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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京城里传来两个消息。
一则是,平阳侯夫人领了一对双胞胎回家,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平阳侯家的孩子又认错了。
另一则是,廖家长孙廖听寒,在回京的路上,救了随州协领慕云舟之女。
此女对廖听寒一见钟情,扬言非廖听寒不嫁。
廖听寒是叶星辰的未婚夫,消息一经传出,叶星辰立马就坐不住了。
赵琳让人告诉她,要想出门,就得老老实实去听课。
三天以后,想干嘛就干嘛,如若不然,除非她要嫁人,否则别出去了。
叶星辰心里急得不行,但也没办法,府里是赵琳当家,她只能忍气吞声。
可事实是,赵琳才是忍气吞声的那个。
侯府的老夫人去世的早,也就是叶星辰的母亲,她走的时候,叶星辰才十岁。
都说长嫂如母,赵琳也算对她尽职尽责,奈何姑嫂天敌,叶星辰毫不领情,还总是找赵琳的麻烦。
叶星辰的大哥,赵琳的夫君,当朝平阳侯,平日里对谁都是不苟言笑。
却偏偏是对叶星辰和叶欢颜这对姑侄,十分好颜色,周身的凛冽杀伐,尽数收个干净。
叶星辰的三哥,赵琳的小叔子,当朝平阳侯叶西洲的三弟,老夫人去世时,他只有十五岁。
对同样年少丧母的妹妹,极为疼爱,几乎是对叶星辰有求必应。
叶星辰的大侄子,赵琳的好大儿叶承玚,他是侯府的嫡长子,只比叶星辰小五个月。
同样尊贵的身份,加上二人相仿的年龄,小时候十分要好,还有赵琳养了十三年的叶欢颜,姑侄两人更是无话不谈。
赵琳这一双儿女,孝敬叶星辰这个小姑姑,比孝敬赵琳这个母亲还要恭敬。
叶星辰的父母自不必说,侯府的上一任实际掌权人,老来得女,就不可能不疼。
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让她对侯府仅有的两个媳妇,横竖都看不惯,偏偏是一家子千娇百宠的人,没人能奈何。
赵琳倒是不会让自已吃了亏去,但二房夫人可就没那么好命了。
叶星辰骄纵非常,有些时候,甚至可以说是跋扈,赵琳那唯一的弟妹可没少吃苦头,偏偏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老侯爷和老夫人去世以后,二房分出去单过,叶星辰在赵琳手底下讨日子过,犹不安分。
赵琳做媳妇时,还是小辈,和叶星辰打打闹闹没什么,可赵琳做了当家的主母,就不能这么任性。
管一大家子,小气巴拉的,不会有人服气的。
赵琳给她记着账,一笔一笔的,等到将来,高低要给她算个总账。
还有叶西洲,他在赵琳这里也有一笔账。
堂堂大将军,行军打仗,不理柴米油盐,竟然还认为赵琳不善不贤。
为了能让赵琳知错就改,便对赵琳常常疏离,以作警示,赵琳有时候都想锤死他。
因为他有意无意的疏离,再加上赵琳的不在乎,叶星辰败坏起赵琳的名声,简直不要太容易。
要不是叶星辰不聪明,赵琳收拾起她显得欺负人,她早就不知道在赵琳手里死几回了。
一个把亲儿子赶出家门,都不带怎么犹豫的人,叶星辰不会是对手的。
何况,外面那些关于赵琳的流言,也不全是叶星辰一个人的功劳,她还没这能耐,赵琳也就没必要把账算在叶星辰一个人的头上。
但叶星辰上蹿下跳的,还是让赵琳烦得不行,起码影响了她睡觉的心情。
本来昨天就跑了一整天,这会儿还不能好好补觉,整个海棠苑都感受到了赵琳的起床气。
赵琳气呼呼的将自已收拾干净,出去吃东西。
叶承羽因为跟着叶承枫、叶承祁奔波,睡觉比较浅,他一醒,把三胞胎也带醒了。
三胞胎因为来了新朋友比较兴奋,早上没有睡够也不闹,反而是精神抖擞。
四个人并排坐在赵琳的秋千上,身体往后躺,小腿一荡一荡的,小脸微微笑着,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赵琳:啊——
赵琳仰头望天,心情更不好了。
“母亲万安。”
“安。”
赵琳兴致不高,应了一句就离开了,睡不够,总得吃够。
吃饱喝足回来,赵琳的心情又变成了,做个有钱有闲有孩子的寡妇,是真的太开心了。
叫来叶承枫、叶承祁问他们昨天晚上睡的好不好。
“母亲挂心,一切都好。”
叶承祁在一旁点点头,这是他们这半年多以来睡的最好的时候了。
赵琳心情好,想事情也快,既然决定要把孩子留下,那读书习武也该安排上了。
“我府上正好有位先生,姓荀的,我一会儿差人跟他说一声,下午你们和颐哥儿一起过去。”
“嗯,好。”
叶承枫对赵琳的安排没有意见,既然要留下来,总得有价值一点吧。
“颐哥儿是每天下午后半晌才过去,以后我就跟先生说,每天专上你们两个的课,颐哥儿就当是每天下午去凑个数。”
“每隔三日,你们去武学师傅那里学两日,师傅是你二哥的,你三哥也是跟着他学的,你们过去看看合不合适,合适我就给他加钱,不合适我就再给你们找一个。”
叶承瑄的武学天赋随了他父亲,武学师傅也是他父亲亲自给他找的。
本来只用教一个,叶承珲已经是顺带的了,现在还要多教两个,不加钱说不过去。
“从武学师傅那里回来,你们就休息两日,然后周而复始,颐哥儿除了不去武学,休沐上课和你们一样。”
叶承颐如果想习武,起码得等到后年,不然蹲上两天马步,人就要没了。
“还是不一样的吧,他每天都不用去上早课。”
叶承祁在家时也读书,每天早上都起不来,流浪了半年,换个地方,还是要早起。
赵琳笑了,捏捏他的脸,一点肉都没有,不像叶承羽,一路上被养的白白胖胖,真是辛苦这俩兄弟了。
“他身体不好,等明年开春,他就和你们一样早起了。”
“唉!好吧。”
叶承祁为不能拉着叶承颐一起起床,感到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