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榴轻轻地敲了敲门,那轻微的声响在清晨的宁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端着一只装满温水的水盆和一块洁白的抹布,步伐轻盈地走进了房间,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向正坐在椅子上的姜云笙打招呼:“安如姑娘,早。”她的声音温柔而清脆。
姜云笙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轻回应:“早早早。”她的目光随着瑞榴的动作移动,只见瑞榴细心地为小城主西承宇擦拭着身体,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的细致与关怀。
突然,瑞榴的目光落在了被褥上的一处血迹上,她微微皱眉,疑惑地自语道:“这被褥上怎么会有血迹呢?难道是小城主受伤了吗?”说着,她下意识地开始翻动西承宇的衣物,想要查看他是否有伤。
姜云笙见状,轻轻举起自已受伤的手,语气平淡道:“没有受伤,是我不小心削苹果时削到手了,血滴在了被褥上。”
瑞榴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从柜子中取出新的被褥,动作麻利地将旧的被褥换下。她拿着换下的被褥,转身走出房间,准备去清洗。
就在这时,晋南初和浮橘端着药膳走了进来。她们的出现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姜云笙见状,连忙起身行礼道:“夫人早。”
晋南初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西承宇身上,她见到姜云笙行礼,连忙伸手制止道:“安如姑娘不必客气,你辛苦了一晚上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姜云笙的感激与关怀。
姜云笙微笑着回应道:“哪里哪里,这是安如应该做的。”她的心中却暗自警惕着晋南初的意图。
此时,西承宇听到动静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晋南初见状,眼圈微红地坐在床榻上,温柔地询问他是否想吃早膳。
浮橘则端着砂仁茯苓粥上前,准备喂西承宇吃。晋南初接过粥碗后,浮橘便坐在西承宇的背后轻轻地依靠着他。
姜云笙见自已在这里已无事可做便开口告辞道:“那夫人,安如就先去用早膳了。”晋南初点点头表示同意后她便行礼离开了屋内。
走出房门后她遇到了瑞榴正等候在一旁。瑞榴微笑着对她说道:“安如姑娘这边请。”说着便引领着她走向用餐的房间。
姜云笙跟随着瑞榴的脚步来到了一间位于西北方向的房间前。门被轻轻推开后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看到化枳正在忙碌地摆放着早膳。
化枳见到她后连忙行礼问好。姜云笙的目光被角落里的一个包裹所吸引她指着包裹问道:“这是何意?”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瑞榴解释道:“夫人怕姑娘劳累便请求城主从揽月轩搬来印月阁暂住。”
然而姜云笙的心中却暗自思量着:怕是更好的监视我吧?但她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或怀疑的情绪只是微笑着向瑞榴道谢后便走进了房间开始享用早膳。
用完早膳后,姜云笙轻揉着惺忪的睡眼,缓缓步入床榻,准备补觉。
眼帘刚合上不久,一阵突如其来的巨响如惊雷般炸响,门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踢开,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姜云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她猛地起身,心脏狂跳不已,眼前的景象还未完全清晰,只见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闯入,正是漠雨荷,她面色铁青,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指姜云笙的脖子道:“安如姑娘这是对我有意见?”
姜云笙一脸茫然,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惊恐,她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自已,试图从漠雨荷那愤怒的眼神中寻找答案:“我……?我吗?……?”
漠雨荷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她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安如姑娘你对我究竟有何不满?为何对小城主的治疗一晚便有起色?而轮到我时,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要我好好调养身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怨恨,手中的匕首也随着情绪的激动而微微颤抖,那锋利的刃尖几乎要贴上了姜云笙细嫩的脖颈。
姜云笙的双眼紧紧盯着那把近在咫尺的匕首,感受着那冰冷的锋芒带来的刺骨寒意,心中五味杂陈。她如何能说出口,这一切都是出于城主的授意,为了避免漠雨荷诞下子嗣而引发的纷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晋南初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她的步伐沉稳而有力,身后跟随着一脸紧张的浮橘和化枳。显然,是化枳在关键时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悄悄去请了晋南初前来解围。
晋南初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了漠雨荷身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侧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漠雨荷转头看向晋南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很快便恢复了之前的冷硬与不屑:“你看不出吗?我要杀了这个贱人!她分明就是在敷衍我,故意不让我好!”
姜云笙听着漠雨荷的指控,心中暗自苦笑。她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与不安,暗自思量:这漠雨荷怕是失去了理智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放肆!”晋南初的声音骤然冷冽,仿佛冬日里的一阵寒风,穿透空气直击人心。她的眼神锐利如剑,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漠雨荷闻言,身形微微一滞,随即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晋南初,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哀伤,更有深深的怨恨。她冷笑了一声,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凄凉,几分自嘲:“‘放肆’?晋南初,你今日竟用这两个字来指责我?若不是你那日执意邀请我前往那所谓的荷花宴,我的孩子又怎会在途中遭遇不测,意外流产?这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