”他凝望着她,黑漆漆的眼眸,深不见底。
她无法对他说不。
于是,她淡淡地绽开了笑容:“我愿意。”
正说着,屋外响起了吵闹声。
“你们不能进去!”
“姜雪菱,我们非要找你讨个公道!”
话落,一群人冲进了里屋,望见屋中这般暧昧景象,瞠目结舌。
“好你个姜雪菱,把我儿子弄瞎了,在这里跟野男人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妇人冲来,一把揪住姜雪菱的胳膊就要将她往外拖。
玄澜蹭地起身,眨眼身上已穿好了衣服。
他扶住姜雪菱,将她护在了身后,面容冷峻如岩石。
“有什么话,冲我来。”
“冲你?你是什么玩意?”一个男子走来,重重地推了玄澜一把。
玄澜纹丝未动,男子竟跌倒在地,摔得四脚朝天。
“你、你……有妖术!”
玄澜冷冷一笑:“那个家伙咎由自取。他绑架我在先,侮辱姜村长在后。若我告上衙门,不知他要挨多少板子。他如今还有力气造谣,你们应当觉得庆幸。”
“你有什么证据?”男子迅速爬起,在众人撑腰下指鼻子质问道。
玄澜一把拍开了他的手:“不信你们自己回去打听。再不离开,别怪我不客气。”
他眼里的阴冷,让众人不由得心头发怵。
他们互相看了一看,便找借口走了。
“你没事吧?”玄澜忙问身后的姜雪菱,眼里顿时涌进了温柔,与刚才仿佛判若两人。
姜雪菱却盯住他,忽然失笑:“原来你能这么快穿好衣服。”
玄澜一怔,不好意思地垂眸,仿若撒娇一般:“我想要姐姐帮我嘛。”
姜雪菱笑着摇了下头:真是粘人的家伙。
第二日,姜雪菱被县令喊去问话。
她嘱咐玄澜乖乖在家,哪儿也不要去。
但玄澜觉得心头不安,悄悄跟了出去。
县衙里,几个村民跪在地上,恳求县令严惩姜雪菱。
“阿五现在什么都看不到,都是拜她所赐!”
“县令,姜村长到。”
几个村民立刻起身,纷纷声讨。
“就是这个毒妇!”
“跪下!”县令一声呵斥,让他们迅速恢复了规矩。
“县令。”姜雪菱走来,冷静颔首。
县令未叫她跪,只是道:“姜村长,你把那天的实情,跟本县令说一说吧。”
姜雪菱一五一十地将经过告诉县令。
那几个村民直接破口大骂,用词不堪入耳。
“肃静!”县令一拍惊堂木,又问:“你说这些话,有何证据。”
姜雪菱沉默了下:“县令,我说的都是实话……”
村民直接打断了她。
“造谣一张嘴,拿不出证据,谁知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们可有人证,全村都知道姜雪菱去了我儿子家!”
县令不由得面露难色。
他知这伙人是刁民,姜村长所说应当不假。
但……
“县令,你不会想包庇自己的县丞吧?”
县令微咳一声:“本县令一向不徇私情。只是这事……”
他正思忖着办法,屋外衙役报:“县令,外头有人要见你。”
“何人?”
“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