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月心里咯噔一下,她刚才没看仔细,现在想想那婢女的体型,倒是和锦荷公主有几分相似。
她被她的这一想法吓了一跳。
但是仔细一想,这些个宫女都是临时安排伺候贾将军的,之前也有可能相互是不认识的。
就是临时替换一下也是有可能的,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锦荷公主不是不知道。
这下夏如月对那贾将军的死活也不感兴趣了,她得找到那个躲进黑影里的婢女,查看一下她到底是不是锦荷公主。
她继续躲着护卫,来回穿梭在那一个个的营房中间,但是却始终没找到刚才的那个婢女。
正当她纳闷时,猛地她听到背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快速转过头,就发现刚才她看到的那个婢女已经快要到了她的身后。
她没有吭声,等那婢女走近,夏如月有点失望,原来她不是锦荷公主。
她刚想开口问她是谁,就见那女人把手放在了嘴边。
“嘘,夏将军,别出声,是我!”
借着前面房间窗户发出的微弱光线,夏如月看清了那女人的脸。
她确实和锦荷公主长着差不多的一张脸,但是那张脸的眉头处和下巴上却长着两颗很明显的黑痣。
脸色虽然看不清,但她还是感觉眼前的女人要比锦荷公主黑上许多。
“你到底是谁?”
夏如月小声问道。
她不敢确定对面的真是锦荷公主,即使声音很像。
“我是慕锦荷!”
“锦荷公主,真得是你?”
夏如月在她微微一笑的同时,看到了她脸上明显的两个梨窝。
她四下看了看,此处还真是不宜久留,万一被巡逻的护卫看到,就会暴露她的身份。
“夏将军,我今晚还得离开这,我想去那姓贾的房间一趟,我有东西掉在那里面了!”
“公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到我营房里再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敢大声,就像是在密谋什么大事一般。
“你那里安全吗?”
“没事的,我让秋菊在门外守着!”
说完,夏如月拉着慕锦荷就真的偷偷地回到了她的营房外。
秋菊此时正在外面焦急的等着,见到夏如月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她刚想开口问一句,就听到夏如月小声地开口:
“你继续在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说完,就和慕锦荷一起进了房内。
“公主,您怎么跟来了?”
一进房,夏如月就急切的问道。
“那畜生好不容易离开一次京城,我要杀了他!”
她的眼睛里竟然满是杀气。
夏如月是怎么也想不到慕锦荷是真的来杀贾兴来的。
她为何要杀他?
“只可惜,好不容易趁他喝醉,有了下手的机会,那禽兽竟然让他床上的婢女替他挡了刀!”
“还好他当时喝多了,虽是反应够快,但我相信他并没看清我,他也可能觉得刺杀他我是逃不出去的,所以竟自负的叫都没叫!但是那婢女的哭喊声却是引来了护卫,没办法,我只能翻窗逃出去了。”
最后,慕锦荷却是叹了口气,继续道:
“夏将军,只可惜,我翻身出窗时,把你送我的那个瓷瓶给弄掉了,所以我又潜回了他的婢女房间,想寻找机会找到那个瓷瓶,你不用担心,我是临时替其中一个婢女的,没有人怀疑!”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任凭翻遍了整个送亲的队伍,都找不到刺客,原来刺客就在贾兴来的身边。
“但是快天黑时,我又看到很多护卫往这边涌来,听说是那禽兽死了,可是后来容王讲的话我也听到了,又说他没死。”
“所以,我想晚上再去他房间一趟,谁知里面的那两个禁军竟一直守在里面。”
等她说完这一切,她看着夏如月,才忍不住地表示疑问:
“夏将军,你说贾兴来是不是真的死了?不应该啊,我根本没伤着他啊!”
“我也不知道,容王吩咐,他的房间不许人靠近。”
夏如月也在怀疑中,但她确实不知道里面的实情。
“对了,公主,你不用再去他房里找了,你的瓶子在容王那里!”
“容王?”
慕锦荷惊得眼珠都快要从眼睛里蹦了出来。
“公主放心,容王不知道那个瓶子是你的。”
“那他怀疑你了?”
慕锦荷更惊慌了,她闯下的锅不能让夏如月替她背。
“没有,他那只瓶子是从外面捡到的,我告诉他那是我不小心掉的!”
夏如月撒了谎。
“哦,那我就放心了,瓶子他还给你了没有?”
“没有,容王说他对那个瓶子很感兴趣,想要,他是王爷,我没法拒绝,所以就只能送给他了!”
夏如月继续顺着自已的谎言往下编。
“哼,那么好的宝贝,真是便宜他了!”
慕锦荷气呼呼的,还轻轻地捶了一下桌面。
“没关系,我这还有两条!”
夏如月说完,又从自已的腰间取下其中的一个,再次递给了慕锦荷。
“不不不,我不能再要了,我这冒冒失失的个性,怕是还会丢,你先保管着吧,什么时候我需要再和你要!”
“那好吧!”
夏如月只好又把那瓷瓶挂在了身上。
“夏将军,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暂时就先放那恶魔一马,等一有时机,我定还会杀了他。”
慕锦荷看着她脸上又腾起的杀气,本想问她为什么非杀贾兴来不可,但是想想,慕锦荷没说,自已没必要问。
“公主,这么晚了你去哪?”
“夏将军放心,我自有去处,走了!”
说完,慕锦荷一刻也不多停留,转身就出了门。
“公主,一定要小心!”
夏如月在她身后轻声的喊道。
而这时,慕锦荷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幕里。
……
翌日。
当黎明的曙光再次普照大地,当朝霞为天空穿上一件五彩缤纷的裳衣,休息了一天一夜的和亲队伍,重新整装继续前行。
而再次启程的队伍里,夏如月果然不再看到贾兴来的身影。
就连另一边的慕流容,他的眼神似乎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在夏如月的身上来回停留。
最反常的还是南凌王,之前还面容冷漠的他,此时却是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他殷勤的守护在慕思若的轿子一旁,与轿中的思若公主不时的眉目传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