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芙的魔力不多,打算尽量先用人类的方法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再用魔力。
耳边感受到温热的鼻息,跟奈芙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身后的人立刻把她翻了过来。
奈芙冷静下来,这个正面的姿势更方便她下手。
当她感觉到子爵的手伸向她脑后时,奈芙没再犹豫,拔刀就要向下刺去。
锋利的刃闪过一道白光。
一股力量捏住奈芙的手腕,迫使她松手,“当啷”一声,刀滑落地面。
外面瞬间响起一道声音,听上去是刚才某个年纪大一些的修女,她焦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子爵?”
子爵一手将奈芙的双手固定在头顶,死死按住,冲外面沉声道:“没事。”
外面的修女显然不太放心,继续说:“可是我刚才听到——”
奈芙此时用力挣扎起来,子爵像是有些恼怒地拍了她一下,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响亮。
奈芙要骂人的话被另一只手及时捂住,只有含混不清的声音从指缝中泄出。
子爵呼吸有些沉重地对门外的人说:“哦,嬷嬷,我就喜欢这种激烈的。”
门外瞬间没了动静。
奈芙挣扎间,熟悉的声音落入耳畔。
“奈芙,是我。”
奈芙动作一滞,蒙住眼睛的布被扯下,眼前恢复明亮,她终于看清面前的人。
复杂的情绪漫了上来,奈芙先是震惊地睁大双眼,死死盯着熟悉的面庞,黑色的眼眸像深夜一样侵袭了她,短暂沉溺其中后,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好像王冠上最后一颗残缺的宝石重新归位,变成一件完完整整的珍宝交回到她手中。
接着她察觉到这糟糕的姿势,手腕还被按在头顶,刚才的声音也在耳畔回荡,片刻前她是怎么拉住这人不放手,怎么低声哀求的他,都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羞耻感瞬间涌上来,她恨不能把自已藏到黑暗中,但现在还被按住不能动。
然后她就看见那双黑色眼眸的主人唇角一勾,坏笑起来,这表情让奈芙把其他情绪全都压了下去,现在的她——只想打人。
“还不快点放开我!”
手被松开的那一瞬,奈芙就动手了,沃尔夫硬是挨了她一下,闷哼一声。
“我的小姐,刚见面就这么热情么?”沃尔夫还是老样子,出口就没有什么正经话。
“你这混蛋,流氓......”奈芙一口气不停地骂他。
“哦,刚才是谁拉着混蛋不肯放手?”沃尔夫挑了挑眉,看着她。
不说这个还好,他一提,奈芙瞬间火气上涌。
奈芙深觉自已现在已经彻底看穿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刚才是谁说两个都要?”奈芙反问他,“我现在是不是该出去了,不耽误您享用——呜——”
奈芙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堵在了胸口间。
“好了,不生气,”一只手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解释道,“只是不想惊动她们。”
“你到底来这儿干嘛的?”奈芙推开他,抬起头,奇怪地问,“还装成子爵,不怕被发现吗?”
沃尔夫沉默一瞬,没有解释,奈芙曲腿坐在床侧,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刚想再说点什么,她就感觉手腕就被什么东西捆住了。
奈芙一偏头,发现是刚才蒙眼的白布,现在变成了束缚她双手的工具。
她有些不能理解地看向沃尔夫,沃尔夫一言不发,手在半空顿了顿,扯下悬在床边的紫色纱幔。
嗤啦一声,沃尔夫撕下一片纱幔,覆在奈芙眼前。
奈芙刚要出声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嘴也被塞上,现在她彻底成了一个没法动,看不见,也不能喊的人。
一只手拂过她的脸颊,沃尔夫轻声对她说:“别乱动,很快就好。”
奈芙听着沃尔夫离开的声音,对门外的嬷嬷说了些什么,又等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奈芙被纱幔蒙住了眼睛,但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
“先生,嬷嬷喊我来侍奉。”
奈芙分辨出是简的声音,她大为震惊,沃尔夫这家伙怎么还把简给叫过来,不是真的要两个一起吧?
“不必了,”沃尔夫的声音响起,是冬天洋洋洒洒的大雪那般寒冷的腔调,他一字一句道,“去地狱侍奉吧。”
一道雪白的光在朦胧的紫纱后闪过,血液飞溅而出,一具身体“咚”的一声落倒在地。
奈芙心头震颤不止,原来沃尔夫说的很快,是他杀人很快,可是他为什么要杀简呢?
还没等理清头绪,门又被敲响了。
“叩叩叩——”
非常规律的三道短促的敲门声。
朦胧中,沃尔夫起身开门,奈芙透过紫纱,分辨出有两个高大的人走进房间内。
沃尔夫轻声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两人很快离开了。
似乎处理好一切,沃尔夫重新回到床边,掀开层层纱帘。
望着眼前高大的黑影靠近,奈芙那种经历过很多次的死亡恐惧感再次袭来,她微微向后缩了缩,当那双手不容拒绝地抱起她时,恐惧感才慢慢消退。
“带你出去。”沃尔夫低声说。
当沃尔夫抱着奈芙离开时,奈芙看了地面一眼,朦胧中那具身体消失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走廊中间是横七竖八歪倒着的修女,应该是被迷晕了,沃尔夫就这么一路抱着她出了修道院大门,外面隐隐约约有一辆马车停在院子中。
她刚被放下,就听见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带着点慌张的意味:“子爵,您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是泰瑞沙院长。
然后她好像发现了奈芙,更加慌张地说:“我们这儿的姑娘可不能带走,这不合规矩。”
沃尔夫转身对她道:“多少钱?”
泰瑞沙院长音色突然变了:“这可不是钱的问题。”
奈芙正站在沃尔夫身侧,看着眼前模糊的泰瑞沙院长的身影,内心浮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的瞳孔瞬间收紧,动作比反应更快,用手肘的力量推开沃尔夫。
手腕粗细的黑色树枝霎时袭过来,奈芙已来不及躲避,干枯的树枝擦着她的手臂而过。
“奈芙。”沃尔夫大声喊她。
此时的奈芙没法回应,惯性向后狠狠摔在地面,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