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夏里惊得可以生吞一个无菌鸡蛋。
她的密码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谁的生日,而是她手机的第三、五、七、九位。
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设置生日可太好猜了,她不想别人猜中她的手机密码。
池故渊低着操作,选中他自已的联系方式,设置为紧急拨号的第一位,随口回答着夏里的问题,“忘了哪天,你做梦说出来的。”
夏里对此表示怀疑。
但比起他一下子猜中她的密码,她更相信,她是说梦话的。
池故渊当然不是从她的梦中听到的,纯纯是因为记性好和运气好。
池少尘小学毕业那年的暑假格外漫长。
同在放暑假的夏里天天早上吃过早饭,背上装着作业的书包,戴着一顶黄色的小帽子,顶着灿烂的日色,走过大半个园区,到池少尘家里。
那天早上,夏里如往常一般敲门,阿姨给她开了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告诉小姑娘,小少爷不在家。
女孩便拎着一盒什么东西,小跑着进了屋,一路轻手轻脚地到了二楼池少尘的房间门口。
甜软的嗓子喊着:“池少尘!我给你带了杨姨新鲜做的酥糖,你上次不是说想吃吗!”
夏里敲了敲池少尘的门,没人回应。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应。
她讪讪地下楼,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的池故渊。
礼貌地叫了人,“故渊哥,你回来了。”
池故渊的视线仍旧落在游戏机上,架打得正激烈,没抬头,但“哼”了一声。
夏里就乖乖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一声不出。
直到池故渊赢了那把游戏,把游戏机放下,小姑娘还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
书包还背在背上,背挺得直直的。
池故渊看了眼时间,二十分过去了,她就这么呆呆地等了二十分钟。
他清了清嗓子,告诉她,“少尘今天出去买手机了。”
翁淑仪本来是打算让人直接送最新款的到家里来。
但池少尘非说他妈妈不懂,他要亲自去挑。
一大早,缠着翁淑仪,两人一块去了商场。
“哦!”听到池少尘去买手机,夏里有一点小激动。
但也没回家,任瑾让她晚饭前再回家。
夏里一向听任瑾的话。
其实夏里并不喜欢来池家,尤其是池妈妈在家的时候。
她看着并不是很欢迎她,对她总是冷冷的,很疏离。
还好她不总在家。
池故渊见小夏里不说话,黑溜溜亮晶晶的杏仁眼落在他画面还在动的游戏机上。
“想看我打游戏吗?”
夏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池故渊难得显露一丝笑意,朝她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自已旁边来。
两个人挨着坐,隔着一拳的距离,一个专心地打着游戏,一个不专心地看着游戏,边等人回来。
任瑾之前说,等池少尘什么时候有手机了,那种真正的功能齐全的手机,就给夏里也配一个。
夏里从最开始有些焦急有些兴奋的等待,等到中午人也没回来。
她从没在池少尘不在的时候,留在池家吃饭。
临近中午,夏里想和池故渊告别,趁机到外面去吃任瑾不让吃的东西。
话还没说出口,池故渊先开口留她吃饭。
饭桌上,夏里见气氛太安静,和池故渊聊起手机。
她说她之前一下子猜中了钱南佳的手机密码,换了,又被猜中,她气了好久。
“很好猜嘛,她就是拿自已的生日,她idol的生日当密码,太好猜了。”
池故渊饶有兴致地问她,“那什么样的不好猜中?”
“比如手机号的第1、3、5、7、9这样的,不怕自已记不住,别人也不好猜到。”
这也是夏里告诉钱南佳的新密码。
但她没换,她又换了另一个idol的生日。
很多年前的事,池故渊没有特地记着,只是有天早上她睡眼惺忪的,人脸识别怎么也没识别开。
她熟练地输入着密码,正好被他看到其中两个数字,他想起那事。
也猜到了她的密码。
但她自已好像不记得和池故渊说过这事。
-
池故渊设置完,把手机还给夏里,把她眉梢微皱的小心思看得干干净净。
他掏出自已的手机,递给她,“那你猜猜我的?”
夏里没接,他又加了一句,“我生日一月九日。”怕她不知道他的生日。
夏里确实不知道他的生日,他似乎,从来不过生日。她参加过无数次池少尘的生日宴会,却从来没又参加过他的。
夏里抬头看他,他露出狡黠的笑,“密码是个生日,不过不是我的生日,要不你猜猜,是谁的?”
总不能是她的吧?
夏里接过手机,想着不能是她的,却还是把自已的生日输入进去,“1125”,手机瞬间解锁。
她惊讶地看向他。
“我用我老婆的生日当密码,很正常吧。”
听着是挺正常的,但不正常的是,在她成为他老婆前,她的生日就已经是他的密码。
当然,夏里不知道。
人在外面疯玩的时候,时间观念会被弱化,池故渊怕自已在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过段没有时间刻度的生活,会错过给她寄生日礼物,便把她生日设置为密码。
好多年了。
手上被解锁的手机像烫手山芋似的,被夏里塞回到池故渊的手机,她赶紧给自已解释,“你放心,我不会偷偷检查你手机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改个密码。”
“不用改。”池故渊的声音陡然冷了几个调,手机扔回兜里,牵着她继续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后面还跟着浑然不被在意的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了一路。
其中当属还不知道两人具体关系的杨培最摸不着头脑。
他拉着邵真,八卦问道:“他俩到底啥关系?”
邵真瞥了他一眼,他眼中灼灼的八卦意味太过明显,她摇了摇头,“不太好说,不能明说。”
“明说呗。”
“不能明说,他们暂时不想让无关人员知道。”
说的不太明,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无关人员?”杨培咂摸着这四个字,“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是谁吗?”
此时此刻,杨培既然这么说了,邵真也不傻,她指了指池故渊的背影,“池故渊?”
杨培挑了挑眉,“所以,能告诉我,他俩是什么关系了吗?情侣吗?”
邵真摇摇头,“不是。”
杨培疑惑的神情还没来得及展露出来,邵真接着说了句,“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