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抢着回答,“暂时不回,让雪儿多陪陪娘亲,若想我们了,随时都可回来。”
“我这就让人去收拾院子,尽量离长姐近些。”钟离秀雅赶紧吩咐贴身丫鬟。
之前沐雪嫣是客,因着只与容悦熟悉,便没独自住客院,而是跟着容悦一起住。
如今她与墨昭华一样,已经是家人,便该有自已的院子,否则岂不是还与客人一般?
沐雪嫣起身对着钟离秀雅行礼,“雪儿多谢大舅母。”
钟离秀雅笑容温婉,“雪儿莫要客气,我们可是一家人,人多热闹,我也很欢喜。”
他们又聊了会儿,楚玄迟便要告辞,“外祖父,岳母,舅父舅母,雪儿就拜托你们了。”
辅国公笑道:“殿下言重了,我们府里本就人少,多了个外孙女,老臣还巴不得呢。”
楚玄迟客气道:“今日府中设宴,诸位定然很辛苦,且好好歇息吧,我们也该回府去了。”
辅国公立刻起身,“好,那老臣送送你们。”
楚玄迟抬手制止他,“外祖父留步,我们又非是外人,何须如此客气?”
容海自是也起了身,他看向辅国公,“父亲安心歇着吧,儿子去送客即可。”
楚玄迟还是阻止,“舅父也歇着,让慎儿走一趟便是,本王有几句话要与他说。”
此话一出,容海便不好坚持,只将他们送出了正厅,再与其他一起目送着他们远去。
容慎走远了些,才恭敬的开口,“御王殿下有话请说。”
楚玄迟话语淡淡,“听闻雪儿在跟你学作画,她性子比较急切,还请你多担待些。”
因着要说这话,他特意没让沐雪嫣来送他们,而是让她陪着容清,多为墨昭华尽尽孝心。
“沐姑娘……”容慎说着又改口,“雪儿妹妹性子虽急,但对作画却有着足够的耐性。”
“是吗?”楚玄迟怕他只是客套,半信半疑,但也并未深究,“那本王便等着看她的画作。”
***
御王府。
容悦带着丫鬟去了她所居的院子。
墨昭华与楚玄迟则入了后院的主院,直奔厢房而去。
楚玄迟今日高兴,喝了不少酒,虽还不至于醉,但墨昭华还是要他歇会儿。
但他还未躺下,珍珠便在外间禀告,“主子,上午青花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她也不想打扰他们休息,可青花是眼线,即便不是十万火急的消息,也该及时禀告。
墨昭华有些日子没收到青花的消息,还有些好奇,“哦?你先进来,具体说说看。”
“送来的是两支用过的燃香,青花说唯有祁王去见王妾,王妾才会让她点这种燃香。”
珍珠说着便将燃香递给了墨昭华,一长一短,长的是以前用过的,短的则是后来用过的。
墨昭华在床沿坐下,接过燃香闻了闻,味道有些浓,“她可是怀疑这燃香有什么问题?”
“是。”珍珠回答,“据说王妾这两次对燃香有所不满,还小声嘀咕说什么没效果。”
楚玄迟还坐在轮椅上,见墨昭华拿着燃香左瞧右看,闻了又闻,“昭昭可有看出端倪来?”
墨昭华摇了摇头,“肉眼是看不出,味道也不好分辨,妾身得知晓其成分,这需要点时间。”
“需要帮忙么?”楚玄迟不想让她独自忙此事,也想出一份力,“我可找专门制香的人看看。”
墨昭华有几分信心,“暂时还不用,妾身对香料也有些研究,可先让妾身好好研究一下。”
楚玄迟猜这又是前世学会儿,便没再多问,“好,那昭昭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与我说。”
***
翌日上午。
墨韫府上,雅颂轩。
墨胜华因着有腿伤,只能卧床休养。
孙北来禀告,“少爷,李兴贤少爷又送了拜帖来。”
“哼……”墨胜华冷嗤,“他还真是不死心,非要看我的笑话才行。”
孙北却不这般认为,“也或许李少爷是真把少爷当朋友,想要关心您吧。”
“关心我?”墨胜华眸色阴沉,“你想多了,他无非就是想借我博个好名声。”
“啊?”孙北听得云里雾里,“少爷如今被害成了这般,他还要如何利用少爷?”
墨胜华反问他,“我成了瘸子,已无缘仕途,他还对我这般好,别人又会如何看他?”
“这……”孙北想了想,恍然大悟,“小的知道了,旁人定会夸他,还是少爷想的周到。”
“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即便称不上知已知彼,对他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猜得到他的心思。”
墨胜华在去豫璋书院之前,便因着墨韫的关系,与李兴贤相识,但他不相信对方的好心。
孙北拍马屁,“那也是少爷聪慧,小的一直跟着少爷,就不曾看出李少爷还有这等险恶用心。”
“真是老天无眼。”墨胜华咬牙切齿,“南昭贼子险些全军覆没,却连一个进士都未杀死。”
上次状元打马游街的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他如今虽不便外出,可这些消息孙北会向他汇报。
得知南昭刺客要杀新科进士时,他还兴奋不已,甚至恨不得他们全部被杀,最后却听说只伤了些人。
那一刻他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对南昭刺客破口大骂,不知道是还以为他是心疼曾经的同窗们。
孙北附和他,“可不是,还让御王殿下得了陛下的恩赏,如今的御王妃也比之前更加得宠。”
墨胜华心里极不平衡,“我与那废物同样是腿脚不便,只因着出身不同,处境便有了天壤之别。”
他对楚玄迟是嫉妒到发狂,尤其是前几天御医来治疗时,说楚玄迟的腿能痊愈,他就更嫉妒。
孙北劝慰他,“少爷且看开些吧,皇室中人生来便贵重,与之相比便是平白给自已添了堵。”
“算了,不说这些。”墨胜华打住,“你且让人去回绝,回来再好好与我说说老四近来的情况。”
“是,小的这就出去吩咐一声。”孙北出了厢房,吩咐粗使的奴仆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