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完墨瑶华抄的佛经,墨昭华便要烧自已抄的。
这三卷佛经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每日抄写之前还先沐浴焚香。
琥珀抱着佛经过来,“昔日护身符是三道,今日祈福佛经也是三卷。”
墨昭华拿过一卷佛经,“咳咳……我劝你最好还是别猜,否则又要猜错。”
琥珀眼神揶揄,“这怎会错?老爷和夫人,再加上我们未来的男主子。”
墨昭华将佛经一张张放入火盆,“父亲自有人为他祈福,又何须我多此一举?”
琥珀不仅好奇,还敢问出口,“咦?没有老爷的?那这三卷佛经是……”
“一卷祈愿外祖父寿比南山,一卷祈愿娘亲身康体健,一卷祈愿御王殿下早日康复。”
这里只有自已人,墨昭华自是敢将心思宣之于口,这也是故意说给月影听,相信月影必会告诉楚玄迟。
另一厢,墨瑶华扶着老夫人,回到了颐寿堂。
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交流,墨瑶华不禁担心起来,生怕墨昭华夺了宠。
老夫人确实一直比对墨昭华与墨瑶华,渐渐觉得后者也没她想的那般好。
反倒是墨昭华,说话做事都很妥帖,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衬得墨瑶华更小家子气。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容清作为主母确实各方面都让人挑不出错来,这些年来也是尚书府的一个门面。
想的越多老夫人就越看不上墨瑶华,尤其是她还失去了入祁王府的机会,真去了也只能做个侍妾。
思忖间便见墨瑶华在跟前蹲下,为她捶腿,“祖母可是生瑶瑶的气了?”
老夫人的语气有些冷,“让你抄佛经就这般不愿?那以前岂非做戏给我看?”
墨瑶华否认,“没有,祖母,孙女是真喜欢礼佛,这次只是因长姐故意为难……”
老夫人冷笑,“佛经是从我这拿去的,你可是说我在为难于你?”
“没有没有……”墨瑶华总觉得今日的老夫人不太对劲,心里更是慌。
老夫人声音一沉,“那就是说,我们墨家的列祖列宗不配让祁王心尖上的人祈福?”
墨瑶华心中倒是这么想过,但哪敢承认,“祖母误会了,孙女只是……”
她不知祖母的态度怎会有如此大变化,但敢肯定是墨昭华说了她的坏话,夺去了祖母对她的宠爱。
其实墨昭华倒也没太刻意,不过是偶尔才上点眼药,比如去宝华寺接老夫人时,又比如抄写佛经这事。
潜移默化中祖孙已产生嫌隙,再加上墨瑶华嫁祁王为妃的希望不大,老夫人这般现实的人心态自然会变。
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墨瑶华那点所谓的宠爱,渐渐便如气泡般消散。
如今老夫人连解释都懒得听,“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不是手疼么,那就回去歇着。”
逐客令都下来了,墨瑶华纵使有再多解释,也没了机会说,只能不情愿的离去。
老夫人对她失望不已,“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跟她那个亲娘一样,只能靠着点狐媚功夫爬床。”
刘嬷嬷有心给墨瑶华说点好话,可又不知如何说,好像她也没什么能夸的地方。
看来以后要掂量着点,别再巴着三小姐,免得老夫人知道了不高兴。
***
是夜。
御王府书房。
楚玄迟在看月影今日的汇报信。
信中,月影写了墨昭华为他抄佛经祈福之事。
楚玄迟不信神佛,只信自已,不过看完信,心中还是有些欢喜。
雾影并未看信中内容,但月影也有给他书信,其中会提到墨昭华的事。
他看的次数多了,便有了期待,“主子,墨小姐对您,似乎真有些心思。”
楚玄迟将信笺给他,“她的心思若是真,本王自不会负她,若是虚情假意……”
后面的话不太好听,也无需说出口,雾影自然懂,敢算计主子,自是要付出代价。
雾影走到烛台旁,拿下灯罩,将信笺烧毁,这是不留下证据与把柄的最好方式。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主子要留下最初那封拜帖,并且还放在案上显眼的位置。
难不成,其实主子早就对墨小姐有心思?
从他的调查结果来看,墨小姐曾是公主伴读,那可能儿时便与主子有交集。
所以主子其实与祁王一样,与墨小姐是青梅竹马?
楚玄迟见雾影盯着自已发呆,脸上泛起不悦,“你在想什么?”
雾影连忙收敛心神,嘴上则在飞快的否认,“没、没什么……”
这若是让主子知道他在想主子与墨小姐的私事,怕是少不得一顿罚。
惩罚倒是小事,他最怕的是主子不让他近身伺候,那他还如何保护主子?
楚玄迟端起手边的琉璃茶盏,浅呷了一口,“那件事可有进展?”
雾影垂下脑袋,“主子恕罪,属下无能,至今还没有任何新进展……”
楚玄迟面无表情,“无事,时间已太久,查起来难度本就大,不用着急。”
若能这么容易查出真相,他也不会等到今日,但不管多艰难,他都不会放弃!