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不到现实中去了!
辛梓诺现在也只能一脸怨念的收拾起那些混乱纷杂的记忆。
抬起有些僵硬又冰凉的手,摸了摸孩子们的小脑袋。
自已在现代也只是一个18岁的女大学生。
自已都还是个孩子呢,现在居然悲催的成了一位,两个2岁多孩子的妈妈了。
试问一下她能当好这个假妈妈吗?
自已这个赝品,会不会有一天露馅啊?
到时候被人发现了借尸还魂,会不会被人当成妖怪给拖出去焚烧致死啊?
她现在也不知道啊。
算了,不想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不管怎么说,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要不然能咋办呢,妈的,回又回不去。
辛梓诺沮丧了几秒,随后又在心里默默的诅咒,这贼老天,不带你这么疯批的。
我这是掘了你家的祖坟还是抢了你家媳妇儿啊?
你要这么玩我,陷害我?
哭唧唧。
她当初虽然有那么一丁点第六感的意识呈现,也做好了要出事的准备。
但是等事情真正的发生在自已身上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也很难以感同深受,代入其中啊。
这画面感实在太他妈的惊悚诡异了!
她该怎么办呢?
“娘...娘…我饿饿...”
大儿子叫墨翎,小儿子叫墨羽,刚怀孕二个月时查出来是双胎,他爹曾经写信回来取的名字;
小名分别取自:安宝和心宝。【寓意是:他爹希望他的宝贝儿子像大鹏展翅一样高飞,更像是父母手心里捧着的宝。】
辛梓诺看着眼前两个可怜巴巴冒着鼻涕泡的孩童。
一脸脏兮兮的望着自已要吃的,仿佛雏鸟等着投喂一般。
心不知不觉就柔软了 ,又有些心疼和心酸,连忙从破被子底下。
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摸出了两颗金沙巧克力球,撕下包装纸,一人递了一颗进他们的嘴里。
孩子们的嘴里尝到了香甜味,顿时欣喜道:
“娘...好甜...”
“娘...甜...好吃...”
这个年代社员家里还没有通电呢,点的都是煤油灯,光线昏暗。
使得习惯了常年明亮的白昼灯的辛梓诺颇有些不习惯,同时也看的不是很清晰。
吃完了巧克力球的两个娃儿不由分说的爬到他娘的炕边上。
嘴里吃着甜甜的糖,抱着他娘一人在她脸上啃了一口,然后笑了。
辛梓诺脸上被两个娃儿糊了满脸的口水和鼻涕泡。
不过看着娃儿天真无邪的笑脸,自已扯了一下僵硬的嘴角。
“幺儿媳,老幺儿......”
“你醒了?”
“快快快张医生...你快点过来给我儿媳妇看看她身体怎么样了?她刚落到池塘里淹水了。”
婆婆墨张氏赶忙欣喜的叫唤她请来的赤脚医生。
看到老太太脸上爬满了深深的皱纹,脸上的褶皱仿佛能夹死苍蝇。
身上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破袄子。
脸上满是焦急。
这跟书中男主墨临渊的死刺激得精神失常。
疯疯颠颠的口里每天念叨着她幺儿名字的那个可怜的婆婆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辛梓诺的眼眶有些涩然,又有些无措。
此时墨老太正紧张又怜爱的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灰白的幺儿媳,辛梓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差点落下泪来。
这个婆婆对她是真的好得没话说啊。
比她在这个世界的亲娘对她还要好上百倍啊,让她从小缺失的母爱空缺都填补了。
几个妯娌心里一直都很不舒服,也经常发生争执和口角,都很不忿她婆婆的偏心眼儿。
特别是那个黑心肝的二嫂杨柳花,恨不得她早点死了才开心呢。
辛梓诺跟她们妯娌之间的关系处得也不太好,所以辛梓诺这次落水之后。
她们一个人都没来看望过她。
“快过来,安宝,心宝,到嫲嫲这里来,给你娘让开点位置让张爷爷诊治。”
“嬷...甜...糖...”
公公蹙着的眉头一直未能松开,为了避嫌,只是皱着眉头抽着旱烟袋在外屋焦急的等待着。
赤脚医生是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蓄着两撇胡子的老头,拿过辛梓诺纤细的手腕帮她把脉。
别看辛梓诺是嫁作农家妇,但是自她结婚起,她从来都没有下过田挣过工分,在农村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
居然养得白白嫩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皮肤底子就好。
还是后天做过保养的,总之看着娇娇软软的,就是有些营养不良。
脸色苍白,看着像是风一吹就倒。
大队里嫉妒她的妇人可没少暗地里骂她是资本家大小姐的做派,勾人的狐狸精。
两只手被赤脚医生都把过脉之后,张医生说:“受了点寒气,有点发热,我开几副中药。
你们三碗水熬成一碗给她灌下去,一两天后就没事了。”
“好好好...谢谢他大爷...你开个方子,我这就去镇上卫生所抓药......”
“唉...墨嫂子,你不用那么麻烦了,从大队去到镇上你还要走两个多小时的路呢。
你这来来回回的折腾,自个儿没得整出点啥毛病出来,我帮你开好方子,包好中药,你直接算我钱就可以了。”
“好嘞...好嘞…那谢谢他大爷了......”墨老太听后满含感激。
“一共多少钱啊?我现在就算给你。”
“一共一块五毛钱......”
“哎...好嘞......”
只见老太太颤颤微微的从里衣夹层兜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帕子。
帕子里包着几块几角几分皱巴巴这个年代的小额钞票,数了一块五毛钱递给了张医生。
估计这次辛梓诺落水,老太太吓得不轻。
她肯定还以为是因为她的幺儿失踪这么久没回来,觉得日子过得艰难。
儿媳妇想不开要寻短见跳河轻生了呢。
医生开好了方子之后,留下了几包中药,就背着药箱走了。
老太太眼眶微红哽咽的拉着幺儿媳冰凉的手:
“幺儿媳啊,你可别想不开啊,幺儿他只说是失踪了,但是部队里到底也没具体说,他出了啥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