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原本平静的空气中瞬间扬起了五颜六色、绚丽多彩的粉末,它们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但又暗藏杀机的画卷,直叫人看得目不暇接、头晕目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苏墨白和宫远徵二人反应迅速,几乎在同一时间用衣袖掩住自已的口鼻,并各自催动体内雄浑的内力驱散那些迎面扑来的药粉。
片刻之后,周围的空气终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两人的视线也不再受到阻碍。
苏墨白这边,他出手的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每一次挥洒药粉时所选取的角度以及所用的力度皆可谓是精准无误、恰到好处,显然其在用药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和丰富的经验。仿佛在舞蹈一般;而宫远徵则以精妙绝伦的步伐游走其间,巧妙地躲避着苏墨白的药粉,同时还击。
苏墨白眼见双方一时间难分高下,心中暗忖道: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右手迅速从腰间的囊袋里抽出一枚暗器。只见那暗器闪烁着寒光,宛如一道闪电,直直地朝着宫远徵的喉咙疾驰而去。
“你的远房叔叔,也就是无锋的右使,正是命丧于我的手中。倘若你想要为他报仇,那么此刻,你完全可以凭借这满屋子的剧毒结束我的性命。”
云明深吸一口气,替上官浅承担起了杀害右使的罪名。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苏墨白听闻此言后,不仅没有露出愤怒或仇恨的表情,反倒轻笑出声。
只见苏墨白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呵呵,那我倒是要衷心感谢师姐替我除掉了这个可恶的蠹虫!”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似乎对那位右使有着极深的成见。
“每当回想起那个右使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模样,我便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心和反胃。想当初,如果不是他暗地里向无锋告密,我苏家又怎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几乎被赶尽杀绝!”苏墨白越说越是激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骨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声音有些急切:“苏大人,那个宫远徵闯进来了,点名要见云明大人!”
苏墨白扭头看向门口,淡淡的吐出几个字:“那正好,让师姐认清现实!”
此刻的宫远徵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苏墨白药粉的侵袭。那股刺鼻的药粉味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一般,拼命往他的鼻孔里钻去,令他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瘙痒与不适。
苏墨白见状,微微挑起眉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用一种轻描淡写却又充满杀意的语气说道:“宫远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被困在穴道中的云明突然倒在了床上,硬生生地冲破了穴道的束缚。
紧接着,她身形一闪,犹如一只轻盈的飞燕,从幽梦阁中飞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宫远徵身前。
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云明手中的刀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那枚致命的暗器,将其击飞出去。
云明一个潇洒的转身,稳稳地落在了宫远徵的身旁。此时,他们二人所站立的位置,恰好与当日上官浅和寒鸦柒联手对战金繁时一模一样。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默契与信任,随后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面前的苏墨白。
苏墨白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他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我早该料到,即便我封住了你的穴道,再加上那些迷香,也根本困不住师姐你啊……”
听到这话,宫远徵心头一紧,生怕云明会因此受伤。他急忙伸出左手,轻轻地搭在云明的右臂上,关切地问道:“云明,你可有伤到?”。
云明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轻声说道:“我真的没事。”
然而,就在这时,苏墨白的目光却紧紧地锁定在了宫远徵搭在云明身上的那只手上,眼神之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犹如五味杂陈一般。
只见苏墨白紧咬着牙关,冷冷地对宫远徵说道:“刚才若不是有师姐出手相助,宫远徵,就凭你也没这个资格站在此处跟我说话!”
宫远徵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他迅速地收回了自已的手,然后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已的鼻子,低声回应道:“抱歉,云明,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无碍。”
苏墨白滔滔不绝地说着,然而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阻拦住了,根本无法传入宫远徵那似乎封闭起来的耳朵之中。就好像他拼尽全力挥出的一拳,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一团柔软无比、毫无反应的棉花之上。
要知道,此时的苏墨白尚未成年呢,所以他身上那种属于孩子特有的稚气依然存在着。
眼见自已的话语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丝毫回应,苏墨白不禁有些恼怒,于是他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刚才我所说的那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开胃小菜,接下来要说的,那才是重头戏!”
说完之后,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宫远徵,继续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宫门或者云明,你必须从中选一个!”
听到苏墨白这番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话语,无论是云明还是宫远徵,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茫然不解的神情。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苏墨白为何会在此时此刻提出这样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来。
云明开口询问道:“苏墨白,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让我们做这种奇怪的选择?”
而一旁的宫远徵则一脸严肃地回答道:“家人之间,从来不用选择!”
面对宫远徵坚定的态度,苏墨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退缩之意。只见他缓缓地将手伸进自已的袖口之中,摸索了一会儿后,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紧接着,他手臂一挥,便将那张纸条用力地扔向了宫远徵,并冷冷地说道:“先别着急下定论,等你把这张纸条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完以后,再来说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