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兴尧回父母家探望外婆,想着能陪老人家一起吃顿午饭。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家里却突然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江父的叔叔、继母以及继弟旁边还有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估计是继弟的儿子。
尽管心中有些不快,但江母依然表现得十分友善,还是热情地邀请他们进了门。而此时身在二楼的江父,心中深知到方客来者不善。于是他连忙吩咐家中的保姆吴姨赶紧搀扶着老太太上楼回避一下。
江兴尧礼貌的叫了奶奶和二爷爷,江弘广也叫了哥哥,旁边的男孩不说话。
明显看出来继奶奶和二爷爷有点不把他放眼里,索性自已坐在一边看手机。
待众人都落座后,继母说道:“弘辉啊,我们这次特地过来看看老太太,她最近身子骨可还硬朗?”话音刚落,便顺手将带来的礼物放在了一旁。江父礼貌性地回应道:“多谢关心,我岳母目前身体状况良好,这会儿正在歇息呢。倒是劳烦您们挂念了。”
任东梅一把拉过那个十七八的男孩,笑着说说:“弘辉,小凝,这是你们的侄子,世德,世宏快叫大伯、大伯母。”
那男孩声音很小的说:“大伯,大伯母好。”
江母招呼:“世宏,快坐,快坐。”
这位继母名叫任冬梅,她满脸虚伪的笑容,令江父心生厌恶。面对这种情形,江父强忍着内心的不适。
任冬梅则开始四处打量起屋内的陈设,心里小声嘟囔着:“听别人说你们如今过得挺不错的呀,怎么这房子住了好些年也不见换换……”
“小凝啊,弘辉有些话叔就直说了哈!你也是知道的,你爸那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原本他也是打算亲自过来一趟,但无奈病情太过严重,实在是难以成行啊!而且你爸每个月光是治疗费就要花费一大笔钱呐!”任东梅的脸色变得比翻书还要快,前一秒还是满脸虚伪的笑容,此刻却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了。
一旁的江二爷爷也附和道:“可不是嘛,弘辉,你爸如今病得这么重,治疗费用又那么高。你任姨在家照看孩子根本没法外出工作挣钱。而你弟弟挣的那些工资也就刚够养活他们一家人而已,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了呀。”说话间,江叔叔还不忘瞥一眼坐在旁边始终沉默不语、低着头的继弟江弘广。
“叔叔,这些年来,我每年都会往家里汇钱的,仔细算下来应该也有差不多十万块了吧?”江弘辉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
然而,任东梅却毫不领情地反驳道:“区区十万块能顶什么用?连你爸的医药费都远远不够支付呢!”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贪婪与不满。
“任姨,想当年咱家面临拆迁时可是有言在先啊!当时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一分钱都得不到,并且日后无需承担老父亲的赡养责任。那份协议如今还好端端地躺在柜子里头呢,要不要咱把它翻找出来核对一下呀?”江父义正言辞地说道。
“弘辉啊,这协议不协议的,无论如何他终究是生你养你的生父啊,你们之间有着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呐!”江叔叔劝道。
然而江父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接茬儿。一旁的江兴尧眼见着双方僵持不下,且都是自已的长辈,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插话劝解,只得沉默不语。而江母同样默默地听着这场争执,心中暗自祈祷千万别让住在楼下的老太太听到争吵声才好——毕竟老人家刚刚出院不久,实在经受不住吵闹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