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研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心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这两天她是挣了点小钱,有十多万吧。
来源于一个叫做【琪琪不吃鱼】的读者打赏,但她觉得自已还真有点负担不起这件十二万的睡衣。
本来想问问张严是怎么回事,可拿起手机之后,又觉得在vx上问有点不合适。
看着他那略微关心的话语,心中一暖。
解释了下今晚去了哪里,想等他回来,把这些礼物再问清楚。
当面问比较好,总觉得张严有什么事瞒着她。
刚开始的时候,俩人不熟,都有小秘密很正常,本身沈研也是打着‘邻居’的旗号来搭伙过日子的。
小小的浪漫跟互动,是感情升温的方式,她不反对,毕竟有跟室友磨合着‘过一辈子’的打算。
但超出自身承受范围的,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看着面前的这两份礼物,理智上让她不要碰最小的精致盒子。
好多人告诉她,包装越高端,东西越小,越值钱。
碰了……可能会成为更大的惊吓。
但心中的好奇心,dna的跳动,让她的手慢慢的伸向了盒子。
她捂着胸口,咬着嘴唇,感受着要跳出来的心脏,闭上眼向上一掰。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手工发卡?”
这属于杀鸡用核弹了吧?
不是戒指,不是耳环……算饰品,稍微有些心安。
她拿起发卡看了看,很漂亮,是她跟张严说的那个手工发卡。
128块。
她又拿起包装的盒子,摸了摸上面的金线跟重量。
理智上告诉她这可能只是金色的丝线,但手感摸上去,心中却有个不敢相信的念头。
上面确实用的用的黄金做成的线锈在了上面,内饰底座那一块硬邦邦黄色的东西,也是金子。
“手工发卡用这么大块金子做包装盒,卖128?”
她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哪个商家这么缺心眼。
要张严知道自已暴露,只是看发卡没有包装,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个盒子,怕是要气吐血。
张严还没意识到,自已这两件小小的礼物,已经让沈研起了疑心。
他正站在小区楼下,打量着新买的‘破车’-byd。
“怎么样哥,这款车,绝对是平民专属,大部分人对byd的印象,就是便宜。”张琪琪站在林肯车前,脸上写满了傲娇。
“嗯,不错,钥匙给我。”张严点了点头,觉得还可以。
“那……我这些天花的钱,你是不是该报销给我啊,又给嫂子买花,又是睡衣,还有发卡……”张琪琪不想放弃能敲诈张严的任何机会。
啪……一张卡从远处扔来,直直的砸进张琪琪的怀里。
“明天准时接我。”张严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小区。
“哥哥威武,还有什么要我买的尽管说哦~”张琪琪晃了晃手中的卡,眉眼弯成一轮月牙。
张严手拿饰品盒子,在门外站了一会,整理下衣衫,摸了摸后面摘掉的价签。
上一次因为价签搞出的‘乌龙’还在脑海盘旋。
他输入密码,打开了门。
灯光很亮,屋内很静,视线扫过客厅,定格在椅子前,明显听到开门声身子一颤的沈研身上。
扫过桌子上的大包小包,长舒一口气。
买买买……就对了,这才是他接触到的女性,正常生活。
“回来了?”沈研转过身,牵强的笑了笑。
盯着明显不怎么自在的张严看了几秒,放下手中的盒子,站起身来,坐在了沙发上。
她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屋内氛围逐渐降到冰点。
“嗯,回来了。”张严点了点头,很平淡的坐在了另一旁。
他不清楚为什么,心中的焦躁,在看到沈研的一瞬间,趋近于平静。
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思,在他执掌公司的这些年,从没遇见过。
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更有些好奇。
“你今晚……”
“你今天……”
沉默了一会儿俩人同时开口,沈研是想问问今天为什么买这些东西,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严是想问问今晚喝没喝醉,要不要早点休息。
以至于俩人撞到了一块,视线汇聚之下,张严率先挪开了目光。
“你先说……”
“你先说……”
俩人又是同时开口,默契都用在了这方面。
屋内又陷入了长时间的宁静,最终沈研还是先开了口。
“张先生……那件睡衣,是你买的?”
张严点了点头,短暂的尴尬之后,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嗯,我买的,不喜欢可以换。”
听到张严亲口承认,沈研笑的很开心,像是猫抓住老鼠一样。
她不是图张严有多少钱,可以给她买多贵重的礼物。沈研自已能挣,能养活自已,过得很开心。
本身就是闪婚,都不了解情有可原,但……这件衣服,她确实不敢穿。
不是因为太薄,太透,是因为价钱跟她自身不匹配。
沈研一直想的是,普通人过普通生活,小说中的【霸道总裁爱上成为骨灰的我】,这种剧情发生不在她的身上。
先不说对方家底厚不厚,礼尚往来也要看双方的经济条件,承受能力。
显然这件12万的睡衣,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沈研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收下这份贵重的礼物,拿的时候就像是一场交易。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收了,就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这种报酬,就会把自已陷入不平等的关系中。
如果……如果某一天,张严想强迫她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那时候这衣服的价值,就衡量出来了。
总不能拿完一脚踹开,说什么,你自愿的,并且心安理得接受他人的好,并高高在上。
沈研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更摸不准未来是什么样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
在自身经济允许的条件下,尽量做到谁也别亏欠谁,谁也别占谁便宜。
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后面过不下去了,也不至于心中有亏欠,有疙瘩。
想到这,她很庄重的站起身,走到张严面前,无比正式的陈述了一句:
“睡衣太贵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家底,你不说有你的道理,但……真的太贵了,超过我承受的范围。”
“你看看,能不能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